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沈星川也只能倾向于这种可能,毕竟那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姚映夏提了一句“噩梦”的缘故,从那天开始,沈星川每天晚上都被噩梦缠身。
他总是梦见姚映夏在跟不同的男人亲热,有他的朋友,有公司的下属,有可恶的沈清源和其他靠近过姚映夏的男人,甚至有只见过一面的男医生。
梦里的亲热场景总是固定在一张沙发上,姚映夏背对着他,不知羞耻地骑在对方的大腿上,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沙发形成了鲜明对比,有种超越梦境的荒诞感。
沈星川在梦里感到怒不可遏,却又无何奈何。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手脚,既无法中断这场凌迟,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当一个可悲的旁观者。
后来沈星川甚至被折磨到不敢睡觉,他太怕一闭上眼睛,就要不受控制的看到姚映夏跟其他男人亲热。
严重的睡眠不足,加上胸痛的症状迟迟得不到缓解,沈星川被迫延长了住院时间,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心理医生约到了医院见面。
对方听完他的描述之后,眉头紧皱,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您是说,您天天梦到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亲热,而您只能在一旁看着?”
沈星川艰难的点了点头:“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日常生活,给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明明之前从来不会这样,可自从我们领证之后——”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自己的心理医生:“胡医生,救救我吧。”
沈先生还是头一回这样客气,胡医生很有些受宠若惊,他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沈先生,您可能是……嗯……有什么独特的癖好。”
沈星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仗着多年来良好的合作关系,胡医生干脆将话挑明:“您可能有绿帽癖。”
病房中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沈星川的脸色非常精彩的由白变红,由红变黑,最终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胸口突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剧烈起伏,下一秒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从病床上一跃而下,又将那个庸医从地上提了起来:“放你X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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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笑哭]虐小川狗的心情跟虐女儿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第76章
沈星川宁死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有绿帽癖。
这一路走来,他太清楚自己对姚映夏的占有欲有多么旺盛,否则也不会将贺鸣报复得家破人亡,把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发配国外,甚至连姚映夏哥哥的醋都要吃。
这样疯狂而又炽热的感情,几乎就要将她燃成灰烬。他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把姚映夏攥在手心里,让她只能看着自己,像他这样无药可救、连姚映夏身边飞过一只公蚊子都要嫉妒的人,怎么可能有绿帽癖???
沈星川知道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绝对不会像胡医生说的那样。
他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了,胸痛的症状也愈发严重,每天最轻松的时刻,就是等姚映夏回到宿舍,跟他视频一小会儿。
最近夏夏不再像从前那样冷漠,变得非常关心他的身体,会很有耐心的跟他说话,温柔的望着他笑。
这给沈星川带来了莫大地安慰,却无法抵消噩梦带来的影响。
眼见沈星川的情况愈发严重,连主治医生都怕他会突然猝死,干脆给他开了些助眠药物。
沈星川在极度疲惫下沉沉睡去,这一晚他终于没再梦到姚映夏跟其他男人翻云覆雨,主角变成了自己。
姚映夏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没有骨头一样,浑身的肉都是软的,她纤细的手臂带着一丝凉意,勾住他的脖子,轻轻亲吻他的嘴唇。沈星川从来对她没有抵抗力,两个人迅速纠缠在了一起,她莹白的手指一寸寸滑过他紧绷发热的皮肤,直到沈星川再也无法忍耐,将她楔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太久没有见面,他的身心都迫切需要纾解,沈星川感觉自己几乎都要将她捣碎了,姚映夏的脸上却没有露出熟悉的痛苦神色,似乎他想怎么用力都可以。
中途他想要换个姿势,抱起姚映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坐在那张熟悉的黑色皮绒沙发上,这是装修完成后的,他在意大利逛展时一眼相中的,当场就付了定金买下。
如今他却看到这张沙发就浑身不适,在这上面,姚映夏跟很多男人做过了。他从姚映夏充满恐惧的瞳仁之中,发现自己的眼白都变成了黑色,他似乎变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恨不能用身下的利刃捅穿她。
姚映夏竟然还想逃。
在她仓皇转身的时刻,细白颀长的脖子被他单手捏住,宽大的手掌覆盖了整个脖颈,他的指节一点一点攥紧,直到用尽全力。
沈星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狠心,这可是夏夏啊,他此生唯一的爱人。
他这样想着,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抵死挣扎。
直到姚映夏的脖子在他手中变得绵软,像一只被折断花茎的玫瑰,刚刚死去的时候依旧美丽,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神采了。
沈星川在清晨时分骤然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前半场明明是久违的美梦,为什么自己要突然发疯?
