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霍阑回来,谢述宁并没有太多的波动,而是眼底充满了戏谑,“霍先生倒是将人看的紧,我才刚到铃铛小筑没几分钟,你就出现了。”
霍阑没回答谢述宁的话,只是径直进了屋内牵起姜时愿的胳膊。他的指腹不断地摩挲着那块被谢述宁拉扯过的地方,动作轻柔却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宝宝被脏东西碰到了。”他低头看着她,声音压得极低,“今天晚上可要好好洗一洗,我看着你洗。”
说罢便回头斜睨着谢述宁,“怎么,还不愿意离开,是想要看我们夫妻如何恩爱吗?”
谢述宁自嘲的笑了一声,藏起眼底汹涌的情绪,“只是来拿一条项链而已,打扰了。”
霍阑没有去思考谢述宁口中那条项链的渊源,而是继续阴冷着神情下逐客令。
“既然拿到了,那就不送了。”
话音落下,便有佣人上前送谢述宁离开。
等他离开后,霍阑将玄关处的门关好,拉着姜时愿去浴室,却是一言不发。
姜时愿知道他肯定是收到了韩风给的消息,知道谢述宁来找她后,连工作都不顾都要赶回来。
她试探着问道:“这个新保镖倒是负责,这么快就把消息传给你了?”
“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以后只能做的更好。”
霍阑在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将它们都放到托盘里后,回过头来看着姜时愿,嘴角缓缓扬起了笑。
姜时愿疑惑道:“你笑什么?”
“我是在开心,我的太太是真的喜欢上我了,不想离开我了。”
霍阑将水温调试好,走近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的衣襟,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衣扣。
姜时愿静立不动,默许了他的动作,任由他的视线肆意地触及私密处的肌肤。
温水漫过肩头,沐浴精油球在水中融化,漾出细腻芬芳的泡沫。霍阑竟难得的没有去调戏她,而是认认真真地给她擦洗。
“明天就是订婚宴,紧张吗?”
姜时愿从浴缸里睁开眼睛,道:“还真有一点。”
“明天白天,化妆师和服装师都会登门,都是之前
已经试过的,不用担心出差错。”
霍阑轻轻地抚摸着姜时愿的脸庞,道:“明天只需要好好待在铃铛小筑,等着成为我的准新娘就好。”
他的指尖顿了一瞬,眼眸中竟然也渐渐带了些水汽,“我会很爱很爱你,你也可以很爱很爱我吗?”
姜时愿心头蓦地一颤,泛起细密的酸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乖顺地点了点头
霍阑忍不住亲吻她,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尖,最后又吻上那双唇瓣,轻柔流连厮磨着,极其珍视而不是占有地亲吻。
姜时愿沉溺于氤氲水汽中的片刻温柔,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又响起,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不过,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
第41章
姜时愿自然不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霍阑,她怕他知道了谢述宁曾经将她留在他身边近一年,会不断地猜忌和发疯。
现在的局面都在朝着她计划好的方向发展着,她不能让它出一点意外。
姜时愿继续舒适地躺在浴缸里,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含义,只是他给我这根项链后总不让我还给他。”
她顿了顿了,见霍阑神色无异,又继续说道:“可我马上就要和你结婚了,还留着他送的东西做什么。正好他也受邀来了霍园,不管他要不要我也不能再要这条项链了。”
霍阑似是放松了几分,又继续为她擦拭,却停留在之前谢述宁碰过她的地方,反复地打着泡沫,用力地揉搓。
他的眼神阴鸷,狠狠地盯着那处已经被擦红了的肌肤,“除了我,我的时愿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姜时愿又感到一阵厌恶,却还要佯装无碍,放软了声音,“他也是情急之下拽住了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再洗下去我就要掉皮了......”
听到姜时愿这么说,霍阑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只是眼底的那份阴鸷瞬间又深了几分,“你在为他开脱?”
她实在不想在发生任何计划之外的意外,只得强压下心底的那些烦躁,继续哄着他。
“那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他在,我就离他好几米远好不好?”
霍阑脸上的阴鸷慢慢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掩不住的笑意,彷佛刚刚的偏执从未存在。
“我可没要求你这么做,但既然你这么说了,也可以。”
见霍阑情绪缓和下来,姜时愿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倒是胆子大,公司倒闭后还不长记性,还敢继续纠缠你。”
霍阑语气轻松像是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姜时愿却有些心惊胆颤。
谢家根基深厚盘踞一方,谢述宁的公司是她来到临江市后成立的,虽然是新企业但却背靠谢家这可大树,竟就这样被霍阑轻易击垮。
“不过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急得跳脚,眼巴巴地看着你陪在我身边。”
霍阑将干净的浴巾拿来裹住了姜时愿的身体,帮她擦干后就直接抱着她回了卧室。
姜时愿的内心忐忑,只怕他会像是上一次一样无度的索取。可霍阑将她放到床上后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便关上了卧室的灯。
“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姜时愿渐渐放松下来,盖着光滑的丝被闭上了眼准备睡去。
睡意朦胧间,却又听见霍阑突然问道:“你跑到国外的那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时愿涌上的睡意瞬间消失地无影踪,黑暗中一双眼睛睁着,望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却还没想好要给他编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他安心。
他等了许久却没听到她的回答,于是又问了一声,“怎么了吗?”
