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川正坐在那光晕之中,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笑:“夏夏,欢迎回家。”
姚映夏的视线先是落在他缠满纱布的右手上,然后才看向了那张脸。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沈星川的皮肤比从前还要冷白,身上的黑丝绒睡衣更衬得他眼眸幽深,不可捉摸。
哪怕是在笑着,也令人感觉深不见底。姚映夏在他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等她回过神来,熟悉的恐惧感已经密不透风的包裹了她,这几乎成为见到沈星川时不受控制的条件反射。
姚映夏瞬间垂下眼睛,强装镇定的说了句“我回来了”,而后脱掉大衣,换上拖鞋,才走到他身边。
刚刚还极有耐心、纹丝不动审视她的高大男人,果然瞬间就原形毕露。
等姚映夏到达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沈星川的手臂立即缠了上来,哪怕他右手受伤,只伸出了左臂,也轻轻松松环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的脸也顺势贴了过来,轻轻抵在她的胸口上。这样亲密的姿势,令她下意识的微微后仰,偏偏沈星川在这时松了手。
姚映夏失去平衡,就这样跌到了沙发上,投怀送抱一般。
沈星川的眼中漾起一丝笑意,整个人已欺身而上:“夏夏似乎也很想我。”
男人低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那张脸上是她非常熟悉的、从瞳孔深处、到眼角眉梢,都想将她吃干抹净的贪婪。
姚映夏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呼吸来到了自己颈侧,果然很快那里就传来了细密的刺痛,他一边吮吸着那里的软肉,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上周夏夏没有回来,真是让人度日如年。”
其实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不过是掐头去尾的两周,短短十二天而已,对姚映夏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对他却有些太漫长了。
裹着纱布的手掌贴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抚摸那里娇嫩的皮肤,而后像平时那样,微微抬起她的下颌,亲吻她的嘴唇。
粗硬的纱布令人感到些许不适,姚映夏终于还是睁开眼睛,看向那只受了伤的手。
余光之中,纱布上面印着斑驳的血迹,深浅不一,似乎是在不同时间渗出来的,氧化之后,变成了铁锈的颜色,单是看着都令人头皮发麻。
沈星川见她出神的样子,干脆结束了这个吻,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今天刚刚换过纱布,不过伤口还没有愈合,所以还在渗血。”
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了六天时间,竟然还没有愈合?他伤的这么严重吗?
困惑一闪而过,姚映夏只轻声问:“还疼吗?”
沈星川笑了一下:“我的痛觉比一般人要弱,缝合的时候甚至不需要麻药。”
只是这样听着,姚映夏都觉得十分残忍,脸都有些白了。
沈星川盯着她问:“夏夏,你最近都没有睡好吗?”
她偶尔失眠一次两次,脸上也不会出现明显的痕迹,这次却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沈星川知道她又有了新的心事,却也清楚她并不愿意跟自己分享。
不过一切都没有关系,制造谜题和解决谜题的过程同样有趣。
当下他要享受更加浅显易
得的快乐了。
原木茶几上放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盛着提前准备好的红酒,沈星川递到了她的嘴边:“夏夏,喝一点吧,可以助眠。”
姚映夏闻到了一丝不属于红酒的甜腻味道,跟记忆深处的某种东西产生了微妙的重合,令她感觉熟悉的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她有些抗拒的撇开头去:“我今天不想喝酒。”
沈星川晃了晃酒杯里的猩红液体,声音里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味道,只是笑着说:“夏夏,你又想惹我生气吗?”
