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禧抱着自己的东西出现在对方的房内之时,莫名感到一股沉闷之意。
她四处打量着,只见周围的窗户都紧紧闭着,房内温度骤升,虽然物品都放置整洁,但却隐约传来一股淡淡的味道。
像是生蛋液混着微弱金属味。
很不好闻。
裴禧皱着眉将窗户打开,企图将味道给散去开。
就在她去开窗间隙,募地发现夹缝中藏着一幅油画。
她将它给扯出来,却被画里的女生所吸引,
只见对方正着身,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不清脸。
“莫非这是他暗恋的女生?”裴禧在心中暗暗地揣测着,同时又默默将画摆回之前的位置。
小插曲过后,半夜时分,裴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只因为晚上陈婉珍要求她这段时间健康养生。
这就导致她晚饭只能喝一碗粥。
现在经过了几个小时,早已被胃消化殆尽。
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咕噜声”,裴禧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下楼找点吃的。
她轻声下了楼,来到厨房里面打开冰箱。
刚好在里面发现了一袋素面,裴禧从里面拿出来,下在锅里。
她按照李唯芳之前下面的手法,将能加的佐料都放了进去,顿时得到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裴禧吸了吸鼻,瞬间食欲大开。
就在她快要将面吃完之时,顶头的大灯被人打开。
许西洲的身影被倒映在墙上,在空旷的厨房内显得莫名诡谲。
裴禧被吓得吞了吞口水,只见白炽灯的光线洒落在对方身上,衬托得他越发得鬼气森森。
“你在偷吃?”许西洲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目光强势地与周围融成一体,密密麻麻地投射进她的眼中。
裴禧示意他噤声,眼见对方三两步直接坐在她面前。
她站起身,想要给对方拿幅干净的碗筷。
却被他给拦下,“不用。”
许西洲眉心微跳了一下,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着一股不同寻常、不属于她本人的味道。
“你今天下午去哪了?”他的音调略沉。
裴禧默了片刻,找了个借口:“留办公室里帮老师整理资料了。”
毕竟她总不可能承认,今天被人带去看了小电影,并且小电影的男主还跟他神似吧。
许西洲没再继续说话,将她那碗挑在自己面前,低头吃了起来。
裴禧张了张嘴,刚想说那双筷子是自己用过的。
但却突然想起对方有洁癖,并且现在那双筷子都被他含在嘴里。
好像说不说,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裴禧想起他今晚吃得跟自己差不多,不过区别在于她只用吃几个月,对方却吃了将近十来年。
暗恋别人晃晃不见天日也就罢了,就连饭都吃不饱。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突然对他产生了些恻隐之心。
直至许西洲将目光投掷在她身上,声音放轻:“裴禧。”
他喊着她的名字,微眯着眸。
“你想不想去A大?”
裴禧眼睫微颤,抬眼看他。
“我给你补习,你陪我一起去A大好不好?”
裴禧缓缓走进房内,而对方那两句话语像是沾满了罂粟的长钩,带着些引诱的意味,紧紧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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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半夜时分,裴禧在压抑中进入梦乡。
只不过今晚的梦,与寻常的梦境倒有些差别,不可言说中又带着几分旖旎。
当她看清梦里的人影时,惊得呼吸一滞。
她摇着头,想立刻逃离。
可是越逃避,梦境里的感觉就越真实,那颗熟悉的泪痣映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直至身旁的闹钟声将裴禧唤醒。
她看了眼手机,正好早上七点。
裴禧努力地平复着呼吸,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同时再度注意到被她丢在角落里的手表。
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点微微绿光,而自己的那块旧表如今已经不能运转了,权衡利弊之下,她最终还是选择将表给换上。
惊觉到自己的枕头早已被冷汗浸湿大半。
本着早点起床早点学习的原则,裴禧快速洗漱完,同时将枕套拆下给带到楼下洗衣房,她刚走进里面,就瞧见傅予淮的校服被摆在一边。
裴禧默了一瞬,随即掏出手机给傅予淮发去消息。
“你的校服洗好了,我什么时候给你?”
很快对面就传来回复。
“今天可以。”
对方跟她约好在图书馆见面,裴禧想了想,还是选择同意。
关闭手机之后,裴禧迅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毕竟她向来不太习惯让别人等她太久。
不过等她来到餐桌前,却不见陈婉珍和许西洲的身影。
经过询问,她才得知,今早陈婉珍就说要出差,大概一个礼拜左右才能回来。
而许西洲则因为胃不舒服,刚挂完点滴躺在房里休息着。
“西洲对鸡蛋过敏,所以每次做饭我都十分小心,没想到今日医生过来诊断之时,还是说他昨晚进食了微量的鸡蛋。”张妈的语气略带些疑惑。
“对鸡蛋过敏…昨晚进食。”这几个字把她惊得出冷汗。
昨夜里的面条确实加了鸡蛋,不过当时都被她给吃得差不多了…
“莫非是因为这个?””裴禧面上懵怔,心里却陡然一跳。
想到这时,她的脸上不由得染上几分愧色,在简单地扒完几口饭之后,她趁机溜上楼想察看许西洲的情况。
在对方的门外踌躇片刻之后,裴禧试探性推门而入。
但她边走进里面,边礼貌提醒:“我进来了。”
自然无人应答。
她就当是对方默认了。
屋内漆黑一片,明明是白天,门窗却始终紧闭着,只有微弱的光线透着窗外传进里头。
才得以让人喘息。
裴禧犹豫间打开了一盏小灯。
昏暗的白炽灯将他床上病弱的身影衬托得更加明显。
冷白的肤色与昨夜梦里的样子无异,唯独他此刻的唇色却异常地红润,像是半颗熟透的樱桃。
她尝试着呼唤对方的名字,同时落眼瞧见对方的药还完完整整地摆放着桌子上。
对方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眼睛微微睁开,但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许西洲。”裴禧放软了语气。
“你先把药给吃了。”
她边说着,边拿起勺子的药凑到他嘴上。
往他紧闭的唇上戳了戳。
瓷勺抵上唇边,生硬抵戳。
他却始终不肯松口,似乎是害怕药苦。
裴禧莫名觉得生病的他倒莫名多了几分孩子气。
但想到他过敏的真正原因,她还是耐着性子轻声开哄。
“你早点把药喝完,我给你个奖励。”她学着小时候的语气,对他说道。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原本还在抵抗的许西洲,瞬间松了松唇,乖乖地由着她给喂药。
直至碗里见了底,裴禧在喂完最后一口正打算收手时。
对方却募地探出温热的舌尖,舔拭她手指残留的一点药渍。
只一瞬。
裴禧像是被电触般迅速缩回手,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而对方此时还微微闭着眼,薄唇紧抿,显然一幅被烧得意识涣散的样子。
她感觉到刚刚被他舔拭的地方,伴随着屋内温度骤升,此刻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