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颗，酸酸甜甜，想起自己衣服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没有让人给我送衣服？你的裤子我穿着不舒服。”
他腿长，长裤穿不了，拖地了，五分裤倒是可以。
内衣都被他给扔掉了，裙子开叉的地方也被撕坏了，更没法穿。
他合上笔记本，吃了两颗小番茄，语气懒懒地说：“等会儿出去转转。”
没穿上衣，背上有几道抓痕，她昨天晚上留下的。
温以宁看得耳根发热，没再多说，还记得他用静电胶带把自己手绑住。
那种胶带专门在床上用的，束缚起来容易，但撕下来的时候反而没痛感。
双手被绑住后，他好像更来感觉了，
见他根本不理自己那个问题，也就不管了，坐下慢慢进食。
他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上头正在放一个综艺，里面在玩撕名牌的游戏，声音乱糟糟的，都是当下最红的明星。
她一开始没留意，脑子里胡思乱想，该怎么跟剧组解释和请假？
又该怎么找程屿舟帮忙？
他这个表哥，在东扬里面，好像是三个老板里头最没话语权的那个。
祁炎舟也是个太子爷，来圈里随便捧人玩，老爸是互联网大佬，跟叶轻池父亲交好。
三大视频平台，分别背靠三大互联网巨头。
旗下捧的艺人资源都挺好的，但在公司里见祁炎舟机会不多，挺散漫的一个公子哥。
只知道他跟郁宁关系暧昧，听公司艺人说，应该是上过床的那种……
综艺里边说话的声音很耳熟，慢吞吞喝清淡的小米粥，视线转过去，才发现里面的人是封焰。
这个台的王牌节目，当作飞行嘉宾被邀请过去，身边的明星几乎全是一线。
他正玩着游戏，惹得一众明星哈哈大笑，综艺效果很足，在节目里挺放松自如的，五官的立体感没削弱，依然很帅，很有星味。
在这堆明星里面，也是第一眼的帅哥。
没想到封焰发展的这么快，挺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上一次从清宫剧的剧组分开后，就没再见面。
手机上倒是闲聊过几句，他应该挺忙的，忙着拍戏，忙着录综艺，见导演，参加饭局，拓展人脉。
身边的联系人早换过一轮了，已经不和学校里的那些人联系，除了她以外，很少跟大学同学聊天，或许把人家都给删了。
他室友还在外面给楼心月吐槽过，说他红了以后，就不理他们这些没名气没背景的同学了。
电视音量被沈越泽调大，她在餐厅听得一清二楚。
封焰的谈笑声更为清晰。
他不是爱看这种综艺的人，看电影比较多，纪录片是他老爸让看的，电视剧很少，只有关于历史的正剧。
热播的综艺那么多部，他怎么偏偏找到了这部？
就跟故意要放给她看似的，不过她还真不知道封焰来参加这节目了。
温以宁时不时瞥几眼沙发上那个混蛋，抬着二郎腿，手边放了一杯冰汽水，慵懒悠闲地看着综艺，一副舒爽过后的懒散劲儿。
她慢慢吞咽着虾饺，想换个台，不想听封焰的声音了。
里面的主题刚好和初恋有关，封焰毫不避讳地聊起来，“我也有初恋，对我来说是，但人家可能不这么觉得，其实我喜欢她很久了，也表白过几次。”
遗憾释怀地轻笑，语气轻松。
旁边艺人故作夸张地调侃：“不可能吧，你长这么帅，学生时代得有无数女生暗恋你，你竟然是主动表白的那个，天啊，那个女生得美到什么程度啊…”
……
……
她目光寻找遥控器，就在他腿边放着，抬眼时，有看到自己手机也在他手里，正慢悠悠打着字，气定神闲地，唇角轻勾，带点戏谑，也不避着她，页面停在微信。
温以宁心里不自觉紧张，担心里面有秘密，“你用我手机给谁发的消息？”
他轻挑眉，没抬眼，“电视上这个。”
“封焰？”
“嗯，他找你了。”
她坐下来，和他隔着点距离，好奇发的什么，态度又不得不故作淡定：“他都红了，早就不记得我了吧，说什么给人表白这种话，纯粹为了立人设。”
停顿片刻，他没给反应，不紧不慢地敲字，表情挺淡，带点冷漠的玩味，等她继续说。
温以宁开口：“一般像他们这种已经走红的，很少跟学校里的人联系，毕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过去。”
“如果我一夜爆红，应该也不会跟他们有过多接触了，身边的人会换一批新的。”
他哼笑道：“那像我这种知道你黑历史的呢，早被你拉黑了吧。”
温以宁无言，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是唯一知道她的过去，还见识过她所有不堪的一面。
说实话，这种人放在身边很危险，除了经纪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他不会无聊到去网上曝光。
他说：“封焰倒是稍微比你强点，他还不忘问你过得怎么样，凌晨三点钟，给你发消息。”
