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肖安也只是个孩子,个头没长开,身体也单薄,可谁让妹妹人小,又娇气,肖安从不抱怨,也没觉得是个麻烦,背着姚映夏的时候,甚至会故意走慢一些,省得她害怕。
可无论从前走得再慢,两个人也终于渐行渐远,肖安没有想到,她这么小就嫁人了。
这一整天他都在想从前的事儿,抱起姚映夏的时候,也还在想,她好像还没有小时候重。
姚映夏穿着的旗袍本来是个过膝中款,抱起来的时候却有些短了,肖安努力想要帮她整理,最终也只能保证不会走光,可姚映夏一直在动,肖安的手从旗袍开叉的地方陷了进去,贴在了她的大腿上。
肖安没有想到,妹妹看起来这样瘦,腿上的肉却是软的,细腻的像块白玉。他并没有喝酒,此时却好像开始神志不清,觉得妹妹身上的酒味儿都是甜的。
再这样下去,他似乎就要彻底醉了。
肖安试图放下姚映夏,却被紧紧勾着脖子不撒,她弯着眼睛笑:“哥哥,我要掉下去了。”
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最终也只能就这样抱着她回家。被放到床上之后,姚映夏才终于松开了有些酸涩的手臂,她刚刚真的太怕哥哥把她丢下了。
肖安帮她脱掉了高跟鞋,又将她头上的发饰一个个拆下来放到一边,刚想让她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就被姚映夏握住了手。
她眼睛明亮,细长的小腿在床边晃呀晃,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哥哥,我们今晚一起睡吧,好吗?”
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肖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你……你长大了,不能跟我一起睡了。”
听到这番拒绝的话,她很有些苦恼的样子:“可是我不喜欢跟别人睡觉,只喜欢跟哥哥睡觉。”
她的语气听起来天真的可怕,实在太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力,肖安的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他不得不提醒她也提醒自己:“沈先生还在楼下,我现在去把他扶上来。”
姚映夏听到那个名字更加不肯松手,黏上去抱住了肖安:“他是坏蛋,所有男人都是坏蛋,只有哥哥是好人,从来不会欺负我。”
怀里都是她香甜的气息,肖安几乎就要崩溃,出狱之后,他很难找到什么正经工作,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她会说一个杀人犯是好人。
妹妹果然跟他一样都是疯子。
肖安小心翼翼的回应了这个拥抱,却不敢更进一步。他一无所有,身无所长,以后也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出息,妹妹不该跟着他受苦,她这样好,应该被人细心呵护,穿漂亮衣服,住大房子,永远没有烦恼,不为生计发愁。
肖安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小声哄她说:“我去帮你倒杯水。”
姚映夏的眼睛里升起一股防备:“你还会回来吗?”
他笑着说:“当然了,哥哥从不骗你。”
姚映夏终于乖乖躺到了枕头上,肖安在帮她盖好被子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等他来到地下车库,找到沈星川的车子,他还维持着仰靠的姿势一动不动,肖安庆幸他不是会发酒疯的类型,不然妹妹该有多害怕。
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喝醉之后实在重的惊人,肖安费尽力气,才将他从车里扶了出来,又送进电梯。
到家的时候,沈星川似乎有所察觉,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边笑边喊着“夏夏”、“老婆”、“我爱你”之类的胡话。肖安将他安置在了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有些痛苦的抿了抿唇,为自己永远都无法这样光明正大。
虽然他很想再进去看妹妹一眼,检查一下她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最终也只是坐在了外面的单人沙发上,轻轻阖上了眼睛。
他今天真的太累了,看到姐姐发来姚映夏领证的消息,心脏就一直隐隐作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肖若说的没错,他真的该断了念想,离她越远越好,万一被沈星川发现什么,所有人都要遭殃。
哪怕他再怎么难受,再怎么不舍,只要妹妹能够幸福快乐,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肖安这样想着,腿上却突然多了一份重量。
呼吸间是熟悉的甜味儿,肖安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就见姚映夏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骗子!你还说你会回来。”
这件旗袍太贴身了,肖安只是稍稍低头,就看到了她莹白细长的腿,以及快要贴到自己的XX。
妹妹是不是从来没有把他当男人啊?
饶是肖安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有些急了,他浑身气血翻涌的厉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也只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有些严厉地说:“快下去,不要再胡闹了。”
姚映夏却纹丝不动,不依不饶:“你怎么敢骗我?还敢凶我?”