姜时愿翻过身主动偎进他怀里,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温软带着些睡意,“我在国外谁都不认识,是很难捱的两年,所以不想再提了。”
她仰起脸,虽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努力让语气显得真诚而依赖,“我们别再想以前的事了好不好?我马上就要嫁给你了,从今往后,我的世界只有你,我们还会有小孩,我们会有很幸福的家庭......”
霍阑显然很受用她这般主动依偎的姿态,更满意她话语中勾勒的他们的未来。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姜时愿靠的更舒服些,怀抱也不自觉的缩紧。
“嗯......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
这句话说出来,姜时愿才知道霍阑究竟想知道什么。无非就是她消失在他监视之下的那两年,有没有跟了别的男人。
在这一方面他一直信她的话,或者说他不敢不信,不敢去接受否定的答案。
姜时愿不能放过这样一个巩固他信任的好时机,她知道他最想听到什么。
“从始至终,我只让你一个人碰过。”
静谧的夜让这句轻声的话却清晰非常,霍阑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他渐渐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腰肢勒断,仿佛要让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知道,从最开始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说过,我信你。”
他的脸颊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滚烫的唇瓣贴着她的颈侧,落下一个个湿漉而灼热的吻。
“我信你......”他声音低沉,语气越发病态,“我的时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
那强烈的占有欲几乎让姜时愿窒息,他又低下头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脸颊,相比之前却分外怜惜。
“可是......我的宝宝没有我在身边,那两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顾自地下了结论,又是极尽偏执的神态,“你看,离开我根本不行。没有我,你连一天都过不好,是不是?”
他的逻辑扭曲而强硬,彷佛只要她离开她就很难活下去。
“所以......”他的声音骤然变得低沉而危险,“这辈子都别再想着离开我身边半步了,你必须要嫁给我,永远待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让我宠着,爱着,护着。只有这样,我的时愿才能好好的。”
“你要是再敢跑......”他舔舐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声音却阴冷无比,“我就把你锁起来,用金子做一条锁链把你拴在床边,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日日夜夜看着我,和我欢爱,只能依靠我一个人......我说到做到。”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是在订婚前夕极其偏执的威胁。
姜时愿在他怀里僵硬着身体,心脏狂跳,背后却渗出一层冷汗。
她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只能更紧地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前,掩饰住眼底的惊慌,“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嫁给霍阑,我要和霍阑永远在一起。”
得到她的承诺,霍阑眼里的戾气终于散去了几分,这时才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眠。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不要再试图逃走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发顶,“乖,睡吧。明天我的时愿,就要正式成为独属于我的了。”
姜时愿只是闭着眼睛,却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着乱七八糟的残影,全部是霍阑关着她逼迫她的样子,让她心乱如麻,没有一刻是安心的。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眼底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小片阴沉,让早早赶来的化妆师团队慌了神。
“没事的姜小姐,要相信我们的技术,绝对不会让您今天在众人面前显现出疲态。”
姜时愿坐在楼下沙发上,见铃铛小筑的会客厅里已经挤满了各种前来为她准备订婚宴装束的团队。
因为集团还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去决策,霍阑在她没醒的时候就离开了。离开前特意叮嘱了时腾过来候着,并让他把霍园所有的事情先交由他人打理,专门过来为姜时愿服务。
姜时愿却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不敢让订婚出一点差错,所以特地让时腾过来看着她。
姜时愿没有空和时腾说话,只是被一群人拥来拥去的,换好了礼裙后又开始上妆,足足坐了三四个小时,整个妆面和发型才
算完成,她也才有了空闲去休息。
她很早的时候就给沈初晴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还是有些拿不准要带哪款耳饰来配礼裙和妆面,知道她是艺术学专业高材生,应该对美学独有造诣,所以想请她来帮忙给一些建议。
只是这条消息从早上八点钟发出去后,就再没得到回复。
姜时愿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沈初晴一定会来。
现在网上疯传的两个霍家太太人选,一个是傅家小姐傅心沅,另一个就是她沈初晴。
关于霍阑未婚妻是谁的舆论越演越烈,可这两个大热的人选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发应。
傅心沅竭力否认,不断在社交媒体上发出各种照片证明自己与霍阑根本不认识,虽然并没有几个人相信还认为傅心沅是在欲擒故纵。
而沈初晴则是若有似无得发出自己身在霍园的照片,以及与木绣球花相关的暗喻。
正是因为这种不做声的默认,让沈初晴几乎成为了人人口中的霍太太。
姜时愿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只觉得逃走的机会已经唾手可得。
她需要一个短暂的替身,一个能留在铃铛小筑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