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把小书房的门关紧,还上了锁,这样就不会有人进去清扫。
至于邵岑,在私下是很有界限感的人,不会随意进出她的房间和小书房。
温书宜走到中岛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常温水喝。
顶上撒下暖白色的灯光,温书宜把水杯放回原味,发现竟然有个裱花嘴遗落在了餐桌上。
这是一整套里的一个,是各种小动物形状的,她打算做个森林树屋的蛋糕。
虽说刚到家那会,温书宜觉得自己好像是冲动了,可这会,她忍不住有些期待又忐忑地想。
他……会喜欢吗?
可理由又该找什么?直说,会不会太没有惊喜感?
可要是不提前说,万一有行程冲突,反而适得其反。
温书宜在心里做好了选择。
白皙指尖不自觉轻戳了戳裱花嘴,温书宜坐在餐桌边,垂着眸,很轻声,也很小声地问。
“你说他会喜欢吗?”
“喜欢什么?”
温书宜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嗓音,掌心很迅速地握住裱花嘴,下意识的心虚感作祟,手掌撑着直起身。
却因着起身得太快,一时供血不足,头晕眼黑了几秒,身形随着晃了晃。
……
温书宜刚从那阵晕缓过来,听到头顶的声音,鼻腔溢出不解的一声:“嗯?”
抬眼才发觉,眼前是冷白分明的喉结,怎么会跟他离得这么近?
后腰被有力的手臂揽住,掌心很大,也很烫,仿佛隔着衬衫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描摹出掌着力度的修长指骨。
“真变小猫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头顶。
温书宜视线再往上,男人眼睫半垂,漆黑眼眸里几分意味不明。
“最近是不是太喜欢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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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书宜:以后不会扑了
(不可能)[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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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名
温书宜总算缓完那阵晕,身后是方方正正的餐桌,后腰又被有力手臂揽着,整个人被困在男人身前,完全避无可避。
手指紧攥着那个裱花嘴,在掌心刻着分明的棱角。
温书宜心里想着要怎么脱身:“人是不会变成小猫的。”
邵岑收回手臂,任由这姑娘后背抵着餐桌站稳,语调不急不缓:“那每回扑我,算怎么回事儿?”
“……?”温书宜解释,“刚刚是意外,上次也是意外。”
怎么就变成她老扑人了?
趁着跟男人讲话,分神,温书宜手指悄悄撑到了背后,想趁机把裱花嘴转移到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
她记得餐桌旁有个矮的圆花盆摆件,可以推到背面的位置。
邵岑说:“挺多意外么。”
温书宜有理有据地反驳:“也就两次,算不上挺多。”
边说,手指边轻轻地挪。
突然“哐当”了声,很清脆。
因着太安静,反而显得过分明显。
滑手了。
温书宜心跳提起来了瞬,没想到一心两用会这么失败,藏没藏好,反而不小心给掉地板上了。
邵岑看这姑娘眼眸一连快速眨了两下,从刚刚起就心不在焉。
“背着我偷偷干坏事了?”
“没有。”
温书宜跟着这道视线,挪了挪身体,挡住男人探去目光的方向。
邵岑是没信,这乖乖巧巧的小模样,那股心虚劲都不止冒出来。
气氛僵持在这,温书宜张了张唇:“阿岑,你饿了吗?”
很拙劣转移话题的手段,邵岑不动声色打量这姑娘了眼,暖白色灯光下的发丝细软蓬松,微翘睫毛很慢地扇了下。
“倒是学坏了。”
邵岑说完,几分饶有兴致地瞥这姑娘绞尽脑汁转移他注意力的模样。
“藏什么了,就这么担心我发现么。”
沉默中。
温书宜是真担心邵岑多瞧了眼,那个裱花嘴也不知道掉哪了,如果被看到,她一时冲动下的惊喜计划,总不能还没开始,就功亏一篑吧。
邵岑看她垂着眸,也不欲再逗。
他倒没有过多的窥私欲,倒是这姑娘越紧张就越乖。
刚想走开,衬衫的袖扣却被轻扯了扯。
温书宜耳尖都冒红,很小声地说:“你别再逗我啦。”
“行不行啊?”
别无他法就耍赖撒娇,温声细语、吴侬软语的语调,在尾调像是蓄了小猫尾巴似的小钩子,轻挠了下。
“行。”
身前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温书宜本来只是别无他法、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邵岑答应得这么爽快。
由于太震惊,温书宜一时都忘了被发现暴露的担心,抬眼,神情难掩将信将疑。
邵岑一看这表情,了然:“不信?”
看来他在这小姑娘面前,信用度堪忧。
温书宜其实没全信,生怕他反悔,还是语气很坚定地说:“信。”
信是没信,倒还分得清,邵岑唇角几分微扯。
趁着男人转身,温书宜扭头,视线扫视了一圈,结果在脚边的一小段距离,看到掉落的裱花嘴。
“明儿跟姥姥回个电话。”
温书宜听到邵岑的声音,脚尖一勾,推到了另一只脚后跟的位置。
得救了,温书宜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抬眼,对上男人回身的目光,很乖地应了声。
邵岑说完,也没打算多停留。
“阿岑。”
温书宜叫住他,大着胆子问:“我听全姨说,你这几天要到国外出差。”
邵岑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其实消息是从时舒那里递出的,情报来源是小叔子,这会确认完了,那她可以放心在家练做蛋糕了,算起来大半年没做过了,不知道手有没有生?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套话意图太明显,邵岑薄唇微启:“瞧着不愿意跟我待一处,这会就盼着我走。”
危机解除后,温书宜也有余力可以
思考了,微抿嘴唇:“嗯。”
邵岑微挑了下眉头。
温书宜轻声说:“你都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了,我不坐实一下罪名,多吃亏啊。”
还挺有道理,邵岑说:“长进了。”
温书宜心想,哪能每次都被男人逗得脸热,话说不出来,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刚刚是因为事发突然,受制于人,她也是会改进策略的。
对视中,邵岑说:“赶明儿记得跟汪助要份我的行程安排。”
这话像是纵容着给她行方便,听起来要去很久,温书宜微抿嘴唇:“你不担心我在家为非作歹啊。”
“犯不着担心。”邵岑口吻不甚在意,“顶天了开个通宵party。”
通宵party她也不会开,可被他这样讲,总觉得被小瞧了。
温书宜说:“我听说最近酒吧街的男模很有名,没准你走了,家里party有人请一水的来排队跳泳池。”
她觉得自己真是胆大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冒了。
“还挺有志向。”
邵岑瞥着她这副顶着一张乖脸,说了不服输的话,又暗自懊恼的模样。
“需要场外求助么。”
温书宜不解:“嗯?”
邵岑说:“帮你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