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消失,刑泽的神色渐渐变了。
他微抬着下巴,漆黑的双眸中逐渐显露出了一些陌生的光芒,像是把蛰伏在心底许久的、如同火山一般沉闷的情感,慢慢剥露出来,完完全全地展现给她看,亮得几乎让人心惊肉跳。
他慢慢开口:“你确定,你想好了?”
这句话就像在对她下最后通牒一般,告诉她,现在是唯一后退的机会。
可她一点也不想后退,肯定开口:“我确定。”
“好。”刑泽缓缓点了头。
下一瞬,他周身的气势变得无比强势,不容置疑地开了口:“——过来。”
牧听语的心跳错了一拍,然后如擂鼓一般跳了起来。
她不受控地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往上走,站在了他面前。
刑泽抬手抚上她的脸。
不像以往那些轻柔的力道,他重重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浓重情绪。
这是他头一次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展露出眼中的所有阴暗与卑劣,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他用大拇指重重碾上她的唇,语气平静。
“我时常想,你这么毫无防备,是不是因为我太惯着你了?”
“把你惯得这么大胆——大胆到一个人来三楼,在我面前说出这些话。”
女孩脸颊白皙,眼神纯净,柔弱的嘴唇却在他的不带任何怜惜的蹂躏下变得嫣红无比,变得极富视觉冲击力。
他的眼神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许乱想,为什么不听?”
牧听语被那炙热的眼神一烫,心都有些抖。
“我对你好,跟你说的那些,没有任何关系。”
她眨了眨眼,慢慢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语气有恃无恐。
“那是因为什么?”
他终于不再沉默,一字一句地回答。
“因为我喜欢你。”
他头一偏,吻住了她。
-
小灯孜孜不倦地亮着,楼梯口光暗分明。
再往下一些的暗处,身形高大的男人抵着面前的姑娘,重重地亲吻着。
光线落在地上,化出渐变的昏黄,倒映在两人的侧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听语实在有些受不了,伸手轻推刑泽的肩膀。
过了几秒,他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脸也退开些许。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重新吻住。
“唔......”
她背后抵着墙,腰被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圈着,身前的高大身躯完完全全笼罩着她。
宽厚温暖的手掌极富掌控意味地落在她的脖颈处,慢慢摩挲着,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快就被轻微的窒息感替代。
刑泽几乎不给她喘气的机会,重重地压在她的红唇上,不断碾磨着,交缠的唇齿之间不断泄露出令人脸红心跳的隐秘水声。
牧听语被迫仰头承受着,眼尾泛红,舌头也变得一片酸软。
太...太过了......
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疯.....
她微微睁开眼睛,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刑泽低垂着睫毛,黑眸中情绪浓重,眼神深沉而专注,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见她睁眼,刑泽稍微退开了一些。
身前的姑娘被他欺负得有些狠,眼神几乎迷离失神,嫣红的嘴唇微张,隐隐约约能看见小巧可爱的舌尖。
他的喉结急速一滚,头一低,想要重新吻住她。
“等,等等!”牧听语反应过来,连忙喊停,“你,你怎么回事......”
刑泽的动作一顿,声音很哑:“怎么?”
她的双颊泛红,眼中带着水汽,看上去可怜无比:“你、你怎么亲不够?差不多行了吧......”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又压下来。
男人的力气很大,牧听语的脑袋被迫抵在墙壁上,双手紧紧揪着他胸口的衣服。
很快,握在她脖颈上的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拢着她的发丝,隔开了冷硬的墙壁。
牧听语感受着他近乎温柔的摩挲力道,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终于减弱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被有些轻柔地舔舐着,带着怜惜的味道。
她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脖颈,主动贴上他的身躯。
刑泽微微松开她,看到她紧闭的眼睛,以及控制不住颤抖的睫毛。
他将吻落在她的眼皮上,轻声开口:“怕了?”
牧听语紧紧贴着他:“没有。”
刑泽低哑着声音:“那我继续亲了?”
她眼睫一颤,搂紧他,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先、先抱抱......”
刑泽唇角一弯,用双臂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嘴硬。”
“没有嘴硬。”她声音可怜兮兮的,“下、下回再亲嘛......”
“下回是什么时候?”
她有些目瞪口呆:“怎么这也要确认......”
“要。”
刑泽低头,把脸颊贴在她的耳边,感受着她耳垂滚烫的温度。
“你不给个准话,我就随时随地亲你了。”
牧听语完全说不出话来。
怎么感觉这个人从刚刚开始,就完全变了个性格.....
明明之前那么冷淡,看起来无比克制、怎么撒娇都无动于衷,亲起来怎么可以这么......
其实他就是个闷骚怪吧......
她怕又被封口,连忙转移话题:“等、等下,我需要先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再问一遍.......”
她顿了一下,有些羞耻地抓挠了一下手底下的衣料,低声开口。
“.....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刑泽抬起脑袋,看着她闪着光的眼睛,轻笑出声。
“有。”
“就在我眼前。”
第36章 警告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我的嘴唇是不是肿了?!”
二楼卫生间里传来惊呼。
牧听语不可置信地站在镜子前, 左看右看,然后冲身旁的人小声嚷嚷道:“都怪你!”
刑泽抱臂靠在门框上,眉眼舒展着, 淡淡“嗯”了一声:“怪我。”
她气得一转头, 狠狠瞪了这个毫无愧疚之意的人一眼。
可惜她现在脸颊泛着红晕, 眼里的水汽也还没散尽,不像是在瞪人, 反倒像是勾人, 没有丝毫威慑力。
她咬着牙:“其实你就是喝多了吧?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刑泽一挑眉:“之前怎么样?”
“......”
——之前看着明明像是冷淡禁欲系来着!
不仅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还经常不准她动手动脚,太放肆还会弹她脑门,活脱脱一个不为美色所惑的正人君子。
谁知道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后,他就像解了什么禁忌一样, 动作又重又凶, 压着她足足亲了二十几分钟才肯松手。
什么正人君子!都是装的, 装的!
但这种话她肯定说不出口, 只好愤愤地伸手一推他。
刑泽稳稳靠在门框上,动都没动一下:“不喜欢么?”
“......”
“你不是说可以接受所有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