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故问, “提钱不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你还想让我陪睡啊, ”
“我总不能把你送的东西再还回去吧,那也是被你当成垃圾扔掉, 总不可能再送给第二个人,你又不是那种人。”
她倒是听说过有男生这么做, 人走包还在,也就背过几次,跟全新的没差别。
其实除了护肤品, 剩下的东西都跟新的差不多,手链项链戴的次数不多,都在家里放着, 只有搭配衣服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上月手头紧张, 还把陈嘉白送的蒂芙尼和宝格丽的项链拿去二奢店里换了点钱,不过沈越泽买的东西,没卖过。
她整理下书包带子, 拉紧拉链,重新背好,又说,“那要不你跟我回去拿, 都在我租的地方放着, 平时拍戏也不能戴,你送的包,加起来好像有几十万了。”
她不喜欢爱马仕,其他奢牌一万到五万不等,很适合这年龄背, 就算按照一只三万,十几只也有三十万了,没仔细算过。
“你当我这儿回收破烂的?二手的东西再还给我有什么用?”
“对啊,所以你想怎么样。”
话音落,听见他手机铃声。
他从休闲裤的兜里掏出来,她扫了眼备注,熟悉的三个字,黄雨桐……
一想到中午看到她膝盖上的青紫痕迹,脖子上的草莓印,就心烦意乱。
她微讽,“你女朋友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他神色淡定地给摁掉,“现在住哪儿?”
“你干什么,你要去?”
“那我问你,昨天她开的911是你的车吗。”
她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追问清楚才罢休。
他上了驾驶座,凉凉地抬眼,“那车牌号像是我喜欢的?”
他车牌号都很好记,而且喜欢数字9,每辆都有9。
温以宁手扶在车窗,思虑几秒,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看他这欲求不满的样,严重怀疑这两人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
不然今天也不会看到她穿校服就来感觉。
估计是挺久没泄.欲了。
到了小区门口,得做登记,门口大爷把笔过来,他随便编了串数字。
没地下停车场,周围的车辆最多不超过五十万,这辆黑色大G显得突兀。
之前在照山公寓的停车场,几乎全是豪车,能当车展了,有千万以上的超跑,甚至落灰了,有钱到开不过来。
下车后,他打量了圈环境,感觉挺老旧的。
“搬出来以后,就住这儿?”
“嗯。”
没电梯,住三楼,得走上去,楼梯就是水泥地的,没铺砖,把手上落了很多陈年老灰,住户门口还堆了老人捡来的纸箱子。
“住得惯?”
他视线扫过楼梯地上深色污痕,不知道这楼得多少年了。
潜台词能听懂。
她走在他后面,沉默秒,没必要撒谎,“不习惯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找我哥吧,他都和我嫂子同居了,也不想被人打扰,如果单身还可以,我现在过去不方便。”
大哥那里是有空出来的房间,但跟大嫂都快结婚了,哪个女生会想让对象的妹妹来家里打搅二人世界。
“更何况,再过两年,他孩子说不定都出生了,也不能养我一辈子。”
她家里的情况他也都了解,跟他这种公子哥的日子不能比,算得上天差地别。
不止他一个人,他那圈子的朋友,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即便是私生子,也不缺钱花,消费标准都挺高的,他日常没机会去消费低的场合。
“你是不是没来过这种小区?”
跟在他后面上楼梯,眼前就是他干净的休闲裤和T恤,外面穿了件潮牌外套。
裤子浅色的,质感高级,踩了双四千多的鞋,跟新的差不多,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和周围脏乱老旧的环境格格不入,路过厨余垃圾时,差点踩上。
他继续上楼,回,“我倒是没料到你能适应。”
“这条件也不算很差,怎么被你说的像贫民窟一样,”
顿了下,“当然跟你那里不能比。”
京城和上海最贵的几个楼盘,他都有房产,具体有多少她也不清楚,偶然听别人提过两句,最不差的,就是房子。
但他喜欢固定的住处,不会换着来,她目前也只睡过照山的那套大平层。
到了三楼,她从包里找钥匙,一时忘了他非要跟过来的目的了。
“你跟我来干什么,不去接你女朋友了?”
