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一会,他说了句,“你背着我和别人喝酒,就不怕在我这里被人取代?”
“……”
她担心过,但有什么用呢,不是她能决定的,就跟求和的前任似的,难道放下身段主动就有用吗,时应梦尝试过了,黎嘉禾也在追他,甚至还有她见都见过的女生。
车速丝毫没减的意思,她受不了了, “你还要听什么,我不是都说了吗,如果你想追究,可以,你停车,好好说不行吗,后面还有你表哥,他开得也那么快…”
“晚了,你嘴里几句真话,几句假话,我不想知道了。”
温以宁开始翻通讯录,以前存过他爸的号码,拨过去,没人接听,估计是在忙,手指机械性的慢慢往下翻……
在想还有谁能帮得上忙,这个时间,又跟他关系不错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出了市区,陌生的环境,让人很没安全感。
看到陈家白的名字顿了顿,拨通后,没几秒钟就接通了。
“温以宁?”
熟悉的嗓音,他那边很安静,似乎是在家。
她立马开口,“陈嘉白,你现在……啊——!”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他轻松夺走,扔到窗外,从开车窗到扔的动作,干脆利落,游刃有余,神色始终冷淡阴沉,头都没回。
问她, “准备给他说什么,让他来接你?”
“你有病吧!扔我手机干什么?!”
给他说了也没用,他又飞不过来。
“我手机才用了一个月!”
温以宁立马也打开自己这一侧的窗户,头朝外探了点,雨丝瞬间飘进来,落在皮肤上,触感冰凉,手机落到地上滚动了几圈,紧接着,被程屿舟那辆保时捷轮胎碾过。
……
本来还想叫他停车,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虽然这手机是你买的,但里面存了很多东西。”
她不想丢失,尤其是跟他有关的,照片和别的资料都有备份,但唯独微信的聊天记录没办法保存。
温以宁忧郁地盯着他,淡定从容,透着股顽劣劲儿,小臂线条流畅,青筋若隐若现,情绪没什么起伏,仿佛扔手机和飙车都不是他干的一样。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神经紧绷,无法放松,甚至都有点怕这混蛋故意撞车,骂了两句消停下来,窗户留了一条缝,呼啸而过的风灌进来,吹得心神清醒了几分。
车窗被他从前面关上。
她不乐意,故意对着干,继续摁开,重复了三四次,他不耐烦了,直接给她开到最大。
温以宁被吓了一跳,凌晨的雷阵雨下得猛而烈,顺着窗户砸进来,就坐边上,衣服瞬间被淋个半透。
“啊…!”
叫了声,略显狼狈,没来得及躲,长裙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立马挪到座椅中间。
他慢悠悠说,“你要想淋雨就滚下去。”
“那你停车啊,你不停车我怎么下去?!”
-
助理也是头一次见这种突发状况, “他们没事吧,我看沈越泽下车的时候手上还流血了,是不是打起来了??里面没刀什么的吧??”
“我就害怕他闹出人命啊,下手太重也不行啊,万一温以宁过后要闹,处理起来多麻烦,对东扬和其他艺人也有影响,草!”
为什么从来不搞强迫,从各种明码标价交易到潜规则,统统是自愿的,东扬是这样,程屿舟所知,别的公司也多半这样,要真把人逼急了,逼出心理病了,自杀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看他这样,都有点失控了。”
助理明白了,果然不是担心这女生的安危,依旧是利益。
程屿舟脑子里这会全是富二代官二代离经叛道的事儿,杀个人对他们来说就跟弄死个动物差不多,无头案多得数不完。
说来也讽刺,他才跟温以宁先闲聊说没人能够只手遮天,结果转头,就碰到沈越泽这个疯子。
程屿舟应酬上喝了不少酒,胃里翻江倒海,还被沈越泽气得头疼, “谁知道啊,刚才吓我一跳,他上次也没干什么,温以宁去演这片子,刚被他知道,发了顿火,不过没动手,他俩吵了一架,温以宁没听他的,还是进组了,这次就是喝个酒,不至于啊,都在这个圈里混了,还能不知道大部分人的底线有多低吗??”
助理在他身边挺久了,认识沈越泽,不过印象一直是个挺随性散漫的公子哥,对人还不错,没发过什么火,和兄弟还是亲戚共事的时候,不太在乎利益的得失,程屿舟和他关系还行。
“他这是要去哪,回他家的路?”
“你开快点,别被甩掉了。”
眼看中间差距越来越大,程屿舟都坐不住了,抓住上边的扶手,直起身子来,紧盯着路虎车的动向。
接近零点,路上车辆不密集,一路绿灯,助理已经在超速的边缘了 ,技术还行,没被甩掉,但有点吃力, “他以前不是还玩过赛车吗,今天幸好没开超跑,不然绝对跟不上。”
程屿舟,“对啊,他爱好挺多的,还有一些不要命的,赛车太危险了,他爸不同意,就换别的了。”
闷热了好几天,暴雨来临,还是雷阵雨。
挡风玻璃的视线顿时模糊一片,车内还起了一层雾气。
路虎紧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动静极其刺耳。
助理神经狠狠一跳,不得不跟着猛踩刹车,还不忘提醒老板,“小心!”
