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耐不住异地,来看她了。
石桃还是第一次听这姑娘主动秀恩爱,看她的微醺眼眸流动着几抹光彩。
噫,最近很明显的热恋蜜月期。
过了会,温书宜给石桃倒了半杯椰奶,听到她低声说:“四点钟方向,那个帅哥好像看过来了好几次。”
“他是对我们漂亮仙女一见钟情了,还是认识你啊?”
温书宜抬了抬眼,看向石桃所说方向的那个男人,正在跟身旁人说话,侧脸轮廓很流畅,是那种英挺帅气的长相。
应该……不认识吧,不过看起来好像确实是有点眼熟。
对视间,那个男人朝她点了下头,打招呼。
温书宜有些不明所以,也礼貌地点了下头,就当打招呼。
等双双挪开视线后,石桃才问:“真认识啊?”
温书宜说:“可能……吗。”
看起来是认识的样子,她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
石桃说:“书宜,这种帅哥过目就忘,不愧是你。”
这种帅哥……温书宜仔细想了想,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或是学长?
等到临近快结束的时候,温书宜给家属又发起了消息。
忙了一整天,下班有家属接,嗯……莫名有种搭伙过日子的感觉。
这放到她刚来临北那会,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饭局结束后,石桃和司巧巧打好了辆车回酒店,温书宜跟她们道别,从酒店的侧门离开。
外头夜色很深了,寒气也重,温书宜带着无线耳机,给邵岑打了通电话。
“喂,家属,我已经出来了。”
“慢慢走,别急。”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风声中很让人有安全感。
“书宜。”
身后传来了道男声。
温书宜听到唤声,不算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身看去,发现是饭局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喝得有些醉:“又见面了。”
这话就是肯定认识她了。
对视的电光火石间,温书宜总算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谁,算起来从高中毕业就没再见过,眉目少了青涩,多了成熟的英气。
又加上高中没什么交集,印象不深,她这会离得近,看清正脸,才想起来了。
又听到男人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真是缘分,毕业好多年没见了吧。当初还要谢谢你给我系领带,其实不瞒你说,当时很多人羡慕我,你还给我送了份情书,还有一个星期的牛奶……”
怎么越说越危险了啊。
尤其是耳边的电话还没挂断,温书宜试图打断他:“没有,你误会了……而且你也喝醉了。”
“我没喝醉,我后来也知道了那份情书和早餐不是你送的,只是帮忙代送,对我也没那种意思,毕竟你当时跟学生会副主席的关系很好,看起来就很配。我听说你们毕业一起去了临北发展了,郎才女貌,很合适,一直没机会祝你们新婚愉快。”
“……?”
这些字一个个拆开来都认识,怎么合成了一段话,她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温书宜不解又疑惑,这是在说她吗?
沉默中。
姗姗来迟寻人的同伴,快步跑过来。
“不好意思啊,他喝醉了,就控制不住胡说八道,冒犯了你,实在对不起。”
这姑娘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眼,传到外面风言风语不好。
醉鬼是听不进话的,温书宜又跟他一直都没什么交际,解释了也是白搭。
“他好像喝醉了,你把他带走吧,我先走了。”
那个男人的同事点了下头,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走了。
晚风裹着寒气吹来,温书宜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眸。
“老公。”
完蛋,明明是无妄之灾,怎么刚开口就心虚了。
温书宜又说:“你的车在哪呢?我怎么好像没看到。”
“我在对面。”
沉寂已久的耳畔,再次传来嗓音。
温书宜朝着对面街道看去,不远处隐隐有路灯映着,确实有辆黑色的车,被树半挡住,所以一眼不是很能看得到。
嗯,他家老公真的越来越有隐婚偷.情的经验了。
没一会,温书宜走到车的跟前,拉开车门前,才挂断了电话。
温书宜坐进了副驾驶座。
嗯……怎么感觉气氛意外的沉默啊。
温书宜稍稍偏了偏头,看向特意来接自己的男人:“家属。”
邵岑淡瞥了眼:“给系领带的那个男同学么。”
温书宜没想到男人还记得。
沉默中,答案很明显。
温书宜张了张唇:“之前跟你说过的,高中交谊舞活动,当时出了点意外,临时学了下领带系法,临时帮忙了下。”
说的之前,她刚来临北近三个月,是第一次给邵岑系领带,那时候他们还不熟。
她把一个“意外”、两个“临时”,格外加重了点强调的语气。
“嗯,知道了。”
嗯,知、道、了。
温书宜其实不太想知道男人到底知道什么了,兀自在旁边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电话铃声还催命似地响起来。
一看是合作方对接的电话,不能不接。
“先接吧。”
“嗯。”
“把安全带系上。”
“嗯。”
温书宜把安全带好好系在身上,接通了电话,跟合作方对接起事情。
她一边说,邵岑在身旁驶动了车。
这里离酒店不算远,温书宜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着对方。
等到电话挂断的时候,车已经停到了停车场里,四处无人,旁边有辆大车挡住,角落里没什么光线。
温书宜握着手机,悄悄抬了抬眼。
男人侧脸轮廓立体流畅,被车灯映亮,如刀锋般凌厉,很不近人情的距离感。
老男人越是不动声色,那股隐隐散发的危险感,就越来越浓重。
没反应、没表情、跟平常一样,就是最大的反应和表情。
沉默中。
温书宜轻声开口:“邵老师,你不打算问问我啊?”
家里姑娘早些年在学校里,身旁围着群青春期躁动的男孩,这么个温柔漂亮的小观音,跟代送了一星期牛奶的同学,或是交情很好的学生会副主席,有过些什么青涩美好的往事,学到接吻的经验,也无可厚非。
“都是过去的事儿。”
男人口吻很淡。
都、是、过、去、的、事、儿。
温书宜微抿了下嘴唇,怎么一句说过去的话,感觉说成完全过不去了的感觉啊。
“外头冷,把外套穿上。”
老男人什么都不问,还在注意她会不会冷到的事情。
车内空调温度很舒服,温书宜伸手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抱在了怀里。
听着反正是特别的大度、不在意,感觉起来却完全不是。
他是吃醋了吗?
还是吃的很严重很严重的那种。
从前她总见男人在眼前成熟、从容、游刃有余,好像这世界上任何人和事,在他眼里都在可掌控的范围内。
像这种隐隐危险、像是没那么克制的时刻,很难想象在这个男人身上,会展露出这么的一面。
温书宜一手抱紧了怀里的羽绒服外套,稍稍探了点身,纤细手指特别轻地扯了扯男人袖口。
“邵老师,就刚刚你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话,都是误会,特别冤枉我,有疑问,我们好好解决,解释一下,不要留到第二天嘛。”
“再不然,老公,我哄哄你呀。”
先哄好,再好好解释一下。
老男人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醋,还在装成熟大度不在意,就让让他吧。
男人垂着眸,侧脸轮廓冷峻,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和腕表,被随意抛到一旁,折射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