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走到床边将她箍进了怀里,“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只能属于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已经很让着你了,时愿。”
霍阑亲了亲她冷的发白的唇瓣,继续道:“如果不是我让着你,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会待在铃铛小筑,被关起来,每天只能见我,只能想着我,只能被我亲被我抱......”
“怎么又哭了?”
霍阑低头看着怀里鼻尖泛红的美人,眼泪只会让她更美,更媚。
“真漂亮,看来以后要把你弄多哭几次才行,这样才能经常看到这么令人沉迷的表情。”
说完便又覆上了她的唇,只是这次姜时愿死死地闭紧了嘴,怎么都不让他进来了。
“生气了?”霍阑松开了她,顽劣地笑着:“刚刚明明是你玩我,现在换我亲你就不愿意了?”
见姜时愿固执地不说话,霍阑又道:“你不是问我这里是怎么弄伤的吗?”
霍阑看向自己的手腕,“是因为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就感觉不如去死。”
姜时愿这时候才终于出了声,“霍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结束?”
“你真的想结束吗?”霍阑的神情略微有些受伤,可随即又笑了起来,“那为什么刚刚舒服成那个样子?离开了我你还怎么找到这种快乐?”
怕姜时愿继续生气,他忽然抵住了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的会议取消,不用做工作报告了,你好好休息。”
他并不喜欢和她对峙的这种感觉,他想和她好好地顺遂地一起生活。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他表露出想和她在一起,想让她成为他的霍太太的倾向时,她就会坚定的拒绝。
好像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她让他不得不生气。
霍阑没有再停留太久,他怕她再说出一些他不喜欢的话,他又会忍不住发疯。
姜时愿在屋子里呆坐了许久,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与霍阑的阶级差距,也忍受不了他几乎无时无刻都要监视她的占有欲。
她可以当他的情人,当她的金丝雀,可她当不了他的妻子,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海。
不多时,工作群里发来了消息,老陈告诉大家报告会议取消,让大家晚上自由活动。
这时候厅堂里却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来了什么客人,随后便见唐棠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她的房间来找她。
“时愿姐,快出来,有个美女找你诶。”
“找我?”
姜时愿赶忙将凌乱的头发梳了梳,确定自己衣冠整洁后才出了门。
梧竹馆的大堂
里坐着一位身穿青绿色旗袍的美人,她从她身后走来看不见模样,但可以看出她的身段窈窕,气质出尘。
姜时愿走到那人面前后,问道:“你好,是你找我吗?”
美人抬起了头,粉面桃腮杏眼淡唇,漂亮得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一般。
那人美目流转,带着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姜时愿一番,问道:“你就是姜时愿?”
她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人来找她想要做什么,她并不认识她。
“你真的很漂亮。”
姜时愿被她这句话夸得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也客气地回应着她也很漂亮,两个美人儿就这么互夸了一阵。
“我叫沈初晴,是妃暄老师让我过来找你的,说她那里有一幅画有些破损,看你这边有没有办法进行修复。”
姜时愿心里有些不愿去,虽然她早就料到徐妃暄肯定会有一天单独找她,可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里犯怵。
面前的女人叫徐妃暄老师,她是她的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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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霍少爷又发疯啦!
第18章
姜时愿将用于修复古画书籍的工具箱装配好,便跟着沈初晴一起前往徐妃暄所在的听雪轩。
沈初晴许久没有来过霍园,不过刚穿过了几个月洞门,就发现自己好像迷了路,往前走的路越来越窄。
似乎要走入死胡同时,沈初晴才停了下来,有些难为情地看了几眼姜时愿。
“霍园确实很大,我好久没来居然有些迷路了,姜小姐稍等一会儿,我让管家过来给我们带路。”
说完便要拿出手机联系时腾。
姜时愿直接说道:“跟我走吧。”
霍园虽然大,但她毕竟在里面生活了两年,对于各种路况一清二楚。
不过一会儿,她便带着沈初晴来到了大路上,这时候才看见些许结伴的佣人们从远处的园子里走出来。
沈初晴稍微加快了步子与姜时愿并排走着,有些疑惑,“姜小姐之前是来过霍园吗?”
姜时愿微微一怔,想起林朗给自己编的故事,现套了上去。
“对,之前来霍园实习过。”
“怪不得。”
见姜时愿态度冷淡,沈初晴又继续找着话题,“其实我小时候也来过,只不过时间太久了,霍园又经常修整变化,所以很多路也记不清了。”
姜时愿也不好再不理会她,礼貌性得问了过去,“沈小姐之前也来过霍园?”
“是的,我家与霍家算是世交,所以小时候会随着父母过来拜访,那时候我还经常和霍阑一起弹钢琴呢。”
听到沈初晴自然而然地提起了霍阑,姜时愿竟开始有些心慌。
“你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吗?”
