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夏:【好。】
汤意白:【早点睡吧。】
温如夏:【嗯。】
-
第二天上午，温如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书房，这里是汤意白的私人领域，她一般不会进来。
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了一支蓝色钢笔，质感摸起来很不一样，应该价值不菲。
她给汤意白发消息:【找到钢笔了。】
汤意白估计不太忙，很快回复:【好，我就是确认一下丢没丢。】
温如夏不知道这支钢笔什么来历，但对汤意白来说肯定很重要，她把东西放回原处，就在这时看到旁边有个相框。
她怔了怔。
之后伸手拿起来。
那是少年时期的汤意白。
穿着白衬衫，站在草地上，面带微笑看向镜头。
很寻常的一张照片，右下角显示的日期是十二年前，七月十五号。
温如夏痴痴地盯了照片许久，隔着时光与多年前的他静静对视。
十七岁的汤意白，于她而言就是生命中的一道光。
永生难忘。
-
周五晚上，汤意白从宁城回来了，给温如夏带了一盒当地的特产糕点。
温如夏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不出所料还是炸酱面。
她已经提前买好了菜，很快就把两碗面端上了桌。
吃饭时汤意白接到李文淑电话，不知说了什么事，汤意白只一味答应着，电话挂断后他看向温如夏:“下周一是淼如的订婚宴，妈让我们一起参加。”
温如夏点点头:“好。”
汤意白接着说:“衣服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不用另外准备。”
温如夏应了一声，然后说:“那明天去看望爷爷？”
汤意白:“行，我给他带了一盒茶叶，他应该会喜欢。”
温老爷子有喝茶的习惯，家里储藏室放着各种名贵茶叶，但对于汤意白带来的白茶还是很欢喜，夸他会挑选，之后不出所料把人留在书房陪他下棋。
家里能和老爷子切磋棋艺的只有温良烨，但他工作繁忙，平日很少在家，所以每次汤意白来了老爷子兴致都很高昂。
一直到晚上九点，他们才准备离开，走到大厅门口时碰见了温良烨，一身黑色西装，气质沉稳肃穆。
温如夏马上喊道:“大哥。”
温良烨点点头，然后看向汤意白:“回去了？”
“嗯，陪爷爷下了好久的棋。”汤意白叹道，“老人家精神可真好。”
温良烨:“要跟我来一局吗？”
汤意白失笑:“得了吧，我哥明天从沄州回来，或许你们可以约个时间切磋一下。”
温良烨淡淡勾了勾唇，没说话。
温如夏这时问:“大哥你吃饭了吗？厨房里有鸽子汤，炖得很烂。”
“不用了。”温良烨说，“今天不饿。”
温如夏“哦”了一声:“那你早点休息，我们走了。”
车子平稳驶出温家大宅，汤意白问:“你很关心你大哥啊？”
温如夏转头看着他:“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以前以为你很怕他。”汤意白说。
温如夏顿了顿:“一开始确实有点怕的。”
“那后来呢？”
“后来发现……他可能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汤意白微微勾唇，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他想起来:“对了，听说大姐怀孕了？”
温如夏点头:“是的。”
“所以刚才爷爷也问我了。”
温如夏一时没能理解:“问你什么了？”
汤意白看了她一眼:“问我们目前有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温如夏:“……”
长辈催生倒不稀奇，温如夏意外的是他就这么直白地在她面前说了出来，而且语气还很平静。
这让她觉得尴尬:“那……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汤意白转头看着她，“你的意见呢？”
温如夏抬眸对上他的注视，慌乱地又赶紧移开。
她的什么意见？
他们虽然是夫妻，但实际上连彼此的手都没牵过。
她能有什么意见？
“……我也没有。”她说。
汤意白点点头:“那我们就统一口径，目前对二人世界很满意，至于要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温如夏:“好。”
汤意白目光从她脸上掠过，静了一秒，他忽然问:“如果我说有呢？”
温如夏愣了愣:“什么？”
“如果我有要孩子的想法，那你什么意见？”
第8章
温如夏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大脑一时反应迟缓:“都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了，你难道还要再和不喜欢的人生孩子吗？”
她指的是“他”，但落在汤意白耳中却理解成了“她”。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也是。”
婚姻的初衷是互相喜欢，从这一点来看，这桩联姻无论对他，还是她，都不公平。
“我开玩笑的。”汤意白望着前方，“我只是觉得，无论我提什么，你都是可以，好，就算偶尔做错事，你也会说没关系，你对我好像从来都没什么要求。”
温如夏沉默须臾:“如果你结婚前的生活是自由的，那我并不希望婚后会发生改变，也不想因为我的某些事让你为难。”
“比如呢？”汤意白转头看着她。
温如夏犹豫了一下:“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回趟泸城？”
“泸城？”汤意白想了想，“你以前生活的地方？”
温如夏点头:“对，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什么时候去？”
“今天已经七号了，我打算十三号回去。”
汤意白没有多做考虑:“行，我让小李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
“嗯。”
温如夏明显是开心的，嘴角都没忍住上扬。
汤意白无意中瞧见，心里有些诧异，就因为自己答应陪她去泸城？
“其实你可以主动问我的。”他说，“不用有什么顾虑，真要为难我会拒绝。”
温如夏看了他一眼:“好，下次知道了。”
-
周一上午，温如夏和汤意白来到位于丽水大街的紫宸五星酒店，她穿着李文淑给她准备的香云纱新中式长裙，浅淡的绿色，缎面材质，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新荷，首饰也是搭配好的珍珠系列。
今天是汤意白堂妹汤淼如的订婚宴，他们来的早，仪式还未开始，偌大的宴会厅布置得美轮美奂，一片喜庆。
汤淼如穿着红色礼服，妆容精致，看到他们笑着喊道:“二哥，二嫂。”
汤意白小叔一共两个女儿，大女儿汤韵如至今还是单身，小女儿却在大学期间就和未婚夫谈起了恋爱，两人情投意合，且门当户对，因此两家经过商议决定先把婚事定下来。
今天到场的都是至亲好友，眼看着汤淼如幸福美满，不免催促起汤韵如的终身大事，说女人无论怎样最后都得有个好归宿。
温如夏原本只是在一边安静听着，后来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温家。
“我记得他们家的老大还没结婚吧？”说这话的是汤意白大姑妈，“不如把韵如介绍给他？正好门当户对，年纪也不差多少。”
小姑妈立即附和:“温家的大公子，那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不过韵如也不差嘛，两人还真挺般配的。”
表姐提出质疑:“可谁去说呢？温良烨是随便谁都能见到的？”
汤淼如这时笑道:“真要想说这不是现成的嘛，二嫂呗。”
众人恍然大悟:“对对对，这要是成了那真是亲上加亲。”
温如夏感到为难，大哥的婚事，岂能轮得到她置喙？
但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踌躇间看向汤韵如:“这得看韵如姐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