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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小月_分节阅读_第28节
小说作者:耳东兔子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441 KB   上传时间:2025-10-21 15:42:42

  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个人。直到高考结束,他们各自奔赴南北求学,大一那年国庆他出了点意外被迫留在上海,本来说好的一起旅行也没能践行,很多时候人的兴致就是容易被这么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浇灭,后面他们谁也没再提去旅行的事。

  大一寒假,高典回广东找爸妈去了,郑妙嘉也留在省城没有回来,只有李映桥一个人留在丰潭过年,俞津杨也被父母打包带去海南的定情海边陪他老爹追忆往昔少年,过他俩结婚十四周年纪念日,当了颗硕大无比的电灯泡。

  等他回丰潭,李映桥已经提前买票回北京了。

  那时候,他忽然理解朋友就是阶段性的这句话,按照从前李映桥的尿性,在梁梅家复习的时候,上个厕所都恨不得跟他报备一下,有时候好的甚至想跟他穿一条裤子,可分开不过一个学期,她开学回北京却没跟他说。也是那一刻,他彻底明白,在她心里,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哪怕他们曾经在丰潭山的雪场里接过吻。

  那时候他们都刚收到录取通知书,收拾完行李就眼巴巴等着大学开学,有一天俞人杰回来说丰潭山上那个雪场马上要拆了,要改建城市性地标,问他们要不要趁着还没改建去滑个雪,不然等他们大一再回来估计就拆得七七八八咯。

  雪场在室内,穹顶悬着钢制的工业级制冷管道,一通到底。他们几人一进去,仿佛感觉进了一个巨大的冷库,偌大个室内滑雪场,算上工作人员总共十人不到,难怪要拆掉。然而,静谧的室内让雪板刮擦着雪面的“唰唰”声响,像环绕立体声在空旷的雪道里发出白噪音般的混响。

  作为南方人,看见这么皑皑白又长长的雪道,肾上腺素是会飙升的,李映桥就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那天她格外兴奋,等他买完票租完衣服和雪具头盔这些,就已经迫不及待拉着他要去吃雪了。

  但他们都不会,点了几个教练,一对一跟着学。俞津杨也不会,正认真听教练给他讲解新手注意事项包括摔倒的保护性姿势,不能用手腕撑地等等,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个人从他身后初级滑道里飞过去了,“呜呼!喵!”

  “……”

  “哇吼!喵!看我。”又从他背后飘过去了,声音相当得瑟。

  “……”

  就这么飞过来,飞过去。教练也瞠目结舌,虽然动作完美踩雷,但好歹也是目前在这个雪场里上手最快的,也是最不怕摔的。后来一问才知道她昨晚知道要来滑雪之后,在家看了一晚上的教学视频,从上雪具、雪板的挑选,也知道了什么是犁式刹车,又在教练简明扼要的指导下,迅速学会了落叶飘。

  而一旁高典还在初级滑道上鬼哭狼嚎着威胁教练不许碰他:“你不要推我啊!我会死的。我爸爸妈妈还没给我买保险呢。”

  李映桥已经摔了不知道几跤,有一回摔狠了就索性趴在地上当会儿鼻涕虫蠕动到魔毯区外去。不消片刻,她又火速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滑,就这么摔摔打打,她滑成老油条了,连俞津杨给几个女生买的小乌龟都拆下来了,开始背着手滑到初级魔毯区,突然一个刹车,溅起一地雪渣子,迫不及待地给他们指点说:“教练,你要让他自己滑,这么小心翼翼的啥时候能学会啊,你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一小时要三百呢。”说完,把小乌龟扔给他,“喵少爷你那么怕摔,自己绑着吧。”

  郑妙嘉的小乌龟也给了高典,李映桥和她还有方玥已经开始在魔毯区竞速了,两个男生一个还在鬼哭狼嚎,一个还在和教练拉扯各种细节。李映桥当然看不过去,教练的费用太贵了,一小时要三百,他们五个人光教练的费用都要一千五,关键学得也都是很皮毛,教得也很敷衍。李映桥心疼钱,于是她大言不惭地冲俞津杨伸出手,“来,喵,我带你,多摔几次就好了。”

  ……

  “啪!”

  “砰——”

  “砰——啪——”

  在俞津杨第八次把脑袋从雪道里拔出来,他已经顾不得护目镜上蘸满能糊住他所有视线的雪渣籽,都懒得用手再去掸干净,直接忍无可忍地拿戴着头盔的脑袋去撞和他一起滚在雪里的某人:“李映桥,你干什么,拿我种萝卜吗?疼死了。”

  李映桥从他身上起来,兴奋地咯咯笑着说:“你自己重心不稳好不好,你不是练Breaking吗?地板动作不都要核心力量吗?你核心这么差怎么跳Breaking?”