肖安无奈极了:“我没有凶你。”
她又瞪起眼睛,却没什么威慑力,只是令她看起来更可爱了:“那你推我。”
肖安抿了抿唇,脖子都有些红了:“我没有用力。”
姚映夏讨厌他总是这样狡辩,明明喜欢却又心口不一,干脆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声音有些可怜地说:“哥哥,不要总是赶我走。”
他们贴的太近了,真丝旗袍只有薄薄一层,肖安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每一丝曲线,软软的贴着自己,像是没有骨头。
偶尔肖安也会做些旖旎的梦,梦里的姚映夏却都没有这样大胆,这样主动,肖安觉得自己的梦还是过于保守了。
感觉到他的紧绷,姚映夏笑得微微发颤:“哥哥,你很热吗?”
肖安将脸扭向一边,不敢再去看姚映夏的脸,却不小心瞥到了沙发上正在酣睡的高大男人。沈星川还穿着今天领证时的那件西装,领带早已不知所踪,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露出来的胸膛上隐约能看到两道红色的抓痕,大概是出自姚映夏之手
。
他有些绝望地想,这才是妹妹的合法丈夫,他们今天刚刚领证,看起来情投意合,妹妹又何苦要来招惹自己?现在沈星川就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妹妹却敢当着他的面做出这种事,实在不合时宜。
可为什么只是这样想着,他好像又更兴奋了。
肖安的思绪乱成一团,没有意识到姚映夏正仰头看他,在察觉到他将头撇到一边,并且在微微走神之后,姚映夏瞬间皱起了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肖安的头转了回来,强迫他看向自己,有些赌气地问:“哥哥为什么不看我,是我不够好看吗?”
这话实在没有王法,从小到大,姚映夏都是公认最好看的,为了解决掉她身边的苍蝇和数不清的麻烦,肖安不知道为她打过多少架,受过多少伤。
眼下她嘴唇殷红,媚眼如丝的望着自己,换成其他男人,怕是早已将她的旗袍撕碎了。
可妹妹醉了,她也已经有了合法丈夫,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趁人之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肖安不愿意承受这样严重的后果,最终还是将手放到了她的腰上,试图将姚映夏从自己大腿上抱下去。
可妹妹的腰太细了,又细又薄,似乎一掐就断,他丝毫不敢用力,尝试了几下,倒像是在抚摸,姚映夏被他弄得笑出声来:“哥哥,好痒。”
她猫一样在自己胸口乱蹭,肖安浑身的肌肉都更加紧绷起来,拼尽全力才能将手从她腰上松开,转而放到了扶手上,不得不小声求她:“去睡觉吧,再这样下去……”
他话音未落,姚映夏的手已经挑开了他的卫衣,从下面伸了进去,沿着他的腰线慢慢抚摸,肖安并没有刻意锻炼,身体却有着天然的健硕。
她一块块的摸过那微微膨起的腹肌,又一路向上,摸到了他的胸口,有些好奇的揉了揉,平时沈星川也喜欢这样,她只觉得难受,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乐趣,眼下却觉得好玩,眉眼弯弯笑着说:“哥哥,你怎么出汗了?”
有时候天真也是一种残忍,肖安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终于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能任她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
妹妹的手又软又小,带着一丝凉意,明明可以稍稍为他降温,所到之处却更加热了。
等肖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托起她的大腿,令她坐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审核大人,这里穿裤子了)
那里有些硌人,姚映夏坐着并不舒服,又开始乱动,肖安的眼神已经变得跟沈星川一样,炙热的似乎想要将她整个吞掉,平时姚映夏早就怕的想逃,可此时看到肖安隐忍又带些痛苦的神情,只想让他更舒服些。
她抓住肖安盖在自己腿上的大手,引领他慢慢向上。
肖安终于无法忍耐的低下了头,亲吻他多年深爱的女孩。
很小的时候他似乎亲过姚映夏的脸颊,不过记忆已经久远的有些模糊,眼下肖安只是笨拙的舔舐她的嘴唇,心跳已经快的像是鼓点,密密麻麻地敲着他的脊骨,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酥麻。
只是这样似乎远远不够,可肖安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直到姚映夏贴着他的嘴唇说:“哥哥,张嘴呀。”
她这样不谙世事,此时却也当起了他的老师。肖安觉得自己像是在沙漠里苦苦挣扎的一颗大树,数年没有落雨,他的根系寻找不到任何水源,只能在绝望中默默等待死亡,上天却突然心软,为他降下甘露。
妹妹的嘴巴怎么会这么甜?肖安不停纠缠她的舌头,想要喝下更多蜜汁。
大概是太幸福了,他连眼睛都微微湿润起来,竟然就想流泪,手臂却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腰肢,生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醒来之后,他还是一无所有。
姚映夏也热的厉害,薄薄的丝绸旗袍令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刚想引导肖安解开自己的盘扣,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第72章
哪怕姚映夏已经醉的不轻,也还是对沈星川的声音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在她意识到沈星川已经醒来,并且就在自己背后的瞬间,猛地分开了跟肖安纠缠的唇舌。
厉鬼一般冰冷的视线似乎化成了尖锐的细丝,一圈圈的在她身上缠绕、勒紧,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明明刚刚她还热的厉害,此时却像是被按进了冰天雪地,衣不遮体,刺骨的寒风从每一个毛孔向她身体里钻去,几乎连血液都要被冻僵了。
