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许西洲上次说着自己就在画室里边的话语。
她想着,或许对方并没有说谎。
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测,她缓慢起步走进。
遵循着自己直觉,裴禧成功找到了那处暗道。
却在缓缓推开门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声音。
她在门口徘徊许久,
仅存的理智,在隐约地束缚着她。
而内心的欲望,又在不断地督促她前行…
最终在两种声音的交织中,裴禧缓缓起步走进里边。
面前的场景却让她的呼吸渐渐屏息,不自觉地愣着神。
以至于她一度忘记了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震惊。
最终只能缓缓吐出几个字。
“许西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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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裴禧推开暗门, 看见眼前的场景。
整个人站在那里呆愣片刻,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许西洲正深陷在阴影里, 看不清神色,喘息声逐渐加重,紧紧缠绕着的,
——正是她消失许久的那条浅绿色发圈。
全身迭起的燥热感,让他的感官都变得模糊起来,通过门外的那点光线, 隐约看到眼尾泛着些潮红。
裴禧的目光渐渐向下移着,许西洲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缓缓偏着头跟她对上。
两人的视线顷刻间对上。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里的爱欲溢满。
裴禧后退,本想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她的双腿宛如被钉在了原地, 许久都难以动弹。
直到他的身影慢慢朝着她逼近。
她的思绪才渐渐回过神来, “你—”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被他拽进怀里。
裴禧被吓了一跳,想推开他,不料挣扎的力度却被他们的腰腹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越来越近。
隔着层布料,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滚烫的热意。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照常如旧。
“我来找狗。”她如实地回答。
许西洲眉心稍动, 以为她在隐喻,眼神愈发地幽深。
“伸手,宝宝。”他的语气颇带着些引诱的意味。
裴禧不自觉地遵循着他的话, 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掌心。
直到看到许西洲将那个chocker放在她的手上,眼底尽显诧异。
黑色的皮质项圈,中间不知何时被他添上了银链。
正中央那项空白处, 正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她的名字—
“裴禧。”
她不解地看向对方,许西洲把她抱上桌,呼出的热气萦绕在她的耳畔处,弄得她浑身都带着些酥麻。
“你不是说高考完之后要给我奖励吗?”
“我现在就想要。”
裴禧迅速摇头,被他的话激得微微一颤,连连拒绝:“不行,我不喜欢…”
话音刚落,许西洲扯了扯唇,嗓音低哑:“你不是很喜欢小狗吗?”
她面带懵怔地点了点头。
随即见许西洲颇具意趣地笑了一声,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语。
然后—
用着尽乎轻微的音量,轻轻地汪”一声
冷沉的音调宛如罂粟,蛊惑般再次出声:宝宝,现在可以训我。”
两个人的距离徒然拉得很近,对方的视线紧紧地粘腻在她身上,压得她的呼吸声渐渐加重。
片刻后,在许西洲的循循引诱下,她抿唇解开内扣,缓缓挪向他的脖颈处。
极致的墨黑色将他原本就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安静的密室里,手表一直都在滴滴地响个不停,仿佛要将她那近乎爆屏的心跳声宣之于口。
与上次不同,这次俨然带着些情欲的意味。
裴禧突如其来有些紧张,匆匆扣完皮扣后,连忙松手。
许西洲帮她调整好chocker的位置,继而将银链递在她手上,直接了当地出声:“你拿着。”
“啊?”她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连连摆手。
这时她俨然已经意识到他们此刻的举动,有些许越界。
纠结片刻后,缓缓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我?”
伴随着她的疑问,许西洲逐渐陷入了回忆里。
那年冬天。
他跟随着自己的父母搬到了临水镇。
许卓霖因为初开乍到,镇上医院缺人手,所以他经常被留在那里加班,三天两头不着家,家里常年光线昏暗,南方的阴雨连绵,连带着墙壁都隐隐散发出股霉味。
夜深人静时,陈婉珍则会开始逼迫着年幼的他给许卓霖打去电话,假装小孩子闹脾气,想把对方哄骗回家。
如果成功了,她则会笑脸盈盈地夸上一句“乖孩子。”一旦失败,轻则被骂几句废物,重则会被她连揣带骂,不给饭吃。
不过因为还有许卓霖的存在,陈婉珍也不敢过于放肆。
在她打骂完之后,又会佯装心疼地给他上药,企图借此求得原谅,来在外人面前营造出一幅母慈子孝的场面。
许西洲紧抿着唇。
如果说这样的生活,因为自家父亲的存在还能有些盼头的话。
那天下午,许卓霖的出事无疑是给他们这个小家庭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那段时间,他们母子俩的关系罕见地缓和了些,彼此都沉浸在失去许卓霖的悲痛中,抱团取暖。
后来,林菁的父亲被判了刑。
在那以后,陈婉珍莫名其妙开始信奉一些鬼怪学说,并且找来了一位自称是大师的道士。
口口声声地说着是许西洲克死了她的丈夫。
只因为—
他生日那天,变成了许卓霖的忌日。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说法深究起来过于荒诞。
但陈婉珍还是相信了,只因凶手已伏法,她必须转移仇恨的种子到另一个人身上,才能支撑着自己继续活下去。
而许西洲,刚好就成为了那项靶子。
他身上的伤痕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留下的。
某天因为伤口感染,他发起高烧。
陈婉珍压根就不管他,拿着钱就想出门打牌。临走前还特意在桌子前摆了瓶农药,故意用言语激他。
许西洲躺在床上,嗓子涩得干痒。
额头上的温度越发地蹚,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想去陈婉珍的话语,模糊中挣扎着爬着起床,正当他想拿起时。
听到门槛前传来的零碎的脚步声,以及一阵轻快的铃铛声。
他的视线缓缓往上抬,只见一张笑脸盈盈的脸蛋映入眼帘。
裴禧刚进门,就注意到对方手里正拿着一瓶农药。因为前几天他家里刚出了那档子事,导致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想法,连忙跑去制止。
在挣扎中,她无意间掐了许西洲的脸一把。
这一掐,倒是把对方掐爽了。
也不跟她继续抢,直接松手让她拿走。
“你来干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
裴禧摸了摸他的额头,发觉烫得厉害,于是开始翻箱找柜地给他找药。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都烧得这么厉害了,还不吃药。”
说完给他倒了杯热水,喂他服好药。
喂完药后,她想起他的问题,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嗓音清冽:“前几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但是我后面生了一场病,这几天就没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