程屿舟因惯性猛地向前,头磕在台子上,疼的龇牙咧嘴,“我靠,沈越泽他妈的故意的吧,也不怕被撞死——”
助理也心惊肉跳,开车快十年了,“幸好我技术还行,不然真撞上了。”
程屿舟推开车门,冒雨下来,心提到嗓子眼, “我草,他俩不会出事了吧?”
大喊,“我都说了吵架的时候真不能开车,你俩拿着生命开玩笑呢?!”
路虎开始后退,程屿舟正想上前拉车门,就听见砰一声巨响,“靠,沈越泽,你他妈疯了吗!”
保时捷副驾驶门没关,就这么再次被撞了,不严重,不过也把程屿舟吓得够呛,腿都软了。
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衣服淋湿,一边骂一边说,“我陪你玩够了,你赶紧滚下来,不要命了啊,下着个暴雨,你这高速路上跟我玩飙车,车上还带着温以宁,你要是想发火,在哪里不行??不怕追尾啊!”
他在车内冷冷看着表哥,“你非要跟上来,怪我干什么,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还撞你。”
温以宁趴在边上,皱着眉,手遮在眼睛上方挡雨,有气无力地说,“老板,你回去吧,别继续开了,他没把我怎么样。”
程屿舟不信,“那他下车的时候身上怎么还有血呢,我不是让你联系他爸吗,说了吗。”
她无奈地说:“我手机都被他扔出去了。”
程屿舟身上的衬衫西裤淋透了,助理拿着外套下来改在他头顶,“我看了看,车没事,不影响。”
沈越泽懒得废话了,关窗户,继续踩油门,顺便给她递了瓶水。
黑色路虎蹿出去,很快就消失夹杂暴雨的视线中。
程屿舟在雨中站了几秒钟,知道追不上了,“那回去吧,明天再说 ,我看他这状态,说什么都没用了。”
-
她酒量还行,但今晚喝了好几轮,这会只想睡觉,雨滴砸落车顶的声音极其有节奏,很催眠,后座有条薄毯,冷气开的温度低,但她不想跟他说话了,也不知道还要开多久,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还做了个混乱无序的梦,连梦里都有他的身影,不过很模糊,来不及做完,被他弄醒了。
雨停了,四周昏暗,一片寂静,她迷蒙地睁眼,不太想起,动作慵懒,毯子被他扯掉,随手扔旁边,下来。
车门开着,雨后清冷的空气灌进来,她瑟缩了下,打量周围陌生环境,意识也跟着清醒,路上睡了几个小时,很沉,他没叫过她,也没说要去哪里。
只看到独栋别墅,外加泳池和庭院,被树木包围,许多上了年纪树,似乎有三五百年了,孤寂到极点的氛围,不是市区能有的。
深山里的别墅。
“这是哪儿…?”
泥土被雨水浸泡后散发着腥味,深呼吸几次,心神都清醒了不少。
她原本以为他要在车上做,密闭空间很适合发生点什么,慢慢吞吞在位置上挪动着,一边挪,一边抬眼打量他,感觉程屿舟的担心多余了吧,他生气顶多也是冷嘲热讽,不至于真掐死她。
他这会手臂搭载车门上边,懒懒地站着,冷眼睨着她,视线扫遍她全身,“腿软了?看你走路都发虚,被人家操成这样的?”
温以宁心口发酸,毫不客气地说:“你真的有病,我要是真和他睡过了,那你还开车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他没搭理她,转身朝别墅走了,温以宁跟在后面,情绪不安地打量四周的一切,别墅附近有灯,但森林深处漆黑一片,不知道开进来花了多久,走出去又需要多久。
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导航的话,多半点迷路……?
别墅有三层,露天阳台,露天庭院,还有干净放满水的泳池已经,被人打扫过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枯叶和杂物,看着挺干净的。
“这是你的房子吗?还是民宿?”
她没住过这么静谧的地方。
随着大门被他关上,心脏也跟着重重一跳。
不情不愿地被他拽着,进了浴室。
接着,就被扒-光衣服,她的脸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头顶花洒开到最大,也冰凉,毫无温度,半个身子被淋湿,睁不开眼,忍不住尖叫了声。
“啊…”
手撑在墙壁上,想反过身来,但又被他单手轻松压住,“别动。”
薄裙布料在他手里一撕就破。
刚睡醒,就被冷水这么浇个透顶,她冻得发抖,却什么都阻止不了,他手指就这么挤了进来。
温以宁试图挣扎,差点滑倒,又不得不抓住他,“你滚开,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
沈越泽检查完以后,那股积压几个小时的郁气才稍微消散点。
她原本是站着,后来变成跪在地上。
她越疼,他就越亢奋。
从后面会让男人有种凌虐感。
他说:“你怎么对我,那我就怎么对你,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摇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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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捱过来的,仿佛沦为了彻彻底底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