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盏看着贺京遂那一脸不正经的样子,难免会想到一些其他的画面。
心脏激烈的跳动着。
她从贺京遂的怀里挣脱出,甚至往旁边轻轻的挪了个位置。
“我是害怕你一个人会不开心。”
毕竟他刚刚看起来就十分的不开心。
“那你想好了吗?”他突然伸手扯过她胳膊,陈盏整个人猝不及防,几乎是以“趴”这个姿势被他搂进了怀里。
他那张脸坏意明显,眉梢都懒懒的。
老神在在的样子,就等着她这条鱼上钩,“打算怎么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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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又是甜甜的一章呢!
第55章 “我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他温热的浅浅呼吸就扑在她脸上, 烧得她心脏也跟着蜷缩起来。
陈盏颤了两下眼睫,抬起视线看向他,认真的说:“就是……”
“你难过的时候, 我可以抱抱你。”她趴在他的胸膛, 双手去环他的背, “就像现在这样。”
她毛茸茸的脑袋就靠在自己胸前,细软的发丝蹭到他的脖颈。
贺京遂被她哄得心情愉悦, 他抬手按住她的脑袋,一只手臂还紧紧的箍着她的腰。
他稳着她,两个人都朝沙发里倒。陈盏在上,贺京遂在下。
这样的姿势或许有些暧昧。
他柔软的掌心滚烫的贴着她的腰, 不让她动弹,也不让她离开。
两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贺京遂视线下垂,低眼看着怀里女孩儿的头顶,声音依旧那样懒洋洋的,“就只是抱抱我?”
“陈盏, 你就这么哄我的?”
在陈盏看来, 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举动。
这是她想到的, 觉得哄人最有效的方法。
“那要怎么哄?”她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那双眼睛里有最干净的清澈。
那种干净,让贺京遂冒出一种很可耻的破坏欲。
手指挑着她的下巴,他挑着眉梢坏坏的对她说了一句话, 陈盏的脸蛋儿瞬间熟透。
……
贺弘良的生日宴在贺家老宅举办,排场很大。
贺老爷子在外的名声威望高, 除了与贺家有关系的那些旁支干系,圈子里的许多名门望族也同赴贺家庆贺老爷子的生日。
大家热热闹闹的来,聚在一起聊天。
“老爷子, 生日快乐!祝您健康长寿,长命百岁!”
贺弘良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堆在了眼角,跟人道过谢,让人吃好喝好。
贺靳洲和陶玲都陪在他身边。
家里来了很多客人,老爷子心情好,贺靳洲也就一改平日里的状态,放松起来。
他语气轻松的跟他聊天,“爸,您看,好多人都来庆贺您的生日,外面多热闹,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贺弘良虽然精神矍铄,但人一但上了年纪腿脚就不怎么方便,他拒绝了贺靳洲的提议,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我让你给我孙子打电话,你打了没?”
贺靳洲想起昨天那通不太愉快的电话,眼神闪躲,有些敷衍,“打了……”
“你少蒙我,”贺弘良盯着他看了两眼,立马拆穿他,“一看你这样子就没打。”
“……”
“我真打了,”贺靳洲跟他说:“是您孙子他不给我面子,难请得很。”
贺弘良冷哼一声。
父子俩之间的氛围似乎越来越凝固,站在贺靳洲身旁的陶玲着一身淡粉旗袍,她怀着孕,才头几个月,腹部只有些微微显怀。
今天为了给贺弘良庆生,她打扮的很隆重,胭脂水粉都往脸上抹,就连她这一身旗袍,也都是精心挑选着穿的。
见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陶玲连忙温柔的插话,喊贺弘良一声“爸”。
贺弘良扭头看去。
陶玲笑盈盈的从旁边走过来,递上一个小木盒,上好檀木所制,表面光滑,手感像是羊脂玉那样的润和。能看出价格不菲。
“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我听靳洲说您爱好书法,所以我找了人给您打了一支毛笔。”她说话温温柔柔,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祝您生日快乐。”
贺弘良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忽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些错事。
说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错误归根究底是从他开始。
和陶家的婚约是他定下的,那个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贺靳洲和叶清翡的事情。贺靳洲也年轻气盛过,那个时候他喜欢叶清翡喜欢得疯狂,宁愿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娶她为妻,叶清翡是个好姑娘,但和他们贺家门不当户不对,贺家要想站稳脚跟,就必须和陶家联姻。
