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带过那么过研究生博士生,也就夏清晚用着最舒心,基础的材料几乎从不需要修改。
“……我早上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你看看,给我写个回复。”
他说。
“好的。”
张教授赵教授坐下来谈了几句,夏清晚则马上开始忙碌的工作。
赵教授前阵子收到一份邀请函,美国几所大学的东亚文学系及比较文学系联名邀请他明年年初过去开巡回讲座,他当然带夏清晚去,是而,现在就要开始准备签证等资料。
复工第一天,夏清晚加班到晚上十一点。
收拾好书包,下楼。
推开玻璃门,迎面一阵萧瑟的寒风。
澄黄的梧桐叶随风而扬,悠然飘荡,隔着那树叶的残影,夏清晚看到路旁迈巴赫边,身穿黑色大衣,高大的叶裴修。
在车后座就忍不住缠吻在一起。
隔了四年的岁月,日思夜想,终于失而复得,都对彼此变得贪婪。
无休无止的索取与给予。
那几晚,叶裴修陪她住在大院夏家老宅。
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爱与欲要释放。
每每深夜了,她卧室里的小灯还亮着,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各捧着一杯热饮,笑谈这几年的大事小事。
“哦对了,我给你看。”
夏清晚跳下沙发,拉开书桌抽屉,拿出几沓纸笺,“我把你写给我的那几句话临摹了好多次。”
叶裴修放下茶杯,接过来看。
是在模仿他的笔迹。
“每写一次,就好像你再鼓励我一次一样。”
她笑吟吟地说。
每一次的神伤都有他遥遥的挂念,每一寸伤口都被抚平,如今,终于能笑着提起从前。
叶裴修笑说,“以后可以代我签名了。”
夏清晚笑倒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说,“那我狮子大开口,把你家底儿搬空了哦。”
“早就说过,就怕你不搬。”
叶裴修笑道。
“现在不一样,我有底气了,现在的我,岂止是贪心,简直是变得贪婪了,”她竖起一指,神色间一片清澈的娇蛮,“我真的会……”
略停滞了一下,组织好词语,“真的会把你的全部,统统都拿走。”
叶裴修还是笑,“这话可是你说的。”
“待哪天我向你求婚,你可不要不答应。”
她眼珠子转一转,本想说一句轻松的话来回怼,然而,对上他的眼神,不由顺着他的话语联想,一下耳根红了个透。
这样一个男人,成为她的丈夫。
新婚夜。
她默了默,语气幽幽,“……我看,狮子大开口的是你才对。”
前脚给他看字迹,后脚,他就说起求婚来了。
叶裴修笑起来。
夏清晚从他怀里蹭出来,把一沓纸笺收回到抽屉里,抽屉合上,一扭身,倚靠着书桌,小声道,“坏蛋叶裴修。”
她一离开,他就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很不满足。
西装革履的叶裴修半倚着沙发,一条手臂搭着沙发靠背,眸子凝住她,“你过来。”
“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我不去。”
叶裴修嗤笑,“还说成熟了,长了几岁,反而*喜欢玩抓人游戏了是吧?”
她不作声,只是眼眸清幽盯住他。
静片刻,他慢慢道,“真要我去抓你?”
叶裴修起身,故意做出凶狠的架势来,一边走向她,一边动作夸张地松领带,扯掉拿在手里,再扯开衬衫顶端的扣子。
逗得她大笑起来。
笑得后仰,被他托住后脑勺,叶裴修笑着低头去追她的脸,“幼稚鬼。”
她额头抵住他的肩,攥起拳头砸他的胸膛。
不好承认,其实方才他故意做出那样浮夸的架势,也非常有魅力。
他圈住她的手腕,拉开,低头去寻她的唇。
捕捉到清甜的柔软,嫩滑温香,让人流连难舍。
身体紧贴着。
勃发,难耐。
间隙,他低低地问,“洗澡时候看了没有?能不能做?”
夏清晚小幅度点了点头。
耳侧被他吻着,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体,往前送。真丝睡裙柔软贴肤,轮廓一览无余。
叶裴修抱起她,放到床上。
床头床尾各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她像躺在夕阳时分温柔的海面。
海浪柔和地轻送,光斑星星点点。
许是太久没有过,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羞得咬紧了唇,一眨一不眨地看着他。
真丝睡裙被丢到枕头上。
叶裴修从上到下一寸一寸地吻她。
呼吸很紧,她耐不住去抓他的手,直到他跪在那里,俯首。
触感如此清晰直达心底,她能感觉到他的薄唇与舌面,柔软嫩滑,大面积地舔过吃过。
吮.吸□□之中,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梁。
她脑海里浮现茶几上,因放置了几天,而熟透的软桃。
拇指稍稍拨开,清甜透亮的汁液打湿了他的唇,被他吃掉。
枕头上真丝睡裙被她死死攥住,不断地揉弄,潮湿的掌心让它几乎起了皱。
夏清晚耐不住羞耻心,伸手胡乱地抓被子。
叶裴修拉过被子,自己也一并覆上去。被窝之下,毫不留情地送进去。
她倒吸一口气。
被他摁住后腰,低声安抚,“不要动,一会儿就好。”
如同野兽压低身子屏息凝神的伏击,深埋着许久,终于适应了些。
起先是深而缓的。
叶裴修深深舒了一口气。
一种雨后空山般的清爽舒适感,终于再度降临于他。
他吻着她被泪水打湿的鬓发,低声,“清晚也很想我,是不是?”
她乖乖点头。
隐约中,夏清晚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声响,过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外面下雨了。
潮冷的空气凝结在窗玻璃上。
然而,她的声音比雨声还要大,伴随着黏腻的碰撞。
她的呼吸盈在肺腑,急促地呼出,携带着潮湿的哭泣。
几近狂乱。
叶裴修失了轻重,手掌在她腰侧留下了殷红的指痕。
连同她臀上的抽打印记。
到后半夜,去浴室洗过几次。
窗外,夜雨漫洒,残枝摇撼。
沙发上,叶裴修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夏清晚伏在他怀里,已经要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中,手被牵着触到。
她从他身上滑下来,跪在地毯上。
叶裴修半垂眸看着她,不断地轻抚她的头发,脸颊。
以前,他们从未为彼此做过这种事。
现如今,有了这新的体验,那种彼此占有的满足感,终于盖过了曾经分手的惶惶然。
大约是神思困顿的缘故,她的羞耻心都小了些,偶尔会停下来,定定地看着。
昏茫台灯的光线斜斜映过来,那道笔直的柱状光影便落在她脸上。
末了,她扶着他的手跨坐到他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