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揉捏她的后颈,让她低头,自己则头微扬起看她,嗓音沉哑:“现在我希望你吻我。”
她的身体几乎悬空,只能靠他托在她臀下的右手支撑,身体和生理上的刺激感双重加剧。
“为什么......”
“刚刚南凌说你不喜欢,我不是很开心。”
初颂凑过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Bravabambina(乖女孩儿),做得很好。”他揉了揉她后脑的头发,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这个吻再结束,初颂已经跪不住,是被樊听年抱在怀里,她脸颊绯红,气喘吁吁。
樊听年抱她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抚:“那我们说好了,最近都和他少说几句。”
......
南旨梅回来的时间是在周五。
万廷没有跟着过来,樊听年订戒指,找的是米兰这里的管事,拍卖会拍了一枚粉钻,一枚蓝钻,戒指的制作周期,大概在半个月。
往后的几天,初颂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工作间画自己的设计图,跟小爱和章章也只能在线上交流。
不过共事一个多月,几人的默契逐渐提升,即使跨国交流,也丝毫没有影响工作的进度。
但令初颂苦恼的是,南凌又来过几次。
这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趁樊听年不在的时候偷偷钻过来,缠着舒昂或者张薇说要学东西,不要告诉他哥。
他本来也是“少爷”,这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被他收买,觉得这种小事也不需要跟樊听年讲,还真的都没有多嘴去说。
可这就苦了初颂。
不过南凌过来也是真的学东西,跟着看图纸,分析案例,有时候没人带他,他就静静的坐在工作间,看另外几个人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初颂也不好对这个弟弟真的横眉竖眼。
等到了第三天下午,他跟着一个工作室里另一个男设计师又看完一版图,撑着下巴问了几个问题,对方很认真地回答过。
南凌忽然趴过来,隔着桌子把手机推向初颂:“姐姐,我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他示意周围:“这几个哥哥姐姐有时候忙,都不理我,有问题我想问你。”
初颂“啊?”了一声,往旁边看去。
张薇正在整理几版图,文件塞进牛皮纸袋,用绕线绕起来。
她闻言笑:“你小子,我们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南凌大喇喇地往后靠,手肘撑在桌面,语气抱怨:“昨天晚上啊,你们都开会,我给你们发的消息没有一个人回。”
张薇想起来,又笑:“开会是我们整个团队一起,当然不会有人回你。”
张薇说完,转向初颂,随口道:“不然你加他一个吧,我们这里的人都有这小子的聊天账号,他找不到我们可以找你。”
初颂和他们的工作不一样,开会也是分开的,如果南凌有事,确实找她比较方便。
前天他过来,工作间没人,他还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
身边的几个人都在等初颂回应,她想拒绝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想了想,手机拿过来:“也行......”
往后两天,南凌都很安分,没有怎么“骚扰”她,偶尔线上问几个问题,也都是艺术和设计相关,初颂念在他是雇主家的儿子,又年龄小,都很认真的回答。
但她总觉得这小子在憋什么坏主意。
果然,两天后,周五吃饭的前一天晚上,南凌发来消息。
彼时初颂刚跟小爱确定完第四批图纸的细节,再修改一下,没有问题明天就会发给舒昂。
她刚从工作间走出来,锁了门,感觉到右手的手机震动。
她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划开手机看信息。
南凌:[我妈回来了。]
南凌:[【照片】]
南旨梅和家里的一些长辈都住在另外一栋楼,离这里有些距离,建筑的楼层更高,房间也更多一点。
南凌这张照片是在一个房间门外拍的,古朴的房门,打开了小半扇,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房间内光线明亮。
初颂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开那张照片放大看了看。
能看到房间里背对门坐的樊听年,还有几个长辈。
南凌:[哇,你跟我哥真的要结婚吗?]