  俞津杨懒得和她辩,反正在她眼里,他哪哪都差。于是一声不吭地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把她也拉起来后,决定还是回去找教练,但教练说他要下班了,加时的话要多收一百加班费。他无所谓,但李映桥说什么都不肯,说这个教练就是在坑他,于是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我保证这次不把你栽雪里了,如果你能学会我的落叶飘,今天教学就算成功了好吧!我不坑你,三百五百的你看着。”

  这个落叶飘她自己都还只是刚学会,够呛能教会他。俞津杨不抱希望,然而她这次教得格外卖力,一边给他认真示范动作,一边竟还真的一字不落地和他讲解起注意要点,“双脚平行打开,膝盖和脚踝都要保持弯曲……对,重心要均匀分布在两脚上,不能有后坐力……要板头方向横移的时候,增加前脚掌压力,引导板头下滑,反之就增加脚跟压力。”

  在初级道顶部几个来回后,见他掌握基本的动作要领,李映桥连刚刚教练的口气都复制粘贴过来:“对,不错啊,这不就会了吗?怎么样?不难吧?”

  确实不难。难得是滑完雪要结账了,她说三百五百随便给,俞津杨却想不出个路子来,三百她肯定嫌少,五百他又觉得亏,他感觉他上当了,一个“不成形”的动作五百,他那个Breaking大拿当年教他头转的时候也不敢这么漫天要价。

  那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和李映桥在滑雪场待得时间最久,高典他们几个等教练一走,摔了好几个人仰马翻的大跟之后决定去爬会儿丰潭山,馆内就剩下他俩还有几个零散的顾客,但馆内白雪皑皑,顶灯又雪亮,白上反射着白,丝毫没让人觉得天色多暗,仍旧以为是白天。

  等他俩换完衣服出来,刚好站在滑雪场侧门的阶梯处等着高典他们下山,俞津杨才惊觉时间过得这么快,这授课时间确实远超出了教练课时的标准。

  他突然又觉得这五百该给,可不等他说话,李映桥却靠在下山台阶的栏杆上,胳膊肘闲适地挂在那,手指头还在栏杆上漫无目的地像个小人似的走着路,走到一半,她表情也像是在掂量什么,突然抬头和他笑着说:“钱我就不要了,喵,你答应我一个小要求吧。”

  夜沉沉压着整片山,丰潭山上风也很大,呼啸而为,肆意地摇曳着婆娑的树影,搅得天地混沌。今晚连月亮都没出来,唯独雪场门口一盏青柑桔色的小路灯茕茕孑立着,让两人的剪影在憧憧树影下温存着。

  毫无预兆的,俞津杨很快连那点光亮也看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纯粹、凝固、温暖的黑色。

  任由那片青柑桔色的光晕,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的脸被她捧住,一步步被她牵引着,走进那片克制而又悸动的黑色里。

第三十三章

  李映桥松开他后,没对他解释任何,也没再等高典他们,转身沿着另一条下山路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了。俞津杨当时想追上去,可他却不知道追上去该说什么,要一个答案吗?

  要是她能给他答案也不会亲完就跑吧,他怕她只是一时兴起和冲动,那他会不舒服;也怕自己到时候气急攻心说出大逆不道的难听话来,以她的脾气,他俩最后恐怕难以收场。

  他想等两天让她冷静下。只是俞津杨没想到,除了在车站那匆匆一面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也没想到,他会耿耿于怀那么久;更没想到,他曾以为自己无法习惯的,其实也很容易就习惯了。

  在上海那两年,他时常在想,只要下一秒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跟她计较。后来他决定去芝加哥,他又告诉自己,无所谓了,她在哪都能过得特别好,拥护者一大堆,恐怕早就忘了丰潭这些病残老小了。

  ***

  李映桥将刮痧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过一把黑色的伞,于是问电话那头的俞津杨是不是记错颜色了,对面笃定地说没记错啊,就是黑色。

  李映桥一边举着电话一边掐着腰正苦恼状,旁边正在帮客人刮背的孟以冬给她出了个主意:“如果这个哥们这么计较的话,要不去隔壁买一把还他吧。”她刻意压低了声线,却还是被收入听筒里。