他痛苦的弯下身体,劫后余生般睁大了眼睛,幸好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并没有真的掐死夏夏。
可从那天开始,沈星川就只能做这种杀死姚映夏的恐怖春/梦了。
有时候是在泳池里,姚映夏的皮肤滑腻的几乎就要抓不住,她像水一样包裹着自己,做到最激烈的时候,他却猛地将姚映夏按进水面之下,直到她一动不动,乌黑的头发像海草一样四处飘散,整个泳池中的水都变成了黑的。
有时候是在花田里,无边无际的茉莉含苞待放,他们压塌了一片,姚映夏似乎是其中最娇嫩的一颗,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无助摇晃。就在快要到达顶端的时刻,身下的茉莉却长出了细长的尖刺,将她划得遍体鳞伤,自己又折下最锋利的一支,刺进了她的喉咙里。天上似乎下起了血雨,所有茉莉都变成了红色。
在午夜惊醒已经成了常态。
如果说之前的噩梦带给他更多的是愤怒,如今则让他由衷的感到恐惧了。都说梦境是人心底潜意识的投射,沈星川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想要杀死姚映夏。
他一定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这半个月来,沈星川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奇怪,所有能做出的解释里,最合理的就是因为饮酒过量,损伤了大脑。
在某个瞬间,沈星川下定了决心,也贯彻的非常彻底,他这一生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了。
——
姚映夏已经三周没有回过A市了,按照原本的设想,她可以每周飞回去一次,趁周末时间陪陪妈妈,跟她说会儿话。
可因为开学前的突发状况,她担心自己短时间内出现会刺激到沈星川,即便只是被他想起些细枝末节,也会永无宁日。
哪怕她已经非常想念妈妈,并为此寝食难安,毕竟以许念目前的状态来看,怕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沈星川也很想她,视频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都要伸进屏幕,将她包裹起来。每到周五,更是眼巴巴地盼着她回去。
姚映夏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寻找借口,第一个周末她刚好来了例假,以身体不适的原因搪塞过去,第二个周末她参加了学校举办的沙盘大赛,也没有回家,这周姚映夏还没想好借口。
她日日心绪不宁,幸好肖安只要有时间都会跟她联络,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恢复了密切联系。
周五晚
上,姚映夏回到宿舍,先给肖安发了条消息:“还在医院吗?”
很快他就拨了视频过来,姚映夏接起,就看到了病床上的许念。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又开始发红,肖安连忙说:“别担心,护工将阿姨照顾的很好,我有时间也会过来。”
姚映夏正要说话,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住在她对铺的舍友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对她说:“夏夏,我好像在校门口看见你老公了!”
听到这个称呼,她明显僵硬起来,飞快挂掉了电话:“是不是看错了?”
据她所知,昨天沈星川还没有出院,聂远也没有提前通知她。
舍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都看过你老公的照片八百回了,怎么可能认错。”
自从夏夏登记的事情被传开之后,校友群里热闹了一阵子,她好奇心重,又去社交平台是搜了相关新闻,从那之后,大数据就天天给她推送沈星川的各种报道。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真人,可夏夏老公身材高大,长相又是一顶一的好,往人群中一站,实在显眼,她自信不会认错。
见舍友言之凿凿的样子,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脑海中不停闪过领证那天,沈星川疯狂而又怨毒的眼神。
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果然是沈星川,接通之后,就听见他说:“夏夏,猜猜我在哪?”
这几乎已经证实了舍友的话,她一边穿鞋一边问:“你出院了吗?”