明明是十分温柔的语气,却令人瞬间不寒而栗,这下都不需要沈星川亲自动手,姚映夏已经僵硬的扭回头来。
她的嘴唇总有些发白,唯有喝了酒,或者被人吃过后,才会变得艳丽漂亮。
带着微微酸涩口感的甜腻酒酿被他亲手喂下,大概是喝得有些急了,最后有一小口酒从她唇边溢了出来,顺着下颌淌到脖子,又一路而下,最终淹没在了衣领之中。
不过沈星川并没有着急脱掉她的衣服,今天似乎有着十足的耐心。他甚至走到唱片机旁,花几分钟选了一张碟片,才重新回到姚映夏的身旁。
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思绪也变得迟钝起来,整个人都变得莫名其妙。她竟然开始渴望沈星川的触碰,像他从前做过的那样,急不可耐的撕坏她的衣服,微微用力舔舐、吮咬,然后将她欺负的支离破碎。
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姚映夏很想让自己恢复正常,她要去洗把脸,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可是双腿已经软的厉害,姚映夏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跌坐在了沈星川的脚边。
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似乎并不在意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嘲红的脸、微张的唇,像一只发晴的猫儿。
那样难耐却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子,终于令他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头顶,男人引诱她自甘堕落:“乖孩子,自己拖掉衣服吧。”
从前清醒着的时候,她也在威逼利诱之下做过类似的事,只是那时候她尚有羞耻心,如今却好像彻底没脸没皮。她太热太难受了,隐约知道只有听话才能得到宽慰,终于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
白玉无暇的纤弱身体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发颤,有着完全不输于那张脸的美丽,沈星川总是不受控制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姚映夏伸手拽住他的裤腿,发红的眼尾已经有些湿润,平日里的清冷不复存在,似乎只想让他救救自己。
沈星川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只是伸手探向她胸口的位置,因为药物的作用,那里跳动的比平时更加剧烈。
他垂下眼问:“夏夏,你有心吗?”
她已然听不懂面前的男人在说什么,微凉的手掌稍稍缓解了身体上的噪热,姚映夏甚至主动迎了上来,整个掌心都是她的心跳。
沈星川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只是将她抱到了腿上。姚映夏跪坐起来,这个姿势刚好将自己送到他的唇边。沈星川笑的有些过于剧烈了,薄薄的嘴唇不断划过尖翘,姚映夏几乎就要坐不住,幸好沈星川及时伸手托住了她,而后尽情吞噬着唇边的一切。
几分钟后,姚映夏坐着的地方传来了一片潮湿,隔着布料贴在了他的大腿上,男人明明已经被遇念吞噬,睡裤都被鼎出了恐怖的形状,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豆弄她:“夏夏怎么变得这么贪吃,不是最讨厌跟我睡觉的吗?”
女孩茫然的摇头:“我没有……”
沈星川仰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一抹任人宰割的笑容:“那就展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姚映夏怔怔看着他,顿了几秒才明白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嘴唇紧抿,摸向他衣领处的第一颗扣子,哪怕每根手指都在出汗,也尚能轻松解开,很快那件睡衣就被脱了下来。
她攀着沈星川的肩膀,微微低头,学以致用的从脖子开始,一寸寸向下吻去。先是喉结,然后是锁骨,一直来到胸前,唇齿相接的地方不断升温,他的身体几乎都要崩裂,轻轻抚摸她的脊骨说:“夏夏乖,还要更用心一点。”
姚映夏并不知道他说的“用心”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伴随着来自身后的轻抚,每一根骨头都变得酥麻,她面团一样贴在沈星川的身上,只一味喘气。
往常这个时候,沈星川早就按耐不住,今天却誓要跟她周旋到底。
姚映夏的声音已经近乎哀求:“帮帮我……”
沈星川无视了那双过于可怜的眼睛,只是伸出自己裹着纱布的右手晃了晃:“夏夏,我受伤了啊,今天只能你自己努力。”
她终于明白过来,此时讨好沈星川没有任何用处,转而就去扯他的睡裤。
以沈星川这样的身高体重,但凡他不肯配合,姚映夏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她努力了很长时间,那条睡裤都纹丝不动。
沈星川甚至在那张殷红的脸上看到了逐渐加深的愤怒,他刚想笑,被水光浸透的漂亮眼睛就直直瞪了过来,凶狠明亮。
一瞬间万籁俱寂,沈星川被精准的刺中心脏,连呼吸都停滞下来。
那双浅棕色的瞳仁里似乎涌起两团漩涡,万般情绪卷入,最终凝成水汽,簌簌往下掉。沈星川甚至听到了春雨滴落的声音。
他明明不觉得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至少跟姚映夏带给他的伤害来比,几乎不值一提。
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夏夏,对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抱了起来,箍在她臀后的手臂稍稍抬高,再落下时,已经严丝合缝的没入。
她终于无法再掉眼泪,指尖没入他背部的肌肉里,像只勾魂摄魄的花妖,想要吸干他身上的所有养分。
这样的姿势太过深入,往常她肯定承受不住,这一天却只会发出细弱的嘤咛。沈星川受到鼓舞一般,不知疲惫的鼎弄,直到姚映夏尖叫着浑身紧绷。
沈星川的声音简直令人无地自容:“夏夏,你是想帮我洗个澡吗?”
