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他觉得乱,一口牙二十四颗,拔一个又怎样?
“好,好,好,那我们不拔了,留着,留着。”
别看颜成化年轻的时候砍人像砍柴,凶神恶煞的,可是在颜子期面前,所谓的豪横,那就是浮云,是个屁!
颜成化伸出被纹身填满的花臂,紧紧地将女儿搂在怀中,“女儿,别怕,爸爸在。”
从小到大,只要颜成化说这句话,颜子期就觉得特别的安心。
她蜷缩在父亲的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半晌之后,她才开口。
“爸,我想听你唱歌。”
“...”
颜成化顿了几秒,旋即答应,“好勒。”
他转身走到屋里,从里面取来一把老式吉他,颜子期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地听着歌。
颜成化唱的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颜子期一个90年代末的人却听的津津有味,主要是唱的好听。
都说歌声能治愈人,那带有父爱的歌声就是抚平创伤的最好良药,颜子期心里淤积的悲伤也随者空气中飘散的音律渐渐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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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是学渣
智齿不是非拔不可,平时不痛的时候,很多人几乎就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只有在它对身体产生威胁的时候,才会想起要去解决这个麻烦。
颜子期就是这样,经过一个星期,她智齿引发的疼痛已经消失的淡然无存,所以,她又把拔牙的事抛诸脑后了。
休息了一周,颜子期回到了杨桃里酒吧唱歌。
说起来她为什么会选择当酒吧歌手,那就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但是简单概括就是兴趣使然。
颜子期大学的时候一心想考申城最好的音乐学院,她是艺考生,高考的时候需要考两门。
音乐专业加文化课。
她从小受颜成化的感染,环境熏陶,再加上老天爷赏饭,赐予了一副好嗓子,所以在考音乐学院的时候,专业达到了全国排名第三。
可她天生又是个学渣,在文化课考试的时候,只考了200出头,连音乐学院的基础线都没有达到,所以就这么和音乐学院无缘了。
后来,颜子期上了一个普通的大专,学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大学逃课逃到教导主任都以为学校没有她这个人,最后也是在学校实在混不下去了,索性选择肄业。
颜成化知道以后并没有太多的责怪,对待颜子期他向来宽容,知道她喜欢音乐,就和自己以前乐队的小师妹李春子联系上让自己女儿去那唱歌。
别说,颜子期还真就是天生要吃音乐的饭,她逆天的颜值加上动人的音乐魅力,给李春子捞了不少金。
现在她一个月也有小一万收入,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
“期期,怎么样?牙还疼吗?”
后台化妆间,颜子期正在抹口红,突然,李春子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子里。
颜子期放下口红,对着镜子笑道:“春子姐,我都好全了。”
“呵,你这孩子,我喊你爸哥,你叫我姐,啧啧,这辈分真是乱的感人。”
颜子期闻言眉眼弯成月牙,她起身拉起李春子的手左摇右晃,“不乱,不乱,谁叫我春子姐年轻,可不能把你叫老了。”
“你这丫头,真是会说话,小狐狸一只,难怪每次轮到你上台的时候,店里都是爆满。现在我算是知道原因了。”
李春子是商人,自然是以挣钱为目的,颜子期能给她带来收益,她当然是高兴的。
“哪有,前辈们唱的也很好。”
颜子期是酒吧歌手团里面年纪最小的,虽然大学没读完,但是‘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她还是知道的。
李春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拉着颜子期的手忽然感慨地说:“期期,以后我应该不会经常来店里了,现在经济不景气,你宋哥已经失业好几个月了。我呢,想把这个酒吧交给他做,我回家带孩子,把保姆辞了,这样省点开销。”
李春子今年32岁,有个三岁的儿子,她的老公宋远平原来是做房地产的,但最近几年泡沫经济,他开的那个房产中介店直接受影响倒闭了。
小两口的日子过的是大不如从前了,所以李春子才会做这个决定。
“期期,以后要是碰到难缠的客人,一定不要自己兜着,让你宋哥帮忙。我可是答应师哥,一定要护你周全的。”
李春子是打心眼里喜欢颜子期,她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嗯,我知道,春子姐,你要是有困难一定和我说,我那还有些钱。”
人与人之间,好,都是相互的。
“知道啦,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喝点胖大海润润嗓上台吧。”
“遵命!”