南凌:[我看到戒指和礼服。]
南凌:[我哥刚跟他们说了这件事。]
南凌:[但他们好像不同意。]
南凌:[他们现在在吵架。]
南凌一句两句扔来消息,每一句都在初颂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初颂赶紧把手里拿的资料抱在怀里,把南凌发来的那张照片再次点开,放大。
她的脑子一团乱麻,尽管樊听年好像说过几次关于结婚的事情,但她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们相处得并不久,不是说她不喜欢他,只是因为樊听年的身份,她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往“长远”的方向定义,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这样直面他的家人。
而且她其实是有点怕樊听年的,随着接触得越来越多,她发现他有些偏执和固执,她好像还没有完全了解到他的性格底色。
她背靠工作室的门板,还有点懵,南凌又发来信息,加了表情包,人畜无害的口吻。
南凌:[哇,他们吵得很凶。]
南凌:[姐姐要看直播吗?]
南凌:[我觉得我哥会把你扣留在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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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评论区发个红包,明天两更[撒花]
还有一个应该算刺激的剧情,就要跑了。
弟弟跟哥哥不对付,当然是一直搞鬼一直搞鬼[狗头]
第40章
南凌发完那一串消息,初颂没回,但没过多久,他“不辞辛劳”地确实录了一段视频发过来。
从视频能听出来,里面的人的确在吵架,主要说的是意语,偶尔夹杂一些中文,能听到“戒指”和“结婚”的字眼,初颂没听到樊听年和南旨梅讲话,但从其它长辈的言辞里,能听出他们不同意樊听年现在结婚。
然而初颂,她更是震惊,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局面。
她把那段视频点开,反复看了几遍,又放在耳边确认里面说的话,虽然樊听年这个弟弟让人捉摸不透,好像也没安什么好心,但他说的话里应该有一半都是对的。
初颂在自己的房间走来走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樊听年是怎么想的。
而且南凌说的会把她扣留在意大利是怎么回事?
因为樊听年很多和常人不一样,非常规的操作,她很多时候在面对他时都是懵的。
一直到晚上十点,樊听年应该是回了这栋楼,发消息给她,问她要不要过去。
初颂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卧室内的灯大开着,她又想到前几天樊听年在工作室里绑住她的双手。
她坐在床沿,有些迟疑,拇指压在键盘上反反复复打了几个字。
对方似乎一直在看手机,在她再次输入字符还没发出时,发来一句——
樊听年:[为什么只打字不说话?]
初颂深呼吸:[你一直在看我?]
樊听年:[对。]
初颂又想起,先前还在国内他晚上在她房间前徘徊过的几天,她心里有点毛毛的,没第一时间再回消息。
然而对方似乎非常敏锐:[你在犹豫什么?]
樊听年:[你今天有些奇怪。]
初颂再次吸气,指腹压在键盘上:[没有......我只是在考虑今天在哪里睡比较好。]
这侧樊听年视线扫过屏幕上的几行字,他很清楚初颂在撒谎。
她的行为举止一向简单,也有规律性,不想来就会言辞惶恐加好几个感叹号的拒绝,想来就会停两秒,直接回“好的”。
这是个问过很多次,不需要反复敲字,斟酌回答方式的问题。
她会反反复复打字,但又没有发过来,是因为她有其它想说或者想问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感觉到对面人好像害怕,他放过了她。
他打电话过去,声线放得柔和:“我们白天见的时间不多,晚上想和你呆在一起,要过来吗?”
初颂坐在床侧,左手反抠在床沿,听到这样的声音,松了口气。
樊听年在面对她时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温柔的,偶尔暴露出侵略性和压迫感,其实也没有真的伤害到她。
她右手举着手机,可能是房间安静,声音也软:“那好吧......”
她正好也有事情问樊听年。
几分钟后,初颂抱着枕头站在樊听年的卧室门口,抬手叩了两下,推门。
她穿着白色长袖睡裙,头发刚洗过,披散在肩膀上,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露着素白又小的一张脸,右手抱着枕头,扒着门框,像夜晚醒来,懵怔着睁着眼睛的兔子。
樊听年正站在桌子前,解单边袖子的袖扣,听到动静,回头看过来。
初颂进门,压上身后的房门,她扫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你刚回来吗......”
他身上还是晚上南凌拍的视频里那件衬衣,深灰色,版型挺阔。
“对,”樊听年往浴室的方向去,走了两步,扶住浴室的门,回身问她,“要一起洗吗?”
初颂摇头,赶紧说:“不用了,我晚上洗过了。”
樊听年再从浴室出来时,女生还维持他刚进去前的姿势,抱着枕头靠在桌子上,离床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