  “这谁?”对面问了句。

  “我妈的学徒。”李映桥说完,笑着把电话挂了。

  孟以冬的声音和她的平头外形很相称,听着像低沉的铜管乐器,人看着像刀锋般锋利,让人不敢亲近,其实是个钝感力十足的刀背。她浑然不觉这话有什么不妥的,正给人刮着背,见李映桥挂了电话盯着她笑,她也无辜地扯了扯嘴角,加大力度猛猛给人搓背,直到对方“嗷”一声叫出来。

  “……”

  她连道歉都慢半拍,对方涨红的猪肝色都褪了个干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和对方说对……不起,我轻点。

  果然,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蓦然抬头问李映桥说:“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李映桥笑笑:“没事,我和他从小玩到大,脾气很好的,不会生你气的。”

  孟以冬又无所谓他生不生气的,但还是慢吞吞哦了声。

  李映桥观察她一晚上,发现她和赵屏南有点像,甚至长得也有点像。下一秒,赵屏南微信就“叮咚”进来了,让她给发个定位,李映桥吓得脑中顿时一个激灵。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做咩?」

  对面回:「嘿嘿,我妈刚炒了一批新茶叶,我送过来给你尝尝啊,我自己开车过来,你给我个定位,我已经快到丰潭的收费站了。」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发送一个位置信息」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不是,你从庆宜自己开车过来啊?几个小时?」

  赵屏南:「三个小时吧,我吃完晚饭就出发了。这批茶叶是我自己亲手摘的,我自己找的承包商,品牌也是我自己找人设计的,现在正在谈一个品牌代言人,等着啊,我马上到。」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嗯,你待几天,我先给你定个酒店。」

  赵屏南没说,卖了个关子回见面说。

  ***

  俞津杨挂断电话推门而入时,俞人杰正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搭在茶几边缘上,小腿以下的裤管空荡荡,西裤布料像流苏似的静静挂着,拐杖支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

  唐湘已经不在,浴室传来哗哗流淌的水声,他把手机滑进裤兜里,在刚刚唐湘的位置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客厅无声播放着电视剧的画面给关了——

  “我明天打算带甜筒去参观一下幼儿园,如果她能适应的话,就把她放在咱配套的小区幼儿园好了,以后我接送她。如果回市里,我怕你们忙不过来,她也适应不了。保姆护工我不太放心。”

  俞人杰气定神闲靠在那,眼皮都懒得掀开:“你决定吧,反正我现在连这个小区都出不了。”

  俞津杨笑了下,话里有话:“您不都开着轮椅出去逛过了吗?”

  “没有,”俞人杰不愿承认,“破轮椅有什么好开的。”

  俞津杨看着他没再说话,只是笑着。

  俞人杰这才睁开眼,转头盯他片刻后,正容亢色道:“公司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什么,”俞津杨伸手从茶几桌上捞过一颗陈皮糖,顿住片刻,才继续边拆包装边看着他爹慢条斯理地回说,“妈说去年亏不少,账面资金都见底了好像?是不是海外那两笔尾款没收回来?”

  从前说,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然而,现如今是快餐时代,电视剧可以三倍速,弹幕成了当代年轻人示爱的天幕,时间的通货也自然拦不住——半年CEO,半年ICU的例子也屡见不鲜。

  俞人杰也不例外,起初他自己不愿承认,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风口上起飞的猪,加上老爷子在丰潭木匠里的好口碑,确实让当地很多人对他们家的产品趋之若鹜。

  只是一八年之后,欧盟颁布的新条令,让玩具产业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紧跟着疫情的爆发,海外订单频频取消,原本企业正常的九十天周转天数,一下子翻了四倍,有些甚至到现在都没收回来。

  市场份额迅速被欧亚其他国家的企业挤占不说,紧跟着连木材进口价都上涨了百分之五六十。九七年的金融风暴再次上演,丰潭的木玩企业随之也再次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一家家纷纷落牌,有个负债上亿的前几年要跳星光塔,被人给拦下来。

  俞人杰能坚挺到现在都是因为他早年挣太多了,靠着其他的被动收入勉强还能维持住局面。

  偏也就是这种不尴不尬才难受,索性破产了,他能毫无负担地宣布倒闭,给员工们发笔遣散费,他也算是体验过限定的富豪人生了。但俞人杰的命里多少又带点偏财,账面资金每次告急的时候,都能莫名其妙收回来一大笔钱,又能勉强维持一阵子的开支,就这么半死不活地拖了他两年,想关不能关,直到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才正儿八经考虑起退休这件事。

  俞津杨想了想说:“您要问我怎么想,我肯定是希望您振作起来,好好把公司经营下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丰潭死那么多木玩企业,您能活下来就是胜利,再不济,咱还有甜筒,等她长大了,可以养我们三个。”