沈星川终于难掩声音中的雀跃,轻声对她说:“下楼见我。”
哪怕医生说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长途跋涉,沈星川也没当回事儿,再见不到姚映夏,他就要被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折磨疯了,兴许夏夏就是最好的解药。
等待间隙,沈星川察觉到自己的回头率节节攀升,甚至有人一步三回头,从前他来S大的时候,似乎没有这样万众瞩目。
直到他听见有人说:“哎,快看,那是不是姚映夏的老公?”
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沈星川正对着宿舍楼旁的一颗银杏树笑。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不过看到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姚映夏还是松了口气,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袖子,仰起头问:“你怎么来了?”
沈星川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好,他肉眼可见的清瘦许多,脸色也是不健康的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惫。
可当那双眼睛望见她的时候,还是升起了微弱的光芒。
他张开手臂,将姚映夏抱进怀中,闷闷地说:“夏夏,我生病了。”
聂远每天都会将沈星川的病程记录发给她看,所以姚映夏很清楚,他的失眠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心脏绞痛的问题也一直没能解决。
姚映夏语气温柔,轻轻拍拍他的背:“快些好起来啊。”
随即抱着她的那双大手就收的更紧了,沈星川在她耳边说:“夏夏帮我看病吧。”
她闭上眼睛苦笑:“我又不是医生。”
沈星川不肯让步:“我这是心病,只有夏夏能治好。”
这句话到底是令她心虚起来,姚映夏久久没有说话,就听他问:“去酒店还是去你家?”他的呼吸已经热的发烫了。
两个人其实都不喜欢酒店,哪怕收拾的一尘不染,也总觉得脏。
最终还是回了她跟许念的家。
刚一进门,沈星川就迫不及待的低头吻她,他们太久没见面了,姚映夏原本就有些不适应,偏偏他像饿了一整个冬天的狼,恨不能把她的舌头揪出来吃了。
衣服被他仍了一地,姚映夏像颗刚刚剥好的荔枝,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还泛着一丝果甜。
沈星川却衣着完整,只是解开了库子拉连,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尽数默入。姚映夏并没有完全准备好,事实上通常需要很久的前细,她才能微微湿闰,往常沈星川总是很有耐心,这次却有些不管不顾了。
他迫切的想要击碎噩梦中那个放荡的姚映夏,然后重塑一个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的自己,以至于彻底忘记照顾姚映夏的感受。
他几乎是从进入开始就用尽了全力,姚映夏疼得厉害,伸手推他的胸口,小声恳求:“轻一点儿。”
沈星川却好像根本听不见,耳朵里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撞击耻骨的闷响。姚映夏挣扎着向后缩去,却又被他握住腰抓了回来,似乎是不满意她刚刚想要逃跑的行径,那张英俊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夏夏想要跑到哪里去?”
她害怕的闭上眼睛,终于只是一味承受,那样可怜又无助的神色,只令人想变本加厉。他惩罚似的狠狠鼎到了尽头,被凿开的恐惧终于令她发出了支离破碎的悲鸣。
沈星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随即又笑,“还是说,夏夏根本不喜欢跟我睡觉?”
那样阴冷的笑声,轻易引起了她的战栗,沈星川感觉自己被紧紧包裹住,几乎寸步难行。梦境似乎跟现实混为了一谈,他又想起姚映夏坐在不同男人的大腿上,放阆形骸的样子。
怒意滔天而起,他硬生生碾开了她的阻拦,愈发用力,恨不能就这样给她打上烙印,手掌却不受控制的去摸她的脖子。
姚映夏的脖子雪白,细长,简直像一件艺术品,他流连忘返的感受那里,掌心下的皮肤温热,伴随着不规律的脉搏跳动,跟梦中绵软的触感并不一样,甚至还在微微发颤。
姚映夏又想起了那个夜晚,被他捏住脖子后产生的濒死恐怖感,沈星川的力气很大,在脖子上留下的痕迹一直持续了两天。聂远在医院看到她的时候,都难免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老板太残忍了。
幸好他现在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并没有再做什么,事实上他很怕自己会彻底失控,在医院的时候每天都在叮嘱自己,不可以伤害夏夏,不可以伤害夏夏。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不再盯着她的脖子,又令姚映夏翻转过来,伸手铺开她的长发,盖住了那引人遐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