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工。”
邵岑淡瞥过这姑娘:“怎么?见我来,很心虚?”
“没心虚。”温书宜轻声说,“我没离开工作区域。”
倒是有些被吓到,前脚同事还在跟她说介绍男朋友的事,后脚就被法定上的老公撞见了。
“你们部门没人了?”
温书宜说:“这些道具和机器又不会长腿跑,我一个人看着就够了。”
“你要是早点来,我都不在这。”
说完,温书宜觉得尴尬脸热,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你、要、是、早、点、来。
意思就像是她在埋怨情人似的。
这姑娘皮薄,邵岑只问:“那你在哪?”
温书宜摸了摸鼻尖:“我在另一边审运营文案呢。”
邵岑说:“知道了。”
知道了?
温书宜眼睫微颤了颤,明知道不该问,还是没忍住问出口:“知道什么了?”
“下次早点。”
邵岑唇角几分微扯,慢条斯理道:“来抓.奸。”
“……?”
温书宜连忙解释:“她以为我是单身。”
邵岑说:“看来你同那位未婚夫几年后要结婚的事儿,旁人的消息还不够灵通。”
又在打趣她的法子不灵光。
温书宜有些无奈地微抿唇角:“老板,我还有工作,而且,还有人在等你。”
邵岑淡瞥了眼,远处墙边朝这处懒懒挥手的男人。
过了会,邵岑走到跟前,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慵懒环抱着手臂,抬了抬下巴。
“这是去训小姑娘了?你这大老板够大的威风,把人好端端地吓成只小鹌鹑。”
邵岑薄唇微启:“哪见我凶她了?”
当他干杵在这眼瞎么?这人冷着张脸,人姑娘连头都没怎么敢抬,岑昀逍语调拖着懒散:“不然您还能跟人家一见如故,特意去讲小话?”
“这话说得都不信,我向来只见识过邵公子的冷情冷肺,我知道你是训人,别人看未必这样想,你是有家室的人,别做会让太太误会的事儿,注意点男德。”
“乱讲什么?”
邵岑淡声道:“那是我媳妇儿。”
“陪讲两句话解闷儿,犯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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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岑总: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凶人家了
邵总:陪媳妇儿讲话解闷儿而已
书宜:我检举,以上两人说的都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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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古寺
媳妇儿?
岑昀逍微挑了下眉,意味很明显,说真的假的。
邵岑没给点脸色,他向来懒得搭理诸如此类无聊的问题。
这倒是让岑昀逍确信,那个被这冷面无情的男人,训成只小鹌鹑的姑娘,竟然就是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嫂子。
他前不久处理完项目回国,就知道了这位邵公子领证的事儿,邵岑懒得瞒,身边亲近几个朋友也都知情,这是因着过去老爷子欠下的恩情,娶了位南方来的太太,一直没机会见过真容。
只是这些年,来来回回,少说也听给讲过不下二十来门婚事儿,这位邵公子要多有倨淡,就有多冷情,愣是一个都没去见。
这会撞上了,岑昀逍向来不爱乱打听这些事儿,此时也好奇是个什么人物,能在这种阎王手底下水深火热的生活里,还可以活得好好的。
岑昀逍稍稍回想了下。
就刚那会,他只当邵岑在训人,至于昏暗角落里的那道纤薄身影,没多大注意,就连侧脸都没看清。
岑昀逍并肩走:“聚怡的小员工?”
邵岑淡声应了句。
岑昀逍打趣道:“您搁家里头,也跟媳妇儿这样说话?”
邵岑轻哂:“你是她么。”
“家里小姑娘说两句,会哭。”
“你么,皮糙肉厚,多忍着些。”
“……”
有媳妇儿就了不起?有感情吗?
岑昀逍被噎了下,他向来在嘴上也是个作践人的性子,不怎么客气:“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我这嫂子,离家这么远来临北工作,好不容易投简历进了个不错的公司,结果被收购了,也没能避开你这个阎王。”
“上个班,也要战战兢兢被训,还美其名曰是陪媳妇儿解闷儿,谁信?”