“是啊,霍阑好像做什么都很厉害,学习很厉害,连弹钢琴也很厉害,我要练好几遍的曲子,他学一遍就会了。”
“不过后来上了初中就不怎么联系了,霍阑的学业开始变得特别繁重,也不怎么弹钢琴了,我想见他一面都难。再到后来我去了国外学艺术,更是直接没见过了。”
姜时愿点着头轻声应着:“小时候的玩伴,也算是难得的情谊。”
沈初晴莞尔一笑,温温柔柔的模样,并没有反驳这句话。
不多时,两个人就已经来到了徐妃暄的园子里。
佣人通报后,引着二人进入一间光线明亮、陈设古雅的书房。
徐妃暄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书案后,面前摊着一幅卷轴。
她今日穿着一件简单的月白色素缎旗袍,头发没有绾起而是披散在身后,减少了几分平时的锐利,反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老师,姜小姐来了。”
沈初晴声音轻柔,带着晚辈的恭敬。
徐妃暄抬起眼看着沈初晴,露出温和的笑意:“初晴来了,说了多少遍了,不用叫我老师,叫我暄姨就行。”
沈初晴和徐妃暄客气着:“您是昆曲界的前辈,又悉心教过我,自然要叫老师。”
徐妃暄越看沈初晴越喜欢,眉眼弯弯地笑着,许久后才看向了姜时愿,笑意明显淡了几分。
“你来了,正好有事找你,先坐下吧。”
姜时愿微微颔首,依言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姿态规矩。
可这规矩在徐妃暄眼里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你回霍园也有段时间了,适应的如何啊?”
姜时愿心下一凛,知道徐妃暄找她绝对不是想让她修复什么古画,而是想要旁敲侧击地打听她与霍阑现如今的关系。
她也不打算在她面前打马虎眼,直接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我想着先完成景和园的工作更重要。”
徐妃暄微微勾起笑意,抚了抚面前画轴上被水渍晕染的痕迹。
“你这次回来倒是懂事很多,有些事情要学会拒绝,别任由着他来。”
沈初晴听不懂徐妃暄和姜时愿之间的对话,带着疑惑的目光从两人的面容之间来回地逡巡,但始终想不明白。
徐妃暄并不需要沈初晴知道姜时愿是谁,她的目的只是让姜时愿知道她与沈初晴之间的差距,所以她并没有向沈初晴解释什么,而是继续和姜时愿聊着。
“初晴的父亲是宛城众望集团的董事长,和我们霍家是世交,从小就喜欢跟着我学昆曲。长大后啊,更是出众,在巴黎高等艺术学院以最优成绩毕业,前些日子,水墨小品还在苏富比拍出了不错的价位呢。”
徐妃暄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目光始终温和地落在沈初晴身上,“初晴这孩子,真是让我越看越喜欢。”
沈初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首,颊边泛起淡淡的红晕,声音轻柔:“老师过誉了,比起老师昆曲功底,实在微不足道。”
“你呀,就是太谦虚。”徐妃暄笑着摇头,目光终于转向了旁边一直安静坐着的姜时愿,“所以说,这真正的大家闺秀,讲究的是底蕴、是修养、是眼界。不是随便什么身份学点皮毛,过了几天富贵日子就能装得出来的。”
徐妃暄面色又柔和起来,看着沈初晴笑道:“初晴这样的,才配得上我们霍家这样的门楣,才和霍阑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这句话明显就是对着她说的,姜时愿不回应也不作反驳。
如果是三年前那个还有着幻想的姜时愿,听到这些话可能会心里刺痛。可现在的姜时愿已经清楚明白了她与霍阑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不在意,不在意就不会被任何话伤害。
反而是沈初晴又红透了脸,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样。
姜时愿心里淡淡想着,如果她也对霍阑有意,那么大概结局就是如此吧。
见姜时愿的面色似乎有些失落,徐妃暄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再多说,吩咐她开始检查画轴。
“好了,你快来看看这幅画怎么修复吧,前些天和苏太太赏画的时候不小心撒了茶水上去,正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姜时愿起身,走到书案旁查看那张铺平了的画。
画作上面描绘着麻姑手捧仙桃,驾云献寿的场景,绢本设色,笔触细腻色彩古朴,但边缘处有明显的水渍痕迹,导致局部颜料晕开,所幸核心画面还算完整,能够救得回来。
姜时愿仔细地观察着画作的绢丝纹理、颜料层附着情况,一边在心里默默评估修复方案。
“这幅画损伤主要在边缘,核心画面保存尚好。可以修复但需要时间,工序也比较繁琐,需要先清洗去污,再......”
“好了,不用说得
那么专业,你只管修复就好了。”
徐妃暄打断了姜时愿对画作的诊断,又继续拉着沈初晴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