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回:“好。”
灯源开关被摁下,四周陷入黑暗。
无声静谧中,身侧的床铺微微下陷,梁京濯也躺了下来。
床足够大,两人各睡一
边中间都还能空出很大一段距离。
窗帘拉严,不见丝毫光亮,谢清慈笔直躺着,却毫无睡意,身边也是一片平稳的寂静,她不知道梁京濯睡着了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后背与脖子都快僵化了,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睡姿。
又酝酿了几分钟,依旧没有困意,她决定摸出手机玩一会儿。
梁京濯其实也没睡着,他没与人同床共枕过,空间明明很充足,可鼻息间频频飘散而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清香,还是让他觉得这张他睡了多年的床紧窄逼仄。
在他考虑要不要小心起身,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时,身边传来一阵轻缓翻身的动静。
衣料摩擦被面,声响窸窣。
谢清慈也没睡着。
不一会儿一方亮光出现在黑暗中。
群聊里,柯朦和段思妤在谢清慈退出去后,见呼唤她无果,自顾自地延续起了话题。
柯朦:【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我觉得目前还不至于上升到动词。】
柯朦:【毕竟梁京濯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激进孟浪的人,大概率连嘴巴都还没亲上。】
谢清慈:“……”
段思妤:【不会吧,那也太不行了吧!是不是男人?】
再往下,两人许是觉得打字太麻烦,开始发起了语音,时不时穿插几个起哄大笑的狗子的表情包。
谢清慈点上语音条,想转文字,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转换选项没点出来,直接外放了。
柯朦大喇喇的嗓音在黑暗中无限扩大:“男人都很闷骚的,你想想你男神私底下也会看片,表面你看得出来吗?”
“……”
谢清慈先是一愣,手忙脚乱地想要点下暂停。
下一条语音就已经自动播放出来,“我们打个赌,梁京濯会不会看片,我赌会,没有男人不看的。”
“…………”
轰的一声,谢清慈大脑一阵热血上涌,整个脑袋都麻了,拇指直接摁掉了屏幕开关键。
所有的嘈杂喧嚣骤然停止,四下依旧一片寂静。
她捂着手机,身体僵硬地躺了会儿,后背细细出了汗,半晌后缓缓转头看过去。
适应黑暗后的视线,落在躺在身侧的人身上,在她以为他可能是睡着了,松一口气之时。
梁京濯在她的注视下,偏头看了过来。
……
第22章 纵你娇矜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谢清慈保持捂着手机的姿势,沉默了许久。
在想要找什么理由能将这个社死场面搪塞过去,大脑一阵极速处理,想说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她们并不是真的在讨论他究竟看不看片。
一开口,直接嘴瓢,说成了:“你真的看片。”
梁京濯:“……”
谢清慈:“……”
她急忙抬首遮了下嘴巴,“不是……我是说,你不看片。”
“……”
“不是,额……你看片。”大脑乱作一团,嘴巴更是火上浇油。
真的是添乱!
气氛没变好,反而比之前更冷了。
谢清慈不说话了,决定明天好好惩罚一下这张乱说的嘴巴。
休想再吃小蛋糕!
梁京濯的眉头轻微蹙了一下。
这都是聊了什么?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室内亮了起来,微弱光源辅助了视线,谢清慈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
面色平静,没有起伏,俊颜疏阔,偏头看着她。
他问:“你很好奇?”
谢清慈顿了片刻,声若蚊蝇,应一声:“嗯……”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直接砍吧!
她要是说她没参与这场讨论,那柯朦和段思妤岂不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而且也是因为她手滑才导致这起乌龙的。
而且柯朦说了,没有男人是不看的,他看都看了,还怕人讨论不成?
只是缓缓爬上红晕的脸颊昭显了她实在不擅长这种话题,只希望能快点揭过。
梁京濯看了眼她逐渐变了色的脖颈,神色正经:“我不看不合规不合法的。”
?
这还有合规合法的?
他继续道:“文艺片,美剧伦理,会看。”
“……”谢清慈从没想过,他们之间有一天会躺在一起讨论他看过那些片,真的是太割裂了。
她“哦”了一声,转回了头,脸颊两侧的灼热感久久未褪,刚想说继续睡吧。
梁京濯忽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有很喜欢的明星?”
刚刚听她同学说她男神,虽说他不关注娱乐圈,也不太网上冲浪,但比较负有盛名的艺人他还是知道的。
谢清慈重新转头看过来,没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这个,“虎牙时期的山崎贤人,没和宋慧乔离婚前的宋仲基。”
之前柯朦和段思妤就说她对男人的审美很统一,喜欢的这二位都隶属于一种长相,甚至神韵有些相似。
梁京濯的眉头拢了起来,她以为他会回:“没听过。”
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关注娱乐圈的人,而且还不是国内的娱乐圈。
没想到他挤着眉间那能夹死苍蝇的褶皱,神色不解地道了句:“你对已婚离异的男性有特殊感情?”
“……”
“不是……我只是单纯形容那个时期的长相。”她倒还不至于有这样的癖好。
梁京濯眉间的折痕松开了些许,眸光探询地看了她一阵,转回了头,“嗯,睡觉吧。”
-
谢清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又涩又痛。
梁京濯的睡眠习惯很好,不会乱动,也不会发出异响,但她还是睡得不太好,一直到后半夜困到不行才睡着。
意识恢复清明的那一刻,她闭着眼睛又躺了会儿,才掀开了眼帘。
眼圈的涩痛感太过清晰,她抬起手揉了揉,转了个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梁京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被面展平,余温未存,应该离开有好一会儿了。
她坐起来,去盥洗室洗漱,清水洁面后眼睛的不适感终于减轻了一些,她决定再去找一些冰块敷一下。
从楼上下去,阿丽姨正在筹备早餐,见到她笑起来,“早安,清慈小姐!”
她笑着应一声:“早,阿丽姨。”
阿丽姨对着餐厅的位置示意,“京濯和老钟出去晨跑了,你饿了没有?饿了先吃,不用等他们。”
谢清慈笑一下,“还没。”
说完想起自己的眼睛,“您可以帮我拿一些冰块吗?眼睛有些不舒服,我想冰敷一下。”
阿丽姨闻言看了眼她的眼睛,“哎呀”了一声,关切道:“有的有的,我去给您拿,昨晚没睡好?”
她点头应一声:“有一点认床。”
其实也不尽然,长这么大她还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认床行为,她觉得身边多个人的影响更大一些。
阿丽姨笑起来,点一点头:“好,您先去餐厅,我去拿。”
她点头应一声:“好,谢谢。”
-
经过昨天多方位的旁敲侧击,钟叔知道梁京濯没给阿丽告密。
甚至还被夸了一番将梁京濯与清慈小姐照料的不错,零花钱都涨了,他今早起来神清气爽,难得地陪梁京濯一起环山晨跑去了。
半圈跑下来,看着依旧在前步频稳定跑着的人,他是不行了,叫了声:“等会儿京濯,我得歇会儿,喘不上气了。”
梁京濯的生活一向比较规律,晨跑、健身一样不落,除了恶劣天气,其余时间雷打不动。
生活习性和钟叔这个连网球课都逃课的比起来,是很自律健康的了。
他慢下步伐,抬腕看一眼运动手表,正经发表点评:“才刚半圈,您的体能一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