  “别一天到晚想着你妹养你,”俞人杰想踹他一脚,但他现在身不由己,一抬脚人就要倒下去了,于是也只能横眉竖眼地啐他一声,“那我也不瞒你了,德国那边还有三批次的水性漆尾款没结,多半是收不回来了。”

  “你知道现在跨境电商那边库存的滞销率是多少吗?超过百分之七十。全在电商FBA的仓库里积压着,所以我们根本收不回尾款,我当时还投了一千万在STEAM教育玩具的开发上,结果设计师跟人跑了,研发几个核心人员也相继跟着跑了,这笔钱我现在扔水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俞津杨听出他的意思,给了个话引子:“那您和我妈怎么想的?”

  “你妈的意思把公司卖给李伯清,他想搞让他一个人搞去,我和她回海南待一段时间,但你又刚从芝加哥回来,甜筒也不可能真跟我们去海南上学吧,再说婉娟女士都一百零三了,还坚挺着,我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跑了。我再考虑考虑。”俞人杰低着头看自己那条空荡荡的裤腿说。

  俞津杨顺他的视线也看过去,目光再也没挪开,只微微垂下眼皮。这半年来家里的气氛就像一颗濒死的发财树,无论浇多少营养液效果都适得其反。唯有什么都不懂的甜筒偶尔还能刺破这片死寂,越是这样,俞津杨和唐湘越是煎熬,甜筒懵懂天真的声音反而更像是在锯着他俩的神经。

  但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俞人杰反倒也慢慢开始习惯,他有时候还能自己调侃两句,你们看,两条腿的男人真不好找,咱们家里居然只有一个。俞津杨这种时候也只能苦笑,他倒是宁可那一个不是自己。

  “行了,别盯着看了,我真挺好的。”俞人杰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捋了一下,他抬起腿,上下晃了晃,“这算啥,不就一条腿么,你别露出这种伤春悲秋的表情啊,你妈当初一个人在海南生你的时候,那才难受呢,只是她受的苦我没能陪着,但我受的苦,她也都跟着受,哎——我又想离婚了。”

  “作一次就够了啊。”俞津杨无奈地撇开头,“等会儿我妈听见,她要真气走了,你追都追不上。至少等过阵子装上假肢了,你要真觉得拖累她了再说,至少那时候你追起来还能装模作样地跑两步。”

  “……坏小子。”俞人杰二话不说拿拐杖抽他小腿上,准备进屋洗澡去了,疼得俞津杨呲牙咧嘴笑倒在沙发上,很快,他收了笑。

  人真是种可怕的动物,无论到什么境地,永远都能习惯。小时候他从没想过自己家里会发生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爸那么自恋的人,连头发掉几根都要他妈夸两句才能出门去上班,甚至临出门前至少要照十分钟后视镜的人,竟然也能适应如今肢体上缺少的部分。

  他从芝加哥辞职的时候,家里已经瞒了半月有余。等他的辞职报告被批准,订完机票,收拾完所有东西飞回来的时候,将近是一个月后。

  他一下车就往医院赶,连气儿都没喘匀,然而,俞人杰躺在加护病房,见到他第一句话居然是:“从芝加哥跑回来的啊?这么喘。”

  他根本接不上话,俞津杨只知道自己的视线和他胸腔里那颗心脏一样,完全不受控地一直往下坠,坠入无底洞一样,直到看见他的左腿——

  “没了,别看了。”俞人杰也大大方方亮出来,小腿以下的裤管空空荡荡,“等爸爸装上假肢,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Popping,绝对比你跳得帅。”

  ***

  俞津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额前发梢还在滴着水,脖子上歪歪斜斜地搭着条黑色毛巾,他草草擦了两下,轻手轻脚推开甜筒房间看了眼,确定她抱着小鸡熟睡后,给她关上门。

  吹风机也没法用,他只能再次拉开阳台的推拉门出去,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等着风干,偶尔有水珠溅到睫毛上,眨眼的瞬间渗入眼眶里,生水的干涩疼得他下意识闭眼仰头。

  也就是这会儿,手机在兜里闷闷地震了几下,大腿麻了两下。

  他捞出来,忍着疼痛眯着眼看了眼信息,看完后他决定把主屏幕界面上的“诺基亚开机广告”壁纸给换了。

  想了想,又把微信名也给改了。

  改完后,继续用毛巾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头发。

  下一秒,自己都无语了,擦着头发笑出声——

  这不是更明显了吗?

  有什么好改的,就叫D321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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