温以宁心头一紧，把手里的小米粥搁在茶几上，想看他发的什么，身子挪近，结果他把手机屏幕歪过去，故意不让她看。
温以宁有点着急，握住他手臂，“你发的什么？给我看看？你能不能别随便给人回消息，这是我的隐私懂不懂？？”
他冷哼，语气嘲弄：“你也配跟我谈隐私？”
温以宁无语地说：“我不信他会给我发什么暧昧的消息，你也别曲解我俩之间的关系。”
“嗯。你自己看看。”
手机扔给她，她迫不及待翻看前面的记录。
【你想和凌澈一块吃饭吗？我记得你一直喜欢他来着，他真人确实挺帅的，一看你照片，也想见你，不过都说他草粉啊。】
【施宇恒那电影进展顺利吗？】
【我拍完这部戏要是爆红了，就能给你介绍资源了。】
……
沈越泽睨着她，点了根烟，“你俩睡过没？”
“没有。”
她立马回。
他没吭声，靠在沙发上散漫淡定地抽烟。
她忍不住又说：“朋友之间互相介绍人脉有问题吗？？”
“施宇恒这部片子还有我那个学姐的功劳呢，她觉得我演技好，又长得好看，很适合这个角色，机会本来就那么少，每年想演戏的人千千万。”
不过她没料到，封焰现在混得是真不错，比她混得好多了。
当初说着不进娱乐圈，毕业后回老家找个稳定工作。
对那些白富美和富婆的追求，都视而不见。
果然，帅到这个程度，很难过平淡又平庸的生活。
现在朋友圈里面一堆奢侈品，没屏蔽她，估计把以前想买，但买不起的东西通通奖励自己，但走红的代价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
消息栏里面几十个红点，剧组群聊，施宇恒的电话轰炸，大哥二哥，甚至还有一堆陈嘉白发来的视频请求……
而对话框最上面的，是酒局上的彭总。
他慢悠悠开口，“对了，昨天晚上那男的还给你发消息了，问你今天有没有空，让你晚上陪他吃饭。”
温以宁观察他脸色，挺冷淡，挺低沉，还挺有耐心，思索着对方可能发的内容，“你和他聊天了？你给他说的什么？”
他点开语音，手机没给她，就这么拿着，盯着她表情，音量键摁到最大。
醉醺醺的成熟男性嗓音从听筒中传来：“你男朋友是你大学同学吧，你要是不想分手也行，我也不逼你分手，”
“不过你这女孩挺有意思的，唱歌挺好听，身材苗条，酒量好，就是有点放不开，估计是包厢里人太多，单独跟我相处的时候就能放开了，”
“一看你就是那种很聪明女孩，独处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害羞，想要什么就大胆说，我能满足你的，都可以满足你。”
语音很长，应该是喝醉酒后的唠叨，隐约记得这大叔喝多以后话特别多，前天就喋喋不休。
温以宁听到这里，脑内那根弦逐渐绷紧，心跳乱了节奏，与他对视的目光没那么强势，带了点怯意，又故作淡定。
直接去抢手机，猛地起身，从他手里夺过来，背在身后，防止他抢走。
“他喝多了胡言乱语有什么听的必要吗？？你干什么啊！”
还没来得及锁屏，手机再次被他夺走，还故意抬高，她够不到，颇有点气急败坏。
他左手插着兜，右手拿手机，冷眼睨着她，点了继续播放，“慌什么，听完人家说的，给你发了这么多，挺走心的，这说明你在酒局上够努力的，把人家打动了。”
“……”
彭总的成熟嗓音继续着：“我知道你这年龄一个人在娱乐圈混也不容易，我听程屿舟说你现在在拍一部三级片，现在这些导演制片人啊，很多都是心理变态，他们喜欢折磨女明星，”
“有部电影拍的就很真实，制片人让两个女演员趴在地上，学狗叫，比谁先能扒掉对方衣服，我建议你去看看那部片子，非常现实，”
“不是说靠自己不行，而是没有人庇护的话一定会很辛苦，你努力个十年二十年，都不如人家傍大佬一年得到的东西多…”
……
……
沈越泽：“他让司机去你学校接你，想去么？”
温以宁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又要说什么羞辱人的话，心口酸涩，“你想说什么呢，你不觉得你和他有点像吗？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还要来招惹我，你能做这种事，就不允许别人做同样的事吗？？”
他起身，慢悠悠朝露天阳台走，到泳池边，松开手，手机直直掉下去，砸出一小片水花，溅到他裤脚。
温以宁急忙跪在边上，试图去捞，可惜晚了一步，只能下泳池了，手臂却被他猛地拽住，身体被拖拽起来。
她也来气了，“你有病吧！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上一个手机你扔高速路上，这个旧的还要扔，咱俩到底什么关系啊！咱俩是情侣吗？不是吧，从来都不是啊，你手机里有一千多个好友，我有管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