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了几秒, 没有等到他的声音, 余泱心里已经猜到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她松手重新拉开距离，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他的脸。
果然，已经快要冒热气了。
尽管对方有意慌乱的低头掩饰, 不过还是很明显。
“那我先去学校了。”
余泱背好书包临走前和他告别。
段旸这才微微抬头：“嗯。”
—
段旸到家的时候何文还没有起床，他先回了房间等到了平常起床的点才走出来。
何文打着哈欠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起来了？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段旸强装淡定：“昨晚没睡好。”
何文无奈的叹了口气：“肯定是又熬夜了吧？我跟你说过你们这个年纪身体最重要。”
“嗯，我知道。”段旸说着拿起书包背好就往玄关换鞋：“我先走了。”
何文摆摆手：“去吧去吧。”
段旸骑自行车到学校, 从侧门进来经过三班教室往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眼。
教室里面还没有几个人，女生正趴在课桌上休息。
一整晚都没有休息，肯定是累的撑不住了。
段旸没有打扰她，把在路上买的早餐放在了窗口后就离开了。
余泱一直睡到早自习才醒过来，实际上是被吵醒的，脑子里面像是一团浆糊，眼皮还很重很重。
她强撑着坐起来，翻开语文书跟着其他人读着早读内容。
早自习过后，教室里的人都去吃早餐了，余泱趴下继续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意识一点点清醒。
“余泱。”
余泱转过头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段旸坐在周政的座位上。
她刚醒还带着起床气，反应有点迟钝：“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段旸担忧的看着她顿了下：“你吃早餐了吗？”
余泱无所谓的摇头：“没吃，不想吃。”
她现在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动。
窗口的早餐还静静地放在那，段旸伸手拿豆浆，还是温热的，放到余泱的桌上。
“不想吃东西的话喝点豆浆吧，我之前急性肠胃炎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就体力不支晕倒过。”
余泱愣了下，这才慢慢坐起来喝豆浆：“你吃早餐了吗？”
段旸：“我吃过了。”
余泱没有再说什么，喝过豆浆后趴下继续休息。
段旸没有离开，静静的坐在旁边。
虽然余泱让他不要乱想，但是自己却又一直处于消沉的情绪里面。
凌晨的时候警察说过的话还在他耳边着。
上次周末和昨天晚上虽然有监控，但是余志忠也只是语言骚扰并没有实质性的触碰行为，要说暴力的话，她身上连轻伤都算不上。
最后的处罚结果可想而知，折腾了这么久也只是让余志忠擦破点皮毛而已。
她心里怎么会好受，只能靠着睡觉迫使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
余泱一整天不是上课就是睡觉，昨天以前零零散散的记忆混在梦里面，意识混混沌沌。
一直睡到了最后一节课，放学后段旸就过来叫醒了她。
教室里面很闷热，余泱睁开眼睛的时候头发都汗湿了。
她扯了几张纸擦汗，随后看了眼黑板上的作业收拾书包回去。
段旸看着她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会儿道：“余泱，你这几天要不住在我家吧？可能会安全一点。”
余泱摇摇头：“不用，我联系了叔叔待会儿回去把门锁换了，不会再有人能进来。”
段旸没有再勉强：“好吧。”
两个人出了教室，段旸骑自行车一路送她到家门口，彼时刚好等到了上门来换锁的师傅。
段旸等到锁换好了后才离开，余泱在学校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有点饿。
昨天晚上余志忠把门给踹倒了，房间里面现在一片狼藉还没收拾。
余泱没有回房间，把书包放在沙发后开始煮饭。
她简单炒了一菜一汤，吃过晚饭后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才拿书包进去写作业。
昨晚那件事情一闹，余泱的复习进度都被打乱了，她先复习了下今天老师上课讲的内容才开始写作业。
晚上十一点多，余泱记完单词准备早点睡觉。
她的房间今晚是不能睡了，余泱转身走到了余芳的房间。
余芳一直没有回来，房间床上被套都是洗好了用防尘膜罩着的。
余泱把防尘膜拉开扔进垃圾桶，随后把房门反锁躺下关灯。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她闭眼很快就入睡了。
一夜无眠，余泱醒来的时候比闹钟还要早。她爬起来铺好床后洗漱换好校服准备去学校。
余泱刚准备把手机放进书包，一道铃声突然响起来。
她低头看到电话愣了下，随后按了接听键。
“喂？”
—
前天晚上没怎么休息，段旸昨晚很早就睡了，早上脑中响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困。
他半睡半醒的爬起来把闹钟关了，在床边坐了会儿，等清醒后才开始换衣服洗漱。
出门拖延了太久，段旸骑自行车到学校的时候早操已经结束了。
他停好自行车随着人流从侧门走进教学楼，路过窗口的时候正想把牛奶和水果给余泱递过去，突然怔住。
窗户里面的座位是空的，连道人影都没有。
段旸拿着便当盒的手僵了僵，十几秒后才回过神，重新把东西放回书包里面，思绪却乱飞。
……余泱今天应该是和他也睡晚了吧？
段旸尽力不让自己去想其他糟糕的猜想，摇摇头让自己冷静。
应该是这样，等余泱回来了，他再把水果和牛奶送给她。
段旸看了眼余泱的座位，最后转身才离开。
早上第一节 是数学课，段旸下课过后收了数学作业送到办公室。
何文正认真专注的看着电脑，没注意到他进来了，全程没有抬头。
段旸把数学作业在办公桌旁边放下，扫了眼旁边空出的位置，心沉了沉。
他没有多停留，很快转身走出办公室朝着三班教室走，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事情。
只是走到教室的前门口，段旸脚步就停住了。
果然……余泱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他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沈千上厕所回来正好碰上了他，喊了一声：“你怎么来我们班了？来找小鱼吗？”
段旸这才回神看向她：“你知道余泱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吗？”
沈千摇头，叹了口气：“应该是请假了吧，我也不知道，小鱼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她这些天状态好像都很差，但是根本帮不上忙。”
段旸没有多说什么，随后转身再次进了办公室走到何文面前。
何文刚刚才处理完了工作空闲下来，抬头看向他：“垂头丧气的怎么了？”
段旸：“余泱今天跟你请假了吗？”
“对啊，说是有急事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至少不是无故没来，段旸稍稍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何文察觉到什么，问道：“你们两个最近怎么了吗？余泱昨天睡了一天，你在教室也没什么精神。”
段旸闻言心跳漏了拍，很快镇定下来：“……没怎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匆匆离开。
—
余泱下午才背着书包走到学校，刚好赶上第一节 课上课。
她坐回座位上刚打开书包拿出课本，地中海的老师在黑板上讲着昨晚的题目，余泱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余泱都知道什么时候下课的，还是坐着一动不动出神。
“余泱。”
余泱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扭头果然在窗户旁边看到了段旸。
“你早上去哪了？没事吧？”
“我没事。”余泱有些麻木的摇头：“今天早上警察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一趟，余志忠的处罚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