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更好奇了:“家属,那你的烦恼是什么?我帮你一起解决啊。”
“当知心小猫么。”
什么知心小猫啊。
温书宜纠正:“是知心姐姐。”
“还给谁当过知心姐姐了?”
“……?”
话题急转直下,温书宜说:“家属,哪有你这样无中生有审问人的。”
“心虚了么。”
“没有。”从前校园时代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会来倾诉心事,温书宜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来跟她讲,“知心姐姐有很多,知心家属只有一个。”
“你跟她说说看,没准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呢。”
家里姑娘想蒙混过关的时候,嘴就又乖又甜。
邵岑口吻不急不缓:“家里某个小朋友的心情气象表难测,跟家属撒娇的时候,又乖又黏人,跟家属也不会闹小脾气,什么事儿都压在心里,委屈和难受都自己咽,对她说点重话又舍不得。”
“知心家属,你说该拿她怎么办,嗯?”
温书宜默默环紧了手臂:“她对你这么不好啊。”
邵岑说:“家里小朋友对我、还是对旁人都过好,就差对自己好些了。”
温书宜感觉鼻尖就有些涩涩的,趴在男人耳畔,软乎乎地承诺:“她以后会学着对自己更好些的,也会对你越来越好的。”
“嗯,听到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温书宜却在男人随常的口吻里,得到了那股其他人都无法发给她的满满安心感。
像是一颗心脏被注入了糖水,有些重,却很甜。
就是很简单的随意逛逛走走,夜色就变得很深了,明明感觉好像没做什么,也没聊很多,跟男人约会消磨的时间,好像是只长着脚偷时间的小妖怪。
察觉到沿着这条老街走出了段距离,轻声问:“我们去哪啊?”
邵岑说:“便利店。”
温书宜问:“你口渴了吗?”
“邵老师,我请你喝最贵的水。”
邵岑薄唇微扬:“行。”
十分钟后,赶在进便利店门口,温书宜让邵岑把自己从背上放了下来。
她真的在货架上挑了瓶最贵的水,偏头不经意看了眼。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又忍不住看了眼,彻底看清了男人手指握着的东西。
一盒。
温书宜脸颊微微发热。
第二盒。
温书宜睁大了眼眸。
第三盒。
温书宜怀疑人生。
第四盒。
温书宜不忍(敢)再看了。
直到回程路上,车行驶在高架大桥上,温书宜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老老实实绑在身前,深色夜空被心心念念的烟花点燃,都完全分不出心思在上面。
脑子里满是刚刚的……一盒、两盒、三盒、四盒……
到底拿了几盒,她当时没敢看,现在也压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他应该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吧……?
沉默地装睡,沉默地坐私人电梯上楼,沉默地跟男人走进了玄关。
这种沉默也太磨人了,温书宜有些忍不住开口打破:“阿岑……唔……”
满眼昏暗中,玄关处响起了一小阵的错杂脚步声。
衣物随意地散落在脚边。
纤薄后背被抵上冰冷光滑的墙面,在墙边胡乱摸着灯开关的手指,却被大掌握住,十指相扣地按在了墙边。
很有力,又让人无法挣扎的强势。
高挺鼻梁抵着侧边脸颊,她被迫仰头,整个人被吻得晕晕乎乎、意/乱情/迷。
不知道过了到底多久,就连被声响惊动来拽裤脚喵喵叫的小猫咪都跑走了。
额头抵着额头。
鼻息藕断丝连般地地融到一起,沉沉呼吸的声响好像变得很大,十几倍放大,很吵,催化着疯狂跳动的心跳。
“约会开心么。”
近在咫尺的男人嗓音沉哑,性感低沉的鼻音,特别的撩人。
温书宜刚缓了点气,又被蛊住了:“……开心,跟家属约会很开心。”
“既然开心,是时候该谈谈了。”
随着这句话,“咔哒”声,最柔和一档的壁灯按钮被准确地打开了。
谈、谈。
简单的两个字,往往跟着邵老师给的爱的教育。
温书宜在看清男人神情的同时,那点恃宠的得意顿时就像是翘高了的猫咪尾巴尖,被毫不留情地攥住了。
邵岑瞥着神情瞬间变得很乖的姑娘:“韭菜虾仁。”
“清蒸牡蛎。”
温书宜解释:“因为小朋友当时很喜欢这两道菜,吃得很香,我也就顺道用公筷给家属夹了那么两筷子,压根没往那想。”
特别小声
地说:“绝对不是有那什么……说你那什么的意思。”
完蛋,她说什么这句话,老男人现在的目光真的好危险啊。
邵岑听着家里姑娘狡辩:“那方面出了点障碍。”
温书宜又连忙说:“这个是误会……很彻头彻尾的误会……”
在男人逐渐逐渐危险沉下的目光,温书宜又乖又怂,别无他法。
“老公。”
“你行,真的。”
“你特别行。”
家里小朋友今晚无事邵岑,这会有事就老公。
邵岑说:“不是说我行么。”
“不得让你好好亲身检查下,才眼见为实么。”
“上来。”
温书宜眼睁睁看着,男人随手把刚开的壁灯又关上,被托抱起来时,整个人悬空,只能面对面考拉抱似地,双手和双腿紧紧地缠上,黏在他的身上。
老男人心思真的好难猜,怎么说不行,不行,说行,也不行啊。
完了,她感觉今晚自己真要糟了。
……
夜色很深,主卧里只开了盏橘黄色的小壁灯,撒下层朦胧的光雾。
“你都不脱掉外套……”
被困的身前,传来声很委屈巴巴的埋怨和埋怨。
修长的指骨如玉。
涣散,也失神。
隔着眼前模糊又朦胧的视线。
浓黑的头发和眉目,高挺的鼻梁,冷情的薄唇。
男人身上深色大衣挺括,很薄的高领毛衣,冷白的喉结和脖颈被包裹住,那股不近人情的禁欲。
明明他穿得这么严实……
却性感得不像话。
那股被蛊惑的感觉又来了,手指只能紧攥着无辜的床单,在掌心揉出大片的褶皱。
“宝贝儿,哭得这么漂亮。”
“着急了?”
“乖,听话。”
偏偏耳畔又是一句又一句缱绻到恶意的骚话,温书宜本就是张堪称是空白的白纸的经验,尤其又是平日里禁欲冷情到极点的人,所展现的反差这么大,那股被肆意对待的刺激感就更强烈。
那双冷情的薄唇,偏冷磁性的声质,冷白禁欲的喉结。
她根本就受不住半点,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方面上。
……
这是个很长的夜晚,比任何梦还要沉,也还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