Liik委屈地“吼吼”地骂了两声,走了。
室内重回安静,只留下那个女医生劳伦斯。
劳伦斯小声提醒:“里面的女士状态已经回复平稳了,周先生要是担心,可以进去看一眼。”
她接连说了好几遍,眼前的少年才抬头。
他靠在墙壁,眼眶红通通的。
“我是不是很丑。”
劳伦斯:?
“是我现在太丑了,所以她连看都懒得看我吗?”
劳伦斯很难将眼前漂亮的脸和丑挂钩。
不知怎么作答时,他又问:“你有药吗?”
劳伦斯:“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可以给您做个基础检查——”
“有没有那种能让人一夜之间状态变好,容光焕发的药。”
劳伦斯:“没有的,先生。”
“这需要慢慢调节,需要您保持良好的作息和心情,饮食健康,合理运动…”
“没用的东西!”
眼前的美少年突然就恶狠狠变了脸。
劳伦斯:“……”
现在确实很丑。
虽然她的东家阿尔伯特先生也很难伺候,但这个Neocore财团这位大少爷的精神可能更有问题。
劳伦斯耸一耸肩,退到一边。
眼看周温昱恶鬼一样从地上站起来,开门跑到卧室里。
豪华套间有配套的最昂贵的护肤和化妆品。
他手臂揽过瓶瓶罐罐,一股脑拿到她面前:“教我用。”
劳伦斯:“我只是医生,不是——”
“不然解雇你。”
“……”
死孩子。
周温昱看起来差不多和她的儿子一般大,劳伦斯是真想给几巴掌。
“这是面膜,用来清洁,”劳伦斯说,“这是面霜,用来修护和补水。”
“这些是彩妆,”劳伦斯朝着周温昱看不到瑕疵的脸扫去,“您不需要化。”
“嗯,您要追求完美得话,可以用遮一下黑眼圈。”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周温昱立刻就变了脸色:“我有黑眼圈了?”
怕被牵连,劳伦斯没有正面回答:“您可能需要更充足的睡眠。”
“哈哈哈哈哈。”
“?”
“我知道了,”周温昱忽然兴奋地站起身,一遍遍呢喃,“一定是因为黑眼圈,是黑眼圈泱泱才不看我。”
他边说边拿着面膜和遮瑕往卧室走:“你走吧,我现在要和我宝宝睡觉了。”
劳伦斯:“……”
-
简泱的眼前是极为恐怖的景象。
全景玻璃外,汹涌的海浪翻涌。
上面的铁索放下,被关在捕鱼笼的陈斯易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下坠。
她已经惊恐得喊不出声,要闭上眼,但被拽着头发按在玻璃前。
身后是周温昱冷酷可怖的声音:“给我仔细看着!这就是小三的下场。”
“谁敢靠近你,谁就会死。”
简泱被强逼着,看到陈斯易没入海中。
下面嗷嗷待哺的食人鱼群张着嘴巴,蓝色的海水染红。
简泱发出尖叫声。
接着她被按在床上,周温昱庞大的身躯将她压住。直接将她粗暴地打开。
简泱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鼓起来,身边出现嗷嗷待哺的孩童喊她妈妈。
数不清的孩童,满床都是。
简泱奔跑去天台,要去死。
但后面的孩子的哭泣一声大过一声,还伸长手去拽她的腿:“妈妈!不要丢下我!”
简泱无法呼吸地掐着喉咙,小腿被拽住,她疯狂地挣扎。
用尽全身力气,终于——
简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躯还在剧烈发抖,眼中溢满恐惧,久久缓不过神。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宝宝?”
被她一脚蹬醒的周温昱从后将头埋在她脖颈,还在闭着眼睛嘟哝:“你醒啦。”
隔了几秒,简泱眼眸才渐渐清晰。
她身上是蓬松柔软,如云朵般的白色睡裙。
全景窗外是蔚蓝的海景,明媚的阳光,游轮已经停靠在岸边。
还好。
只是梦。
只是梦而已。
但——
简泱转身,看向躺在她身侧的周温昱。
他穿着件奶白色的T恤,下摆上翻,露出紧实的腹肌,头也撒娇地枕在她肩膀。
身上那些亮闪闪的配饰也没了,全身干干净净。
闭着眼睛,乌黑纤密的眼睫垂下,脸颊白皙细腻,看不见一丝瑕疵。
简泱甚至觉得她还没从噩梦中出来。
不然这个人是怎么能和失忆一样,又能若无其事地贴着她,连模样也和从前别无二致。
“要吃早餐吗宝宝?”周温昱手掌搂住她的腰,“我让人送上来,饺子好不好?”
“还是宝宝更想吃我做的?”
。
。
简泱一把甩开他。
冷冷盯向他:“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周温昱歪头,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
简泱言简意赅:“陈斯易呢?还有月月,陆则,你都弄哪里去了?”
周温昱伪装良好的假面,终于在她提陈斯易时出了一丝裂缝,但一闪而过。
“我什么都没做呀。”他摊手说,“不信宝宝自己去联系。”
“宝宝~”
简泱又被他扑上来抱住,他着迷地嗅着她,“不要说别人了,我们快两年没见了,宝宝多看一看我好不好。”
虽然周温昱觉得昨天的自己更帅,但泱泱好像更喜欢这样的他。
他半夜已经练习很久了。
之前就是这样笑的。
“你在装什么?”简泱冷冰冰瞪着他,“你昨晚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把陈斯易怎么了?”
周温昱冲她露齿一笑,从床头拿出简泱的手机,轻车熟路地解锁,找到陈斯易的电话拨过去。
眼底闪着委屈的蓝光:“宝宝,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简泱狐疑地盯着手机。
确定这是她的号码,打的也真是陈斯易。
隔了会,那头接通了。
嗓音很公式化:“简泱?有什么事吗?”
简泱愣了会:“没…没什么。”
“你在哪里?”
“我在律所见客户。”陈斯易说,“怎么了?”
“哦,哦。”简泱连应两声,胡乱道,“没什么事,很久没联系了,随便问问。”
周温昱的视线正盯着她,唇角的笑意也在缓收,刻意道:“宝宝,你在我的床上和插足者打电话,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