更何况,他们贺家所处的这个圈子里,财狼虎豹太多,个个都是人精,叶清翡嫁进他们贺家,外人的闲言碎语只会多不会少。很难想象那个场面,那样难听的话落进叶清翡的耳朵里,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得了。
他曾经劝解过叶清翡,这姑娘也温温秀秀,很耐心的听他说完话,他当时说了那样狠心的话,但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眼里只有想跟贺靳洲一起生活下去的美好期待,微笑着跟他说:“贺先生,我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靳洲,是为了整个贺家,我和靳洲真心相爱,我曾经也讨厌过我自己的出身普通,甚至想过,如果我的家世再好一点,是不是就能和靳洲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靳洲告诉我,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我,和我们即将未出生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他惊讶他们的感情已经浓烈到了这个地步。
未出生的孩子让他心软,可就是这份心软,让后来的一切都翻天覆地的改变。
随着贺家的产业在贺靳洲的手里越做越大,残忍厮杀的商业场里,他的利欲熏心被养的足够大,那个时候的他忽然明白了贺弘良跟他说过的“联姻”。
命运的轮回也逐渐回归到了原点。
贺家最后,还是和陶家联了姻。
“爸?”
陶玲的声音响起。
贺弘良回了神,那双慈祥的眼睛里,陶玲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
他抬手接过那个木盒,与她淡淡一笑,“你有心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贺弘良接过陶玲的礼盒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把东西交给了身旁的佣人,让她帮忙拿去书房。
本以为被这插曲打断,贺弘良就不记得那通电话的事情了。
不料他又看向贺靳洲,把话题扯回来,他一脸肃目的催他,“你,赶紧给我孙子打个电话!就算是求也要把他给我求回来!”
“……”
“听见了吗?”贺弘良一脸严肃,他双手握着拐杖,语气不容忤逆。
贺靳洲更不敢忤逆,只得连连点头答应。
心里虽万般个不情愿,也依旧咬牙切齿,“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把人给您请回来……”
可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老头子这么盼我回来呢。”
那不紧不慢的悠悠腔调,让屋里的所有人都一同扭头看了去。
贺京遂双手插兜的走进来,脸上笑意浅浅,目中无人的忽略了除贺弘良以外的其他在场的人。
他站在贺弘良的面前,身姿高挑,轮廓劲瘦。
贺弘良杵着拐杖站起来,浑厚灼亮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露出慈祥的笑容来。
“你小子,都有多久没回来看过爷爷了……”
“这不是忙嘛,”贺京遂笑着,“您瞧,我这不大老远回来就为了给您过生日。”
贺弘良是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个孙子,因为贺靳洲和陶玲结婚这件事,他本就觉得很愧对贺京遂和叶清翡。
但贺京遂依旧把他当作爷爷。
眼里不知怎的就有了泪花,他连连点头,“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知道您喜欢在家写毛笔字,我给您带了笔墨纸砚,东西太多,我就交给张妈了。”
“好好好,这礼物好,这礼物好,等生日宴结束,爷爷啊,就用你的笔和纸写一手好字,到时候你拿回去。”
爷孙俩聊天正到兴头,这就让送了跟贺京遂一样东西的陶玲有些难受。
碰巧这时候又有吃瓜不嫌事大的某个亲戚,意味深长的跟贺弘良笑着打趣。
“老爷子,你看你这命好的哟,孙子儿子媳妇都个个对你好,礼物一个接一个送。”她笑着,“这我就有点开始好奇了,老爷子,你们家阿玲和阿遂都送了一样的礼物,您到底喜欢谁送的?”
这番话随便听听就能明白。
贺京遂看了看面前的贺弘良,又随意的撩起一眼看向贺靳洲身旁的陶玲。
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站在贺靳洲身旁,两人还真是一对璧人。她肚子有些显怀,贺京遂想到那天在叶清翡的墓前,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贺京遂冷淡的挪开眼,将视线往那个亲戚脸上扯。
他的眼神里有无形的压迫,冷淡睨着她的样子,令她后背发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扼制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呼吸。
那个亲戚心虚的闭了嘴,也不敢再随意的把事情闹得不愉快。
气氛一度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