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丢在浴室,没了多余的衣物,只得将就穿简时衍脱下的家居服。
起身俯身,一触即发,简时衍揽过陶枝念系扣的手,顺势拥她入怀,耳鬓厮磨。
简老师遂了她的愿,给她有力的背脊,“上来。”
“我最近重了几斤哦。”陶枝念提前打预防针,话还没说完,脚下凌空。
一个横抱,男人将她抱起,甚至掂了掂重量,“放心,你对象身体很好。”
“是嘛。”她敷衍,听懂表面意思,抱紧对方的脖子怕掉下去。
距离浴室只有几步,男人故意走得很慢,冒出新的念头索性赖着不走了。
他做事谨慎,灌水检查是否破损,确认无误退至门边,不加收敛地盯着陶枝念。
简时衍视线紧锁,灼灼扫过肌肤的每一处,“我看着你洗。”
陶枝念摸不透他的心思,背对着那人绾起长发。
水声响起,就算才结束,继续被目光注视,不啻是种慢性凌迟。
陶枝念非常不自在,出声询问,“要不你也先去隔壁泡个澡?”
她切换了模式冲洗,水压异常,保留先前预设的温度,强冲击力之下辗转间,烫成血红色。
迷迷糊糊又是一阵手忙角落的调适水温。
照理看到流泪,简时衍是很心疼的,可当怜惜与消隐关联,现实是陶枝念所有的哭喊求饶因他所起,全然变了卦。
女人曲线玲珑,如羊脂玉般细腻,露出圆润的后脑,背对着他小心翼翼。
画面落入眼底,简时衍无意识摸了摸鼻子,未免太纯了。
想亲。
相同气温下,女性的身体天生比男性更耐热,单纯通过自然水流无法清洁洗净。
陶枝念挤了泵洗护产品,黑柠香在室内弥散。
简时衍抵在她的背部,切换待机模式,陶枝念往墙边缩了缩。
她不解,“又怎么了?”
简时衍接过她手中的淋浴头,关了水,“一起洗好不好?”
面面相觑,陶枝念找好理由,深知此时状态不对,连忙婉拒,“不太方便,我想洗头发。”
简时衍打着好商好量的幌子,退让看似人情味十足,果然还是想欺负她。
全镜洗漱台设计精巧,所触及的皆是冰凉,手碰上切换灯光的触控点,冷白光变化,光线流溢,为周身平添光芒。
轮到陶枝念居高临下,女人娴静的眉宇闪过无错,脸上依旧留着些许微妙的绯色,懵懵地有些不适应。
简时衍告知通牒,“再来一次。”
“我觉得不太行。”陶枝念说起道理,“明天还要上班。”
“陶枝念,只要每次先玩会儿,就能乖点吗。”
这是肯定的陈述句。
男女力量的悬殊,陶枝念被迫再次坐直,她从来不占任何优势,加上简时衍每次都是招摇得如此直接。
窒息于闷闷软软的气氛中,陶枝念迟迟不愿回答问题。
好不争气,光是继续仔细端详,都足够生出星星点点的水光。
直到软绵绵的架空,再经人他手顷刻转为轻柔,她才被动地开始转为适应。回声太好,轻微的细响都透着惹人头晕目眩的光,终归败下阵。
这样的她,紧咬着下唇,身上气味都变得甜丝丝的。
她踩着他,摸起小狗的头发,她几乎扯疼了他。
尘封游走,简时衍看出陶枝念不愿言说,道破真相。
“不是做好准备了,才来见我的吗?”
小姑娘嘛,背地里提前做准备,又不愿扯下脸面直截了当地说,反应比谁都来得诚实。简时衍站起身,嘴下放过她。
思绪断弦,悬空无处安放,陶枝念羞愤难当,虚浮地踩在男人肩头,漆黑如墨的眼眸流转。
言语暂停,小桃老师成心已读不回。
优等生找到规律,分辨得出怎样松泛,知道何种程度,陶枝念才会败下阵来。
小猫也会哼哼。
“还继续吗?”
