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咔嚓”一声,车门被打开。
只来得及刮过一阵淡淡好闻的馨香。
邵岑还待在车内,唇上还残留着那股甜香的触感。
柔.软的、猫尾巴尖挠人似的。
小姑娘看恐怖片电影里的尺度镜头,瞧着还是副青涩,白纸一张的经验。
接吻的经验,是从哪学的?
指腹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下。
家里小猫学坏了,该逮回家审问清楚。
-----------------------
作者有话说:咳、咳
逮~回~家~审~问~
随机50红包~
第54章 审问
刚刚那阵开关车门的声响不小,惊动了墙边角落的一对男女。
昏暗远处传来声不爽的低骂,又传来低声劝说的女人声音,随后两道看不清的人影踩着夜色匆匆离开。
街边高矗的白色路灯,撒下一地灯光,夜晚暑气还没散走。
温书宜光顾着下车了,晚风扑来,一时分不清是脸热,还是凝滞的暑气太燥。
回想起刚刚冲动、鬼使神差的行为,温书宜感觉现在都没有办法平复哐哐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早上跟自己说好镇定些、从容些,不许幼稚了。
要像个成熟、可靠的成年人。
说是来酒吧,她明明都没有喝酒,怎么就跟喝了假酒了一样啊。
温书宜完全没想到活了二十来年,做过最大胆的事情,竟然是强吻男人。
她现在都不敢回头看邵岑的表情。
等、等。
温书宜回过神,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虽说她来了这几个月,可对这座老城的了解还知之甚少。
紧接着,她不得不要面对个难题,她不认识眼前的这条路,也不知道电话里那家酒吧的位置。
晚风吹起阵暑气,男人站在昏暗街头,半明半暗的灯光映着挺括身形,衬衫顶上纽扣随意解开两颗,喉结和锁骨冷白分明,正在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很成熟的性感。
温书宜回头,在不远处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无声弥漫的沉默中,男人也不催促,等着温书
宜站在原地顿了会,直到做好了心理建设,慢吞吞地挪步了回来。
温书宜走到跟前,男人身形很高,笼罩而下的大片阴影,几乎将身前的灯光挡住。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慢条斯理的。
“认识路么。”
温书宜微抿嘴唇:“不认识。”
又问:“还跑么。”
温书宜很小声:“不跑了。”
这世界上没什么比刚刚冲动偷袭完,逃跑到一半,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路,还要折返回来这件事,还要无助可怜了。
邵岑听到应声,瞥着白皙恬静的侧脸,薄薄眼睫很轻微颤着,脸颊透着层红,这会瞧着倒是乖得不像话,丝毫没有刚刚胆大的模样。
偷袭完,反倒自己不敢抬头看人了。
都来酒吧了,审问这件事儿,倒也不必急于一时,破坏气氛,先让家里姑娘玩得开心。
“走吧,外头热。”
温书宜垂着头,缓缓眨了下眼眸,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蜷紧。
嗯?
是不打算追究计较了吗?
“不走?爱好喂蚊子么。”
“细皮嫩肉的,一会叮得又痒又疼。”
“嗯,我们走吧。”
温书宜确实是挺怕蚊虫咬的,因为皮肤白,被咬了就是红红白白一片,她又很容易招这些。
跟着走去酒吧的一小段路上。
邵岑没开口,温书宜也很沉默,其实本来想过会被邵岑逮住,然后坏心眼地打趣她一番。
却没想过,竟然会是无事发生。
温书宜悄悄抬了抬眼。
男人侧脸深邃,神情从容、镇定,衬托得她就特别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朋友。
被亲了。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温书宜忍不住纳闷。
到了酒吧,他们是从偏门进的,只提供能上楼相熟的朋友用,整层二楼都清场了,站在露台边,可以看到一楼迷离疯狂的灯光闪映,动感嘈杂的音乐,舞池里男男女女火辣相贴共舞。
卡座已经来了不少人,温书宜有些认识,也认出大部分是山顶酒店那会见的邵岑的朋友们。
邵岑待会要开车,拒了喝酒。
其他人知道他的性子,就问温书宜要不要喝鸡尾酒。
适量饮酒适合烘托气氛,可最近几次喝酒后的醉酒经历,实在还是历历在目。
暂时她还是对酒敬谢不敏。
温书宜朝着身侧的邵岑看去,这一眼本来是下意识的举动,她在人多的时候,会不自觉寻找关系相熟亲近的人。
却在旁人眼里变了味道。
“岑哥你也管的太宽了,都来酒吧了,让嫂子喝一两杯怎么了?”
“嫂子,别怕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别管岑哥。”
“对啊,嫂子,你千万别怕,想喝什么让Kevin给你调。”
温书宜性子向来内敛,面对一群热情似火的大男人,反倒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来不擅长回绝别人的好意,说是喝了怕一会出事,说不喝又感觉很破坏氛围。
纤细手指很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求助的意味很明显。
在旁边一直没讲话的邵岑,语调不急不缓道:“我家姑娘不想喝就得了。”
“少在这儿撺掇。”
啧,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声“我家姑娘”酸到了牙。
有媳妇儿了不起是吧。
邵岑发了话,其他人也没再多说。
温书宜就跟着邵岑坐着,今晚她相熟的小叔子夫妇没来,薄家夫妇也没来,就连小云雀般的岑雲柔也没来。
其他人面是见过,可也到不了熟到私下凑块坐的程度。
二楼的灯光没有那么迷离强烈,雾蓝色的光雾散在半空,很清冷的味道。
温书宜听着其他人闲聊,她就坐在露台的栏杆旁,垂眸就看到一楼有好几台做成玩偶形状的冰淇淋推车,很显眼。
有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眼看到楼下的热闹,笑道:“嫂子也想吃冰淇淋了?”
转头朝着酒吧的主人说:“阿旬,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大家伙就坐在二楼,怎么就没有香香甜甜的冰淇淋吃?”
“哦,那是一楼今晚的活动吧。”
陈初旬瞥了眼,被这句“香香甜甜”恶心到了,笑骂了他声:“我怎么知道你们这堆大男人还要吃冰淇淋,给你两分脸皮就端,还真当自己是没断奶的娃娃?”
说完,发现自己骂扫射了,朝着温书宜赔罪道:“嫂子,不是说你吃冰淇淋不好的意思,是这堆缺了大德的男人,不配吃我这些冰淇淋。”
温书宜轻声说:“没事。”
陈初旬颇为意味深长的目光,从这对小夫妻身上来回看了眼。
他这嫂子性子也太乖了,怎么就落到这个心黑的男人手里了。
同情、惋惜、痛心疾首。
温书宜知道陈初旬,是陈敏珠的小叔,也是邵岑姑姑的小儿子,关系上也是他的亲表弟。
就是朝她看来的那眼,简直是满眼看失足小白兔被叼进狼窝里的同情怜悯。
这种目光,温书宜已经见过很多回了,心想邵岑在外的名声,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深潭虎穴。
趁着旁人讲话,温书宜低声问:“阿岑,你都对他们做过什么了?”
邵岑微掀眼眸,“你问哪个?”
还能问哪个?
温书宜总感觉问下去会打开什么潘多拉魔盒的故事,还是忍不住好奇。
“就刚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