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昱着迷又地贴着她的面颊和脖颈轻嗅,唇瓣若即若离,还伸出柔软的舌头去舔她跑出来的汗。
口中也呓语一般,一如既往咕哝撒娇:“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终于见面啦。”
“我现在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宝宝知不知道, 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想得浑身都在疼。”
只要泱泱也给他回应, 他就真不计较啦,周温昱想, 不是泱泱的错,都是小三太贱而已。
像是被阴凉的爬行动物缓慢爬过肌肤,简泱被他触碰的地方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前后都是恐怖至极的东西,她耳边嗡嗡作响, 一句话也听不见。
汗液也浸透在脊背,胸前紧致到快要窒息,负面情绪翻滚,胃里生理性直犯恶心。
在周温昱试图偏脸亲过来的瞬间, 简泱捂住脸,猛地推开他,往回跑几步, 奔到楼梯口的垃圾桶,对着里面“哇”一声就吐出来。
晚上在赌场吃了太多免费的东西,简泱吐了又吐。
到胃里的东西都清空,都吐无可吐的时候,她的胃里还在扭曲般的挤压,手捂着肚子,不停抑制喉间的反胃。
简泱的脸色和唇瓣一片煞白,眼中也是无神的光。
周温昱就僵硬站在她身后,脸色扭曲,视线如有实质的阴森。
简泱没看他,刚要撑着垃圾桶起来,就被拽着手臂,天旋地转地拉过去。
哪怕她再不想直视,此刻也不得不在时隔近两年后,被抬起下巴,直直对上周温昱的脸。
他比视频上看起来还瘦一些。
脸颊那层健康莹润的蛋白流失,五官虽更为立体英俊,但气质也更为阴森,以周温昱现在的模样,想再装出从前的乖巧甜美,也很违和了。
嗯,现在还打扮得…很奇葩。
简泱看向他右耳朵的耳洞。
从前恋爱时,简泱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耳洞,他埋头抱着她撒娇,说没有妈妈,就被不良少年带坏了,吸着鼻子说很疼。
现在一看,他分明对自己的耳洞很满意。
这种打扮,简泱只在高中隔壁的职校打群架的混混头见过。
这种人她以前看到都避着走的,竟然还被骗着谈了两年恋爱?
现在又又又被骗了?
太荒谬了。
简泱视线飘忽,脑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神。
她的反应超过周温昱的所有预期。
最初的惊吓后,她不再有明显的愤怒,惊恐。
只有生理性的嫌弃和排斥。
好像他是路边不值得看一眼的垃圾。
心脏像被切割成一片片,疯狂地扭曲绞痛。
这种痛感蔓延四肢百骸和脑神经,比心脏中枪时,濒临死亡还要疼。
“就这么恶心?嗯?”
周温昱嗓音刻意冷淡,音调却在无法克制地发颤,恶狠狠地用尽恶毒的字眼,“那怎么办?我一会还要s你嘴里,你是不是还要去洗胃?嗯?”
因为排斥他放荡的话,简泱胃里再次翻滚起来。
她闭上眼蹙眉,缓解这阵难受。
“哈哈。”
周温昱嗓音已经抖到变了调。
“好。”
“太好了。”
“这么恶心,我就放心了,”周温昱一只手去拎Liik的铁链,另只手直接打横抱起她,大步进了电梯。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层。
周温昱脚大步踩在地毯,发出沉闷的摩挲声,还有Liik时不时发出的,属于猛兽的粗喘声。
这个套房很深,眼前只有绵延蜿蜒的红色地毯,巨大的全景玻璃外,漆黑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海面和礁石。
比梦里的光景还要恐怖。
简泱闭上眼——逃无可逃。
“在这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Liik被锁在了套房客厅的铁柱,“吼吼”两声表示配合。
天旋地转间,简泱被丢在巨大的浴缸里。
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
周温昱跪进来,居高临下,一手抬起她的脸。
水流冲在面颊,简泱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睛由他动作。
一如从前给她洗澡那般,他细细地拿过旁边的卸妆水,倒在手掌,轻而细地摩挲她的整个脸颊,边摸边贴着她耳边,不停问:“恶心吗宝宝?看,我在摸你。”
“现在只是摸你脸,一会还要伸进你上下两张小嘴抠。”
不等简泱反应,他的手已经按在她的胃,用力一按,笑眯眯道:“要吐吗?我可以帮你。”
简泱连吐的力气也没有了。
闭上眼睛,懒得接话,更不想因为他的话再生气消耗自己。
对周温昱的道德底线已经没有期待,既然已经重新落进他手中,就平静接受即将倒霉的结局。
相比之前不知情的情况,被这只狗骗着咬了两年,现在好歹是清醒地被咬,不会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丑态,情况好多了。
简泱都疲于再费力气反抗。
她阖眼的瞬间,周温昱变得更为狂躁。
他的精神病好像更严重了,对着她抬高声音,翻来覆去地说:“不许闭眼睛!睁眼!你给我睁眼!看着我!!!”
简泱便依言睁眼,朝他看去。
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都没以前甜美了,还不如去翻以前的照片,她走着神想。
周温昱和她对视。
他的眼睫颤动,面部的表情都有些痉挛,胸膛起伏,呈现一种极其痛苦的状态。
“是不是陈斯易那个贱小三!”他握紧她的肩膀,“是不是他给你洗的脑?是不是!!!”
不是陈斯易,他的宝宝怎么会用这种一点也感受不到爱的眼神看他!
简泱被吵到,皱眉偏开脸。
周温昱喉间突然发出古怪的笑声。
“没关系的宝宝。”他又贴近她面颊,鼻子依恋地蹭她脸颊,手指也和她亲昵地十指相握,安慰一般说,“这种插足我们感情的贱人,我让他消失就好了。”
简泱猛地张开眼,脸色微微发白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她一开口。
周温昱的眼眶染上深红,一下一下吸着气。
模样就像是快要气坏,又忍着哭的恶毒小孩。
虽然将这个没有道德的精神病比作幼稚的孩童很离谱,但周温昱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又喊又闹的精神面貌,就是这样。
他格外不讲道理,逻辑也混乱无比。
张口就尖酸地质问:“泱泱和我结束异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因为陈斯易这个小三?”
简泱不知道这两句话的前后有什么逻辑,直接略过,不耐烦道:“我问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陈斯易——”
“啊?宝宝不知道吗。”周温昱轻笑着把玩她的手指,似乎很意外地说,“小三在中国不都是要浸猪笼的吗?”
“这真是一个好的传统。”他得意不已,对着她噗嗤笑出声。
简泱双唇剧烈颤抖,脸色缓缓变得毫无血色。
她可以平静接受周温昱对她的报复。
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蠢和侥幸,但如果因为她,影响到无辜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把陈斯易绑来了?人呢!”
“死…没死。”她的声音在发抖。
无论简泱怎么问,周温昱都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唇角大大地扬着,好像痴迷地盯着她瞧,眸底却是看不到底线的冷漠和报复欲。
相比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情绪回应,理都懒得理他的泱泱。
现在这样恨他也可以呢。
简泱的头皮一阵又一阵地发麻,身体也不寒而栗,如坠深渊。
她一把扯住周温昱脖子上的银链,用力将他拉到近前:“我问你话!你快点回答我!”
他没有任何反抗,白皙的脸颊被勒红,闪着蓝光的大眼睛也挤出模糊的水雾。
但殷红的唇瓣还是扬着,享受地呢喃。
“好舒服,再用力一些,宝宝。”
那种可恶,恶心,无力的感觉再次笼罩头顶。
近两年的修炼全部破功,他再次轻而易举拿捏她,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