也忘记今天提了几次黄雨桐了,总之,只要跟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内,都觉得呼吸发紧,熟悉的患得患失感再次涌上来。
将包扔在沙发,进入厨房给自己切水果,端着盘子出来,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然后坐下等外卖,也没招呼他的意思。
沈越泽单手插兜,慢悠悠扫过屋内环境,开放式鞋架都是女款,沙发堆了不少衣服,家具年数不少,房子年龄得超过他们年龄,嗅觉敏感,进来就闻到淡淡的地下仓库味道。
不过打扫的倒是挺干净,起码有个过日子的样。
她将沙发上临时扔的文胸塞进裙子里面,平时也没人在客厅看电视,都习惯了,堆了不少两人的衣服杂物,柜子不够用,这样更方便,简单收拾两下,给他腾出来坐的位置。
“好了。”
温以宁感觉他跟屋内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桌上的我手机响了几声,封焰发来的消息,问她:【怎么走这么早?】
还没来得及回,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单手接听,有些敷衍地说,“沈越泽来找我,让我还钱,就先回家了。”
封焰也挺意外的,损了几句,“他一个富家少爷差你那点钱啊,分手以后把钱要回去,像话吗,太抠了吧,还是你得罪人家了。”
她开了免提,一边吃桃子,一边说,“我能有那么大能耐吗。”
“多少啊,真让你还?”
“嗯。”
“不行我先借你点。”
“我现在还有,你不是刚转给我一笔吗,本来想留着打点关系用,不过他之前也确实给我花了不少。 ”
“这混蛋他妈故意玩你的吧,你跟他回去干什么,我一开始怎么跟你说的,这种人根本不能找,靠着超跑和他那张脸,不知道睡过多少个了,”
“你当初是不是看他长得帅才这样?”
温以宁:“……”
沈越泽极其轻微地单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说。
她无语了一瞬,吃桃的动作停下来,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尤其是当他的面承认他长得帅。
要是说了,指不定又得让她再陪.睡多少次,估计觉得不值,毕竟他一分钱不花,也有人愿意上他的床。
对面的封焰继续说:“追你的大哥不是没有,那宾利男不也挺大方的。”
宾利男指的彭老板。
她直接摁断了。
他眼神玩味地等她打完,在沙发上耐心坐着,从头到尾没插话,也不在乎自己形象在别人那变成什么样。
她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回,“看你过得这么差,我倒是舒服不少。 ”
“……”
“封焰没让你搬过去一块住?”
“他又不经常回去,都住剧组的酒店,更何况还容易被拍到。 ”
至于怀孕打胎的事,已经没必要解释,他早就发现是假的。
戴套还是挺小心的,估计是觉得怀上了不好处理。
沈越泽没搭腔,手里把玩她扔在桌上的硅胶玩具,捏来捏去,正好能握住。
她看了几眼,浮想联翩,“你别给我捏坏了,你手劲儿那么大。”
他盯着她校服领口的位置,“你胸要有这么大就好了。”
她上前抢回来,“流氓。”
然后低头看点的外卖还有多长时间到。
静默的片刻里,氛围也丝毫不显得尴尬,温以宁忽然感觉跟没分手的时候差别不大,除了这混蛋爱冷嘲热讽以外,也不会干出更出格的了。
心跳反而归于平静,有种跟男朋友回到出租屋的感觉,虽然他这辈子都不会住上这种廉价的房子。
思绪被一道缠绵的叫-床声给拉回来——
“啊我不行了……太深了呜呜呜……好爽……”
能听得出,投入又放纵。
从卧室内传出来的,还混了些杂物落地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碰到地上了。
在几十平的客厅内听得清清楚楚,空气瞬间暧昧起来,老房子还不怎么隔音,关上门也不行。
她从沙发站起来,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放着,然后调大音量,试图盖过里面的动静。
神情里闪过点不自然,经历过的次数是不少了,但听别人这么叫,尤其还是认识的人,多少有点不自在,要是陌生人倒也罢了。
他眼神扫过来,透着点不正经,眉梢微挑,“你室友在家?”
“我不知道她在。”
她耳朵发烫,太突然了。
许肆偶尔会带男友回来,但都会提前告诉她,一次也没碰过面,只看到过垃圾桶的半截烟头,和茶几上喝过的啤酒罐。
叫小时工的钱都是许肆出,她也就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