他迷上招惹,欣赏起陶枝念眼底的意犹未尽,停住动作,也想听完整的话。
陶枝念眼底布满水色,展现出特有的无辜和柔情,泪眼汪汪红唇艳丽,双眸乌黑水润写满漂流翻卷。
退让和小心翼翼,她难以启齿,只会在简时衍面前这样。
“可以快一点。”
声音很轻,她不自在。
简时衍声音沉哑,亲吻时裹挟着品味过她的气息席卷而来。
悉数奉还先前尝过的味道,陶枝念抗拒地后仰。
四目相遇,火花升腾,只有陶枝念停留在错愕的回答里。
轮到简时衍松开一寸,要她配合,男人吻她,声音缱绻。
“你好爱流汗,放松一点。”
陶枝念也很紧张。说白了,她口嗨惯了。凭靠视觉辨析长短,眼睛不比量尺,对匹配程度一无所知,品尝古怪。
“出声就好了。”
简时衍轻啄她的嘴角,有意安抚,迎难而上不做绅士。
出于本能,陶枝念开始想逃了。
身体力行,简时衍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阵阵轰鸣的海潮,停在灯影辉映的脸上,她漂浮在云端,鼻音逐渐模糊,“简时衍,时衍。”
她笨拙地重复喊对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笔画写满二十九,刻烟入肺。
从前她硬是拗不过前后辈的关系,每次称呼简时衍不仅加上敬语,刻意生分点到为止,隔绝关系永远不会再进一步。
如今不可计数,简时衍走到她的世界里,钻入大脑,再烂俗点说,无疑融入了部分的身心。
简时衍拥住她,小身板无助地发抖,无助地啜泣。
陶枝念总是一碰就哭了。
泪水浇筑猛药,简时衍尚未被满足,私心独吞全部时刻,他安慰她,侧过身站就好了
陶枝念没有受力点,全部承重都踩在他的脚面。只是在洗手台坐了一会儿,都沾上挤压的红印。
男人落下一掌,拍出悦耳响声,声音劲脆,同时另边传来相似的声响。
“你打我干什么。”
陶枝念尝试用手臂撑着台面,本就视力尚可,长发失去发绳束缚,散落时杂乱无章。
简时衍迫使她看清镜中的画面,陶枝念不情愿地仰头,正好与镜中画面对视。
简时衍从后环抱她。
陶枝念倒抽凉气,险些站不住,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简时衍的对手。
她后悔了,咬牙切齿,“简时衍,我不该和你回家的。”
堂堂重高的语文老师,口条极好,此时完整的话都需要说上几遍,才能听得分说明白。
“嗯?”
脚面承担女人的全部重量。 简时衍不爱听气话,被她逗得没办法,小桃老师每次都在逃避。
体内的血潮演奏乐章,陶枝念配合心口跟着一紧。
迟迟生出庆幸,终于结束了,暗骂了一句坏男人。
陶枝念快累得散架,从悬空回到地面,脚踏实地,碰上冰凉的瓷砖,默不作声缓了好一会儿。
无氧运动,特别累,比上课还累。
她几乎不做任何运动,每周唯一的运动量,可能就只有在好天气沿着操场外圈,跟着班级学生跑操,加个两分的德育分。
多数时候装模作样,四百米的跑道,都要喘上好一会儿。
陶枝念很得忍不住想抱怨,“您体力这么好,运动会记得替我代表五班参赛去跑操。”
春季运动会大概是他离职前夕,他应允,“好。”
简时衍看在眼里,怜惜懊悔自然是有的,停留在意识的表面,未来照本宣科地接着欺负。
“不准进来,记得帮我找一件睡衣。”
陶枝念硬是把人往门外推。
紧随着,陶枝念径直关闭房门,重重落响。
男人对着空门无奈,他做错在先。
简时衍披上浴袍, 翻找起顾女士送来的那堆东西,将功赎罪。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家这位有时候确实脾气不小。
第55章 . 陶枝念,你能不能像鬼一样缠着我。*
简单冲洗过身体,水汽氤氲,头发淌着水珠,陶枝念抬手抹干净水雾,拿起浴巾小心擦拭,审视起镜中的成像。
感情升温迅速,痕迹留在锁骨,咬痕经过沉淀略微发红,剩余藏在社交距离无法看见的衣料之下。
百感交集,共存懊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