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下单,不然可能来不及。
几秒后,他缓缓开口:“你不知道?”
?
她为什么会知道?
眨了眨眼睛,诚实道:“不知道啊,我没看过。”
梁京濯抿唇沉默了片刻,“要看品牌。”
哈?
泳衣尺寸还分品牌?
谢清慈转头看一眼手机上这家是哪个品牌的。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大牌专柜开门了,她点开商品详情页,看了一下具体信息。
“这个好像不是大品牌,瑞士的一个小众品牌的,尺寸应该不会差太多吧?你平时穿多大的?”
她再次转头看过去。
梁京濯脸上的神情滞顿了一晌,眉头轻微拧了一下,“穿?”
谢清慈没懂穿这个字有什么好反问的,点头道:“是啊,泳裤你平时穿多大的?我刚好顺便帮你买了。”
说完,将手机递过去,“男士泳裤的款式还挺单一,还是你要再选一下?”
梁京濯垂眸看向眼前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一条男士泳裤的商品图于中央放大。
“……不用。”
谢清慈“嗯?”了一声,没明白究竟是不需要选款式,还是不需要帮他买。
但不管怎样,裸泡绝对不行!
不知想到了哪,她脸莫名有些热。
电梯在此时已经到达接待层,梁京濯没回应她,抬脚走了出去。
在前台做入场登记,结束后工作人员恭敬递来平板,让他们挑选泳衣款式与尺寸,待会儿会直接送去包房时,谢清慈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耍了
“……”
接过平板,无语地看一眼身边的人。
真是……
梁京濯坦荡回视她一眼,接过平板选起了泳裤。
会员制的私汤会所,服务与场所都是顶尖,结束登记后,服务生引领他们去私汤房。
五星配置的套房设施,内置了一个温泉房,分了上下两层,区分娱乐区与休息区,甜品台、酒水台摆放满满当当,适合小规模的团建,规模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有些浪费了。
换衣服之前,梁京濯接到了庄女士的电话。
问他是还在公司加班,还是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谢清慈拿起托盘里女士泳衣,决定自己先去换。
梁京濯脱掉风衣,随手丢到沙发上,一只手握着手机举在耳边,一只手抬起,解衬衫的扣子。
是连更衣室都不打算去了。
在他单手脱下半边衬衫的时候,谢清慈拿着泳衣转了身,钻进了更衣室。
看一眼仓皇逃离的背影,将手机递至另一只手中,脱下剩余半边的衬衫袖口,丢向沙发,他开口回:“我到沪城了。”
庄女士以为自己听错,“哈?!”了一声,“不是明天再去?”
他应一声:“嗯,谢清慈说明早有仪式,结束后我再回港岛。”
庄女士了然地应了两声,“行,你是第一次见小慈外婆那边的亲友,表现得体一些,知晓分寸一点,别给她丢面子!”
“……在您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庄女士咳了一声:“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
“……谢谢您。”
“应该的。”
……
谢清慈拿着泳衣进换衣间,换好后站在梳妆镜前绑头发的时候,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刚刚在电梯里,他以为她问的是什么东西的尺寸?
嗯?
???
换好泳衣,从换衣间出来,梁京濯已经不在外面了,换下的衣服整齐挂在衣橱里。
她看一眼指示标的方向,找到了温泉房,将自己的衣服也挂好后,走了过去。
推开门,梁京濯已经进了温泉池,池水晃动,热气氤氲,他靠在池边,还在接电话,只不过已经不是庄女士的来电了,是和下属在对接工作上的事情。
这个点还在工作,得是多敬业的员工。
看见门被推开,他偏头看过来一眼,适时结束了通话。
谢清慈关上门,走到池边,顺着台阶走进池中。
晃动的水波,倒映出屋顶群星闪耀的幕顶,她站在池子中央抬头看了看。
四面蓝屏,蔚蓝海洋一般,伴随阵阵潮汐声。
谢清慈来往沪城这么多次,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家温泉会所,低下头,打算走去池边的石阶上坐下,梁京濯开口阻止了她。
“等一下。”
她的脚步停下,“怎么了?”
“你站在那等一下。”他伸出手,在后方的操作屏上点触了几下。
屋顶的星空开始变幻,逐渐转变成了翻涌的云层,四周的蓝屏也变为风雨欲来的灰调时刻。
下一秒,雷声传来,同一时刻,巨大的雨幕从屋顶倾斜而下。
温热的水流冲刷,瞬间将她淋湿,谢清慈愣了一下,雨滴砸落水中,溅开巨大晕影,雨声哗然。
下一刻,她就明白过来是做什么了。
他看过她之前放在桌上的日记本。
高三那年,她在日记里记过一句话:【想要一场大雨暴烈地淋湿我。】
那段时间她的状态不是太好,记下这句话的时候是情绪最低谷的时期。
时隔多年,那段情绪还能清洗记得,但这句话她早已经忘了,不是翻看日记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写过这句话。
隔着致密砸落的雨幕,梁京濯看着她,“这算吗?暴烈地淋湿你,真的淋雨容易生病,我觉得这个应该差不多。”
在她去帮他拿睡衣的时候,他看见了她摊开在桌子上的日记,在看见这一句话的第一时刻,他就想起了这个温泉会所。
之前在一个表妹的ins上看见过,一年元旦假期,来沪城游玩的时候,来过这家。
他当时直接将动态划过去,对此类靠着各种花式噱头走红的品牌并不是很感兴趣。
谢清慈笑了起来,“算。”
一个几年前的小小心愿,横跨时空,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怎么不算呢?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接了接落下的水,“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会了解这种地方的人。
梁京濯帮她将耳边被雨水冲乱的鬓发捋到耳后,“之前一个表妹来过,我见她发过动态。”
“表妹?”谢清慈回想了一下那天在梁家公馆见到的梁家亲友,好像都是长辈,没有见到同辈的人。
他点头,“嗯,下次你寒假期间如果去港岛,应该能碰上,她在港大念书。”
谢清慈点了点头。
还在簌簌落下的雨帘,和同变幻莫测云层以及雷声,真的就像是置身于一场将世界都颠覆的大雨中。
她扬起头,闭上眼睛感受雨幕的冲刷。
接连不断的雨滴,流经面庞与肌肤,水润光泽在屏显下跟随画面变幻光彩。
梁京濯看着身边仰头靠在池边的人,吊带式的连体泳衣,花边裙摆在水面中晃动。
粉润唇色,白皙面庞,裸露的肩头与脖颈润玉一般映照光线。
他浅浅勾了唇。
湿润水流中,谢清慈感觉唇上一阵温热,接着含吮住她的唇,面庞被托住。
她很快回神,清浅回应,在风暴中心与他接吻。
多天没见,之前在淋浴间接吻时牵引起的情绪与身体的波动再次被勾起。
梁京濯将人抱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细滑肌肤贴上来,阵阵心猿意马。
呼吸开始变急促之际,唇上的吻往一侧偏了偏,吻了下她的耳朵。
思绪还没撤回,晃晃荡荡,浮在半空始终落不了地。
梁京濯垂眼看身前的人,“不舒服吗?”
谢清慈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红润的脸颊微微撇开,轻声道:“没有……”
虽然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接触没有几次,但彼此间的身体的确是非常契合的。
怎么可能没有。
梁京濯吻了吻怀中人的鼻尖,“我帮你。”
回应没能说出口,就再次被掠夺了呼吸。
……
谢清慈握住他的手腕,眉头无力地拧着,道了句:“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