她试图闭上眼睛,催眠自己这是一场噩梦,沈星川并不在身后,她也永远不用回头面对那可怕的一切。可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她都无法轻易完成,甚至因为紧张,已经看不清肖安的脸,只有瞳仁还能微微发颤。
“姚映夏。”带着酒意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却透着一股阴寒,上次被沈星川这样称呼,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除非他气到极点,否则不会叫她全名。
姚映夏的心脏几乎都要被那无形的压力捏爆了,她呆呆的想,沈星川会杀了她吧?不,不,在杀掉她之前,沈星川一定会用尽手段,令她生不如死。
毕竟自己有那样多的软肋捏在他手上,许念、肖安、肖安的妈妈、还有她自己,沈星川可以折磨她的方法有太多太多,随便一个都可以将她拖入地狱。
姚映夏无比后悔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明明知道沈星川对自己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却还是发疯一样不计后果,只想彻底放纵。
肖安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这样害怕的样子,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已经变得冰凉,像是流光了全部气血,肖安甚至听见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而那双星辰一样漂亮的眼睛,本该神采奕奕,此时却像是失明一般,不再有任何神采。刚刚她还因为喝了太多的葡萄酒,脸颊都是春日桃花般的嫩粉,现在却肉眼可见的褪去了全部血色,苍白的像是得了一场重病。
沈星川现在不过是个醉鬼,为什么妹妹会这样害怕?原来沈星川对她不好吗?
肖安垂下眼睛,遮住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杀意,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抚说:“妹妹,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身体终于稍稍恢复了知觉,却又开始瑟瑟发抖。肖安并不了解沈星川,姚映夏却太清楚他的手段,哪怕他现在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也已经令人喘不过气。
姚映夏绝望地想,自己和肖安一定会被投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沈星川不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她无助的哭了起来,却也只是流下眼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星川头痛欲裂。
他今天实在喝得太多了,加起来大概有两瓶红酒。原本醉到这种程度,他不该这么快就醒来。
可沈星川最近每天都抱着姚映夏睡觉,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一晚却怎么都捞不到那纤细的腰,也闻不到那股熟悉的甜味儿。
一股莫名的恐慌硬生生将他从睡梦中拖拽出来,沈星川艰难的睁开眼睛,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惊人的一幕。
姚映夏穿着领证时的那件漂亮旗袍,放浪的骑在其他男人的大腿上,两个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沈星川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糟糕的梦。
明明从前只要梦到姚映夏,都是春色无边,她偶尔软弱可欺,只能任他捏圆搓扁,偶尔又会十分粘人,猫儿一样和他纠缠,偶尔也会像今天看到的这样,热情似火,可梦里从来都只有他和姚映夏,怎么会梦到她和其他男人?
真是晦气。
哪怕只是个梦,沈星川也愤怒的想要杀人
。他问他们在做什么,又喊了姚映夏的名字,想让她在梦里也乖一点,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可姚映夏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只是停止了跟那个男人接吻,背对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在微微发颤,却并没有从那个男人的大腿上滚下来。
沈星川简直要气疯了。
因为醉酒,他的眼睛看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沈星川一时无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直到他捏了捏眼角,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肖安。
这个世界终于荒唐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他可是姚映夏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啊。自己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做出这样光怪陆离的梦?沈星川觉得自己又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抬起手腕,想要狠狠扇自己一掌,来结束这个诡异的梦,可他喝得太多,又受了刺激,手不停抖,拍在脸上,不痛不痒,根本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
沈星川艰难的站起身来,想要去看看姚映夏的脸,她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平时自己看的那样紧,任何图谋不轨想要接近她的男人全部都被赶走了,所以现在她只能找自己的哥哥来气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