一个个倒是生怕他欺负了这姑娘,时不时刺他的一两句又是哪个?
邵岑唇角勾起极淡弧度:“你不是一直想见人姑娘?”
这人向来不吃亏,更别说主动开口,岑昀逍意味不明地瞥他:“家里老太太记挂外孙儿感情状况,告我来瞧瞧,等着我回去汇报情况,就为着好做准备等你带嫂子回家。”
“我这是秉持人道主义的精神,要是大义灭亲,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下山本就打算去瞧瞧老人家,为这事儿的电话来回都打了几通。
邵岑垂眸瞥了眼手机,不动声色地摁灭屏幕,薄唇微启:“既然如此,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十五分钟后,楼上待客的会议室。
岑昀逍坐在皮质沙发,不紧不慢拨了通电话,接通后,口吻懒懒地“喂”了声:“叶大秘书,您现在有闲空么。”
“我在小仪这儿,替她哥瞧瞧人,来都来了,缺点甜品。”
那头说了声什么,岑昀逍说了句:“行,发你了,那就等叶大秘书来。”
挂断,微勾的唇角敛了敛笑意,神情也没几分兴致。
半小时后,叶疏雪带着两大袋的甜品和饮品上楼,黑直发冷白皮,薄眼尾微挑,知性职业的衬衫包臀裙,高跟鞋踩在楼梯上错落有致。
她不紧不慢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句懒散的请进,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手指握住把手拧开时,脸上又切换回了职业冷淡的微笑。
进来后,叶疏雪先叫人:“邵总。”
然后才把目光投向自家老板:“小岑总,我本来在接待项目甲方的人,抽空为您跑的这一趟腿,回头按照三倍的补贴,打到我的账上。”
说完,叶疏雪就走了。
门很快被从外头关上,岑昀逍寻思这跟通知他这个老板,有什么区别?
“真当自个……”岑昀逍微顿,懒散地沉笑了笑,“我倒给忘了,她还真是老板娘。”
邵岑倒是见怪不怪,只视而不见。
倒是陆斯聿总算
姗姗来迟,从外头露台接电话回来,坐到沙发,长腿随意敞着。
“家里媳妇儿到外地出差,做噩梦了,醒了离不得人,多哄了两句。”
“……”
岑昀逍“啧”了声。
谁开口问了?这里零个人问了这人煲一小时的哄睡电话粥了?
“谁又惹他了?哦,叶秘书来过了。”
陆斯聿觑到桌上多出的甜品袋:“这是感情不顺,拉旁人陪葬的厌世劲儿?”
这话可真是猫哭耗子,岑昀逍只当没听到,伸手拆了桌上精致的甜品袋。
邵岑不喜甜,连点眼色都没分,只取了杯咖啡,至于陆斯聿,有手不会自个拿?
岑昀逍拿了自己那杯咖啡,喝了口,果然,“我不喜欢芒果这回事儿,回回往我咖啡里加碎,谋害老板她是有一手的。”
浓黑眉头皱起,他忽而回过味来,口吻颇为古怪地说:“我发现她每次见你们倒是好脸色,喜好是记得门清儿。”
邵岑给忠告:“别当妒夫。”
陆斯聿说:“人是职业素养,做男人别太疑神疑鬼。传到外头,我家宋老师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岑昀逍翘起二郎腿,不以为然道:“我跟她,算哪门子有感情?”
“怨侣,也是侣。”
陆斯聿一针见血道:“某人就像那种揪人辫子不承认的男同学,人家把你当空气,偏要去招惹,别人刺你两句又不乐意。”
指背轻叩了下桌面。
邵岑几分漫不经心道:“谈完事儿,回去想怎么吵都成。”
这话一出,两人谁也没再搭腔。
一桌上甜品没人动,陆斯聿觑了眼:“这屋没个吃甜品的,大晚上废功夫做什么?”
岑昀逍说:“这要问对面的集团老板,心血来潮给员工送福利,至于是老板的大爱无疆,还是给老太太烟雾弹,动机不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