女孩还在余韵中浑身发颤,整个人都像是从水中泡过一般滑腻香甜。沈星川笑得整个胸腔都在轻颤,她鸵鸟一般埋在对方肩膀上,不想面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视线却逐渐聚焦在他们所处的这一张黑色单人沙发上。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情人节那天,她也是这样跨坐在肖安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纠缠。
身上的热意逐渐消散,姚映夏下意识的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刚刚迈下去一只腿,就被沈星川捉了回来:“夏夏好了,就不管我了?”
他狠心禁锢住纤细的腰肢,又重新按了下去。这一晚姚映夏几乎都没有睡,反反复复被他吃干抹净,做到最后,沙发上到处都是粘稠的痕迹,皱地不成样子。
姚映夏脱力到昏睡过去,甚至不知道沈星川是何时结束的,前所未有的疲惫令她整个周六都在补觉,偶尔会被喂进一些温水,或者稀粥。
等到再次清醒,已经是周六傍晚。黑暗之中,姚映夏死死捏住手心,昨晚的记忆像是打乱的拼图一样,被整理后重新拼好。
身体上的酸涩远不及内心的痛苦来的剧烈,她整个人都陷入非常糟糕的情绪之中。
沈星川明明知道,第一次下药给她造成了多大伤害,可他为了满足私欲,根本无所顾忌。
原来这就是他爱人的表现。
一想起自己像是动物一样、毫无理智的只知道求/欢,姚映夏就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可现在她连愤怒的情绪都不被允许,沈星川一旦生气,还不知会怎样收拾她。
姚映夏蜷成一团,竟然就笑出声来。
黑暗之中传来清脆的细响,很快墙上的壁灯就亮了起来,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夏夏,睡醒了吗?”
原来沈星川一直就在这间卧室里。
她瞬间变得浑身僵硬,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直到被沈星川抱入怀中。
视线之中,那张脸又变得了无生气,跟昨晚娇媚的模样天差地别,似乎完全不想看到他。
沈星川并不在意,只是抱着她向外走去:“吃点东西吧。”
开放式的餐厅就在客厅隔壁,姚映夏很快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的污渍,干涸之后的体夜有着明显痕迹,哪怕隔了数米之远,依然清晰可见。
沈星川见她久久没有动筷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张沙发脏透了,干脆换一套好了。”
姚映夏终于回头看向他,沈星川的脸上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眼底甚至还有一丝笑意,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到底也只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那张沙发就被人搬走了。
空旷的郊外,一整桶汽油都被淋在那张皮质沙发上,只需要一根小小的火柴,火光就冲天而起,稍稍驱散了冬夜里的寒气。
第91章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最后一个月姚映夏变得非常忙碌,除了吃饭休息,她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学习,没再回过A市。
中间沈星川来过一次。
放在平时,姚映夏为了不引起非议,肯定会待在家里,这次却坚持要去图书馆学习。
沈星川佯装不知道她的心思,带了电脑跟过去办公,期末所有人都很忙,有认出他们的同学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就又埋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