颜子期忽然挺值腰板,有模有样地给李春子敬了个礼。
“你这孩子...”
李春子满面笑容地摇摇头,她松开颜子期的手,离开了化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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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纪帅,女朋友被人追走了
颜子期会的乐器很多,但是一般她上台只会用两种。
一是吉他,唱民谣、慢情歌的时候会用的比较多。
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弹电子琴,唱一些轻摇滚的歌曲。
今天,颜子期选择了电子琴,唱的还是一首温馨小情歌。
按理来说,最近颜子期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因为上次在SPACEPLUS门口和纪航成争吵之后,他们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冷战。
颜子期每天会看几次信息,她在等纪航成,随便他发什么,哪怕是个表情,她都能给他整出一篇八百字的作文来。
可他压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就这样,时复一时,日复一日,他们谁都没有找谁,有时候颜子期很怕,怕到做梦都会吓醒,怕就这么下去,两个人的感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沉没了。
虽然自己感情受挫,但颜子期不想把这种沮丧的情绪传递给别人,所以她选择了一首能让人心情愉快的歌。
颜子期坐在舞台中央,一边弹奏电子琴,一边唱着歌。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这首《小幸运》是颜子期第一次和纪航成认识时唱的歌,她当时觉得能和这样的男孩在一起就是自己的小幸运。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纪航成是申城首富的儿子,后来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得到任何与物质有关的好处。
说白了就是,不管纪航成是乞丐还是王子,颜子期都喜欢他。
台下的客人听的很认真,他们有的是热恋中甜腻的小情侣。
有的是还在等待或是寻觅另一半的单身贵族。
更甚者,有的是到了迟暮之年的老夫妻。
这是颜子期最羡慕的,没有什么是比白头偕老是更能打动人心的。
今天的客座量依旧如往常一样爆满,大家来这里听听歌,喝喝酒,卸下疲惫,暂忘烦恼。
郁卿坐在人群中,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的颜子期,他今天来这既不是卸疲惫,也不是忘烦恼,他是来‘寻’,寻人的寻。
看他此时脸上那副安逸的表情,想必这人,是给他寻到了。
郁卿寻找颜子期那是花费了一番气力的。
申城是一个拥有两千万的人口的城市,那日在牙防所歇后,她只说了她叫颜子期,并没有说怎么写。
汉字千千万,组合万万千,郁卿要把所有的和颜子期有关的谐音字都考虑进去。
就这样,他排出了一万个‘颜子期’然后再利用在警.所上班的朋友,从市人口库里调取这些‘颜子期’对着照片一个一个看。
最终,是给他找到了。
郁卿无疑是对颜子期有兴趣的,说一见钟情好像有些夸张,他这个年纪,身上能看到的更多是对感情的理智。
所以,因为品貌喜欢上一个人,很难。
但若说不是,那他现在这个行为又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释。
颜子期确实很像他死去的妻子,但是不至于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寻找替身,转移感情。
反正都不是,如果非要一个答案,那就是心动。
自从郁卿的妻子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对哪个女人心动过,可那天在牙防所见到颜子期,他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心动。
所以,他找来了,没说非要谈情说爱,可以先试着接触接触。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很难再看到激情与冲动,他们擅长的套路基本都是维稳型。
颜子期在台上唱歌,她并没有发现郁卿的身影。
此时,她身后的大屏幕上不断地有打赏的弹幕跳出来,这是观众对歌手的认可,唱的好,打赏就多,唱不好,那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往常,颜子期的打赏都是最多的,但是今天多的有点不正常,几千几千的女神王冠不停在送。
这让很多酒吧的工作人员都呆若木鸡了,据不完全统计,颜子期今晚的打赏起码在十万左右。
十万?一天摊煎饼摊到断手也摊不出十万吧。
颜子期也注意到了,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她试图提醒了一次不要再打赏了,可等到第二首歌的时候,那个打赏仍旧还是疯狂。
许多人私下都在议论,有人想泡颜子期。
讨论声不绝于耳,想听不见都难。
卫祠就是那个想装耳聋都装不了的。
卫祠,外号‘刺猬’,纪航成的铁哥们,也是个富家子弟。
今天被亲姐拽来杨桃里充当文艺青年,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颜子期。
卫祠是纪航成朋友里唯一知道颜子期存在的人,但是他没想到今晚居然这么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