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意白好笑道:“那我之前都禁欲了那么多年你怎么不说？更何况……”
他脸上的笑带了点坏:“难道你不舒服？”
温如夏脸颊一热，随后轻咳一声:“那也不能……要不我们约定一下时间好吗？”
汤意白:“你说说看。”
温如夏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星期……两次，你觉得呢？”
汤意白面无表情:“能把星期改成天吗？”
温如夏:“……”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我们还有待商讨，至于眼下……”汤意白边说边扯开了她睡袍的带子，“老婆今天很乖，得奖励你……”
-
隔天，温如夏睡到中午才起床，汤意白已经上班去了，她洗漱完出来听到手机在响，拿起来见是个陌生号码，于是点了接听:“喂？”
号码是陌生的，但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陌生:“是我。”
温如夏愣住了:“芸姨？”
“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江碧芸在那边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如夏是真的听进汤意白的话了，电话挂断后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没事。”汤意白柔声安抚，“地址发给我，我去见她。”
见面地点在咖啡厅，江碧芸见来的是汤意白，意外了一下后冷笑道:“怎么，她是不敢来见我吗？”
“不是不敢，是没必要。”汤意白坐在她对面，那情形宛如谈判，“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先跟我说。”
江碧芸笑了笑:“行，倒也正好，我如果先跟她说了，她未必有勇气告诉你。”
汤意白点头:“你说。”
江碧芸看着她:“你都不好奇她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汤意白平静道:“我不在意。”
“你是不在意，那你的家人呢？”江碧芸往后靠着椅背，“当初与温家联姻，你们更看着的是温家四小姐的身份，如今这个前提没有了，你们这段婚姻还能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汤意白依然彬彬有礼:“这个是我的家事，我想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
“不，还不止。”江碧芸摇摇头，“她的父亲贺辰光，当年是温绍最信任的保镖，但后来却背叛了温绍，不仅如此还侵犯了她的母亲，所以她的亲生父亲是个性侵犯，这样你的家人也能接受？”
汤意白看着她，许久都未说话。
江碧芸依然雍容地笑着:“作为一个成年人，你不能只顾自己，而让整个家族蒙羞。”
汤意白静默片刻，然后问:“这些话你也跟她说过？她知道？”
“没错，她很早就知道，在她身世被揭穿的那晚，但她却一直没告诉你，我猜的对不对？”江碧芸故作叹息地摇头，“你看，连她自己都介意，更何况别人？”
汤意白心头涌起一丝钝痛。
他想起那天晚上温如夏独自站在天桥淋雨的一幕。
她后来不止一次说过当时觉得人生无望，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何必呢？”他看着江碧芸，“你都已经把人逼上了绝路，为什么还非要再插一刀？你这么处心积虑，到头来爸还是一样疼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江碧芸终于变了脸色，片刻后硬挤出一个笑容:“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爱憎分明，这是她母亲欠我的，理应由她来还。”
她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汤意白闭了闭眼，过了一会拿出手机打给温良烨:“大哥。”
“什么事？”
“我刚才和芸姨见了面，她本来是约小夏出来的……我不知道她什么目的……”
温氏总部。
挂断电话后温良烨沉思了片刻，正准备打给温绍，这时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温漠恺。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温漠恺的声音随即传来:“大哥，你在忙吗？”
温良烨:“你怎么了？”
“我在公司楼下，你要是不忙的话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上来吧。”
五分钟后，温漠恺进了办公室，他头发新染了个发色，穿着黑色夹克衫，有种蓬勃的帅气。
只不过脸色看起来不佳。
“怎么了？”温良烨问。
“下周有个摩托车赛事，我想跟纪元盛借他那辆爱车，但他不借，说除非你担保。”温漠恺说到这儿皱了皱眉，“那小子就是故意整我的。”
温良烨淡淡道:“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他，但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温漠恺“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但也没走。
温良烨瞟了他一眼:“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还垂头丧气的样子？”
温漠恺顿了顿，然后抬头道:“大哥，我听温向柠说，爸妈已经正式分居了。”
温良烨看着他，没出声。
“她还说爸本来是打算离婚的，但考虑到大姐快要生产了所以才先暂时分居，等到明年估计就要正式办理手续了。”
“你什么意见？”温良烨问。
“我没什么意见。”提起这个温漠恺有些烦躁，眉头也拧了起来，“既然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了，那分开也好。”
“你别管了。”温良烨道，“这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温漠恺点点头:“那我走了。”
他说着站起身，下一刻忽然想起来:“对了大哥，听说你也交女朋友了？”
温良烨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温漠恺认真道:“你如果交女朋友千万要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别搞联姻那套了，爸妈就是现成的例子。”
温良烨轻轻嗤笑了一声，然后说:“回去吧。”
温漠恺离开后，温良烨短暂出了会神。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声。
他低头看了眼。
-【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吃饭呀？】
后面还跟着一个调皮的表情包。
他顿了顿，然后直接把手机锁屏，没回复。
-
“你信我的，就这件。”温明舒手里拿着件白色长裙，坚持让温如夏去试衣间试试，“穿上肯定艳惊四座。”
“真不用了二姐，意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温如夏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温祈然，“要不你让三姐试吧。”
“她？”温明舒之后看了看温祈然，毫不客气否决，“她不行，她没你这么瘦，这条裙子很挑人的，估计就只有你才能穿出效果。”
温祈然翻了个白眼。
温如夏抿嘴一笑，汤意白确实给她准备了礼服，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她身上被他弄出来的各种痕迹都还没消，而这件裙子又是露肩款的，根本遮不住，所以她压根不敢去试。
三人坐在店里角落，没一会琪琪送了饮品过来，温明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问温祈然:“你最近和姓周的那小子还有联络吗？”
温祈然:“有。”
“你小心点。”温明舒叮嘱，“别让妈又发现了。”
“朋友之间的联络。”温祈然说。
温明舒:“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我反正不劝你，连大哥都有女朋友了，你这还没着没落的，我都替你着急。”
温如夏在旁边听着，诧异地问:“啊？大哥有女朋友了？”
温明舒转头看着她，也故作吃惊:“这么大的事大哥居然没通知你？”
温如夏顾不得和她开玩笑，追问:“到底真的假的？”
“真的。”温祈然这时开口道，“刚交往不久，据说两人还是老同学。”
温如夏看着两人:“你们都见过啊？”
“她去温宅吃过饭，和大伯母关系很好。”温明舒说到这儿笑了声，“能搞定大伯母的，想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漂亮吗？”温如夏问。
“那是必须的，不然大哥能看得上？”温明舒笑道，“你也不用好奇，就这周六的珠宝展，大哥说不定也会带她参加，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
温如夏:“……哦。”
第58章
当晚, 汤意白下班比较早，吃饭时见温如夏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问怎么了。
温如夏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大哥交女朋友了吗？”
汤意白听了也很惊讶:“真的？”
温如夏:“二姐说的。”
“我不知道，但这是好事啊。”汤意白笑道, “你就要有大嫂了。”
温如夏没说话。
“怎么了？”汤意白看着她, “大哥交女朋友，你怎么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温如夏顿了顿, “我就是……觉得挺突然的。”
汤意白:“对你来说突然, 但对大哥来说或许是水到渠成, 感情这东西哪有定数，你真正介意的可能是还没见过她, 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结果她却已经和大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