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不臭啊,跟女孩子相处时,笑得挺好看的。”
林影也不示弱,话里带刺地怼回去。
“她是我这儿一个商业项目的合伙人,不是那种关系。”
他和谁有什么关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林影故意不去理会,“我还得陪负责人,回见。”
“哎。”
他忽然叫住她,“帮你送去干洗店的大衣已经处理好了,回头给你寄回去?”
不提她都快忘了——上次在雨里,几乎被毁了一半的玉白色大衣。
现在快入夏了,完全穿不上大衣了。
“寄给我?从你别墅吗?”
他点头。
严翊明不坐班,平时基本都在家,快递大多是他来收,林影莫名心虚,怕发件地址引起误会,便道:
“大衣现在穿不上,用不着寄,我找刘妈拿。”
“刘妈回老家帮儿子操持婚礼了,最近别墅没人。”
她若有所思,“那先放那吧,我有空就去取。”
“衣服放在岛台上,你随时去取。”
说完这话,江数给了她一个晦涩不明的眼神,先行一步离开了洗手台。
与合伙人商定了场地租赁事宜后,林影基本就算下班了,周五下午剩下一两小时,回工作室没什么意思,直接回家,似乎也不如她所愿。
与严翊明呆在一起,等着一起吃晚饭。每周五的剧本都是如此,可她也没有能力去修改剧本。
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视频,觉得无限空虚,想来想去,不如抽空去把大衣给取了。
她知道今天中午江数提醒她那句意味着什么,如果她真的用了钥匙,是否就默认,他们之间可以发生任何事?
他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来让其他女生就范的吗?
就算自己只是其中之一,但两人之间仍旧是特别的,就像他说,那个女人和他不是那种关系,那就一定不是——虽然他们之间算不上心照不宣,但林影清楚,江数对她的话没有虚言,向来如此。
到了别墅门口,她礼貌性先揿铃。
无人应答,看来江数没有骗她,刘妈确实不在。
于是,她拿出钥匙来用也不奇怪。
咔嗒。
门开了,她走进去,发现自己的拖鞋仍旧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而江数惯常穿的拖鞋也在。
看来他不在。
她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泄了口气。
松在于她不必再遭遇类似今天中午偶遇的尴尬,泄却在于,她似乎失去了一次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单独相处又能怎样呢?
她跻上自己的拖鞋,径直走向厨房,岛台上放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正是她那件玉白色的毛呢大衣。
林影顺手拉出来检查了一下,虽然隔着塑封,但也不难看出,当时那块脏兮兮的巨大污渍,已经被处理得焕然一新了——不愧是花了这么久时间,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随手打开冰箱,保鲜室里居然还有不少东西…尚且新鲜的西兰花、剥了一半的洋葱、甚至还有喝了半瓶的牛奶。
刘妈这一走这么久,怎么会粗心到连这些东西都忘记处理,幸好她今天来拿东西,不然等她回来冰箱指定该臭了。于是她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把剩下的牛奶倒掉了。
原本打算离开了,回头看这空无一人的别墅,她却像是一根筋搭错……
她还是去了二楼。
虽然这样做不好,但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走到尽头的书房门口,她的好奇彻底被点燃起来……
他的书房里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谁都不让进?
会不会上着锁呢?但这个疑问很快在她拧动门闩的时候,迎刃而解了。
居然…没上锁。
书房的布局设计简约,胡桃木的书桌与壁橱厚重而雅致。可无论怎么看,都是不能再典型的书房形态。
桌上摆件不多,也没有什么杂乱的纸笔,毕竟这别墅他也不常来,重要的文件笔记也没必要放在这。
尽管如此,林影还是被琳琅满目的书架藏书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除了涉及专业的金融、科技相关的学术、工具类书籍,摆在最显眼位置的书,全是一些小说名著,从古至今,中西兼具。
书的口味,倒跟她相像——《包法利夫人》《面纱》《安娜卡列尼娜》《红玫瑰与白玫瑰》《色,戒》……
一道道书脊,一眼望到头。
最末端的独立小书柜里,几本皮质笔记本引起了林影的注意。看到钥匙孔时,林影又迟疑了一下,然而这次,她依旧轻易拉开了玻璃柜门。
随手抽出来一本笔记,刚要翻开,突然切入的提醒,令她手指颤栗——
“私自翻人的隐私可不是好习惯,阿影。”
林影吓得全身一僵,那笔记本哗啦啦地滚落在地……
站在书房门前提醒她的人,正是这别墅的主人——江数。
第5章 闯禁区
“抱歉,我来的时候揿铃没人应,以为你不在的。”
林影张口辩解,江数却朝她径直走了过来……
她身体僵直——生怕他再像上次在车里那样,给自己来个突然袭击。
不过这次她想多了。
来人只是俯身,捡起那本掉落的笔记,合上书页,将其卡回原位。
“我刚回家,看到你的拖鞋不在玄关,就猜到你还没走。”
他面对着书柜,玻璃映出的眼神落在那一排书封上,林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语气不算温和,甚至有些愠恼,“刘妈应该嘱咐过你,我的书房不能随便进。”
她找补,“…我没有恶意,也没有看到什么,我这就走。”
可对方的臂膀瞬间拦了她的去路,顺势将她一把控在书柜前……
“你对我很好奇吗?”
“…没有。”
“那还这么着急来拿衣服,趁我不在,故意侵犯我的禁区?”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钥匙?!”
林影颤声怒吼,一时间,两人的眼里都只容得下彼此。
“你给我钥匙,就是默许我能在你不在的时候来别墅,你不想让人进你的书房,那就该把它锁好。你给了我进出自由的权利,也不对你的禁区上锁,那为什么还要埋怨我擅自闯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口气怼出来,心跳却似打鼓。
她受够了。
受够了他莫名其妙的试探,莫名其妙的引诱,还有这该死的、禁忌的、不能触碰的“禁区”!
“我以为你知道给你钥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要我跟你睡的意思吗?你来这不就是为了这个?…你真是有够龌龊的。”
他无端哼笑,带着点戏谑和嘲解,“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来?不就是因为…你也有心思?”
“有又怎样?谁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
掠劫的吻堵住了她未落的话,对方似乎是忍无可忍,也似乎是急于证明她的顾虑……
林影的大脑彻底放弃了思考,身体也放弃了抵抗。比上次在车里还要彻底,她失了智似的,竟主动松开唇齿与他交缠,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道行的浅薄。
对方很快攻占了她的所有气息,倾轧着她的身体,干脆将她放倒按在书桌上亲吻抚摸…
“不要…”
她嘴上拒绝着,身体却在迎合。她是自相矛盾的,她是将计就计的。
“确定不要?”
江数停下动作在她耳边质问,欲随时拉开二人距离。
承认吧,你想要,林影。
你也是龌龊的。
身下的胡桃木书桌格外生硬,引得她背脊吃痛,终是忍不住出手,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那天两人是在主卧办这事的。
第一次越界,她几乎全程都是懵着的。
但她明白,这种懵,只是大脑对羞耻心的一种保护机制。
江数占据了绝对主导,林影被一通乱吻侵袭,近乎六神无主,连身体上的束缚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没的。
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剥开的,却记得对方剥落的一刹,记忆涌了上来——忽然被温泉水泼了一身,醉意蔓延至脑颅深处。
他的动作实在是过于讨好,以至于她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竟轻易被他掌控。
她觉得天昏地暗,世界颠倒,声音也不堪其扰,她习惯性抑制,但江数却故意拨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命令——
“尽情叫,这里只有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