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奶奶给我的。”
向雾:“真是的小檀,生日都不提前说,害得我都没来得及提前准备,改天给你补上啊。”
“不用不用,我本来就不怎么过生日的。”
“生日怎么能不过?这可是宰人的大好机会!”向雾指了指后座的陆妄山,问,“这么大一棵随时随地掉金币的摇钱树,你居然不宰?”
陆妄山怕向雾这张嘴多说多错,透过后视镜跟她对视一眼,警告性的:“向雾。”
向雾还真闭嘴了。
毕竟陆妄山可是名副其实的摇钱树,她想要的粉钻还捏在他手里呢。
他们虽然都是同辈,但陆妄山是其中最有钱的,毕竟已经正式接手集团,他掌管的那个万洲资本更是名副其实的聚宝盆,而其他向雾之流虽然也花钱如流水,可到底是受父母管控的。
云檀之前听说过晋辞开的这间会所,光是会费就足够高昂,接待的也都是位尊权贵。
可还是百闻不如一见,云檀从来不知道吵嚷喧嚣的城中心还有这么一大片僻静雅致的所在,世外桃源一般。
刚一踏入,晋辞就迎上前:“欢迎寿星大驾光临!”
托陆妄山的福,她都要被捧上云端了。
云檀不习惯,求救地看向陆妄山。
后者抬手一挡,将晋辞伸出的手打了回去:“行了,别弄这些虚的,就是随便坐坐。”
晋辞面不改色,心里嗤道,还“随便坐坐”,也不知谁一听说要来就马不停蹄亲自去接,当他这儿连车都派不动么?
陆妄山揽住云檀肩膀,带着她往里走。
就来回车程的时间,晋辞已经安排好蛋糕。
三层蛋糕,点缀着白巧做的蝴蝶和各种同色系鲜花,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
“不用有心理负担。”陆妄山恰时开口,“他这儿习惯了应对这种场合,不麻烦。”
屋内还有几人,多是陆妄山从小认识的好友。
他身边圈子少有纨绔子弟,虽是富家公子哥,可都礼数周全,更不用说他们早就听过关于云檀的传闻,早就想见见她是何方神圣,纷纷打招呼自我介绍再握手致意,架势挺隆重。
云檀在众人的注视下吹了今天第二次蜡烛,吃了第二块蛋糕。
她性子到底没向雾那么活泼,坐在沙发一侧,陆妄山便也坐在旁边。
“云檀能喝酒吗?”晋辞问:
云檀看了陆妄山一眼,他没拦,便点头:“能。”
晋辞这儿藏了各式各样的名贵好酒,他拿出一只威士忌杯,放入冰球倒酒。
大家挨个来碰云檀的杯,说的都是“我干了,女士随意”一类的话。
云檀才不随意,好不容易借着生日能再喝酒,回回都喝,一圈敬下来,三杯半就下肚了。
大家也都发现她酒量了,好奇地问她能喝多少。
“不知道,我平时不怎么喝洋酒。”云檀答。
“那你喝得过妄山吗?”
陆妄山终于倾身提起酒杯喝了一口,替她答:“我喝不过她。”
众人一听更佩服了。
陆妄山的酒量可是好得吓人,男人堆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云檀靠在他怀里一挑眉,也没戳穿。
她其实不知道陆妄山酒量到底有多少,他喝得不多,也从不显山露水,不过据她观察肯定比自己要多一些,起码也得持平。
“干嘛。”云檀凑到他耳边,揶揄道,“给我面子啊?”
“是啊。”
陆妄山也一偏头,拥着她凑在她耳边说,“但你再这么喝待会别怪我待会儿夺你杯子。”
云檀笑了,终于将酒杯放回去,向后靠进他怀里,又忍不住笑了声。
他们身体实在太契合,亲密的事做过数不清多少次,熟悉彼此的体温与肌肤,对于这样亲昵的举止也就习以为常。
向雾在一旁暗暗打量着,眼底笑意更深,他们俩这姿态可比跨年夜那晚亲密多了,还说没恋爱呢,分明是热恋期。
一群人扯着闲篇,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云檀身上,也不知是哪个没眼力见儿的突然说:“你们俩这酒量,结婚时可不用怕人家闹婚礼了。”
云檀一顿,“啊”一声。
她想解释,可又觉得这不过是酒桌上常见的暧昧起哄,不必作数。
她没说话,陆妄山也没说话,于是这话题便生生被应下来。
云檀再次凑过去跟他耳语:“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没那么清楚,只知道我们没在一起。”陆妄山说。
更确切地说,是知道陆妄山被云檀甩过,也知道陆妄山现在依旧只喜欢她。
云檀点点头,放心了。
晋辞忽然让人送来一瓶白酒,递给云檀:“第一次正式认识,又是生日,这算咱们送你的生日礼物,我特地叫人找来的,你出生那年生产的茅台。”
云檀哪能平白无故接受那么大的礼,连忙起身摆手:“不用不用,晋辞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晋辞笑道:“贵重谈不上,只是有些纪念意义,怪妄山不早说,否则我肯定好好给你准备。”
这话是实话,晋辞这儿的酒价值千万的都有,二十几年的茅台根本不值一提。
向雾也起哄叫她收下,晋辞看她不收,便索性.交给陆妄山。
陆妄山毫无负担地替她收了,还要取笑她:“她就好这口,我不替她收了回去估计得骂我。”
众人哄笑起来。
云檀脸颊发烧,朝他肩膀打了一拳:“你少造谣我。”
陆妄山拽着她手腕重新坐下,众人唱歌之际云檀小声问他:“这酒要多少钱?”
“就一两万。”
云檀记下了,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回晋辞同价位的礼。
陆妄山知道她性格,怕她过意不去,玩笑道,“不用在意,听过一句话没?羊毛出在羊身上。”
云檀眨了眨眼,听懂了,笑了:“那归根结底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陆总?”
陆妄山也笑:“那叫声哥哥来听听。”
云檀“切”一声:“想得美。”
“你刚才可都叫晋辞‘哥’了。”陆妄山当时就觉得有些刺耳,烦得很,“那些人你都不用叫哥。”
云檀好笑地看他一眼,嘴角噙着散不去的笑意,没回话。
晋辞在这时忽然说:“正好今天好像有个烟花演出,这扇窗看出去应该正好能看到。”他低头看表,“十点,到了。”
与此同时,绚烂的烟花升空,散开后像摇曳的金色流苏,整片天际都被照亮,
向雾趴在窗边喊云檀快来看。
这是云檀看过最盛大的烟花,夜幕被装点得如梦似幻,与湖中的倒影交相辉映。
屋内音响正在播放《我怀念的》——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假装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狼狈比失去难受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
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记得那年生日
也记得那一首歌
记得那片星空
最紧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
云檀忽然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生日,她和陆妄山并肩仰望着星空与烟火。
记忆碎片随着烟花升空的轨迹拉开一条缝隙,倾泻而出,而后又随之迅速湮灭。
忽然,云檀垂着的手从身后被握住,十指交扣。
她侧头,看到陆妄山也仰头看着天际,烟花在他瞳孔中绽放又凋零。
而云檀,在这个无法定格的瞬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第45章 弥彰
离开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多,由代驾送回家。
云檀没喝醉,可在酒精作用下,整个人也变得格外软乎乎,她依偎在陆妄山身上,说着自己还挺喜欢他朋友们的话,怀中还紧紧抱着那瓶茅台。
陆妄山警告她:“你最近喝酒太频繁了,这瓶酒我要先锁起来,至少过半个月再说。”
家里有个酒柜,陆妄山从一开始就防着她,还专门买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