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姑娘,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
刚收回目光,岑雲柔兴冲冲直直走来,手里拿着盏琉璃灯:“走,嫂子,我带你去看玫瑰。”
外面天气很好,温书宜跟着岑雲柔逛了会,半道碰到陆慕风。
来到一处小花园,绕过拐角,温书宜突然看到邵岑的侧脸,旁边站着醉醺醺的姑娘,突然踮起脚,瞬间离得很近。
下一瞬,被大掌从身前大力扯开。
深邃立体的侧脸轮廓,漆黑发丝和眉目隐在昏色里,神情异常的冰冷。
任秋宁偏着头,被这双漠然无情的眼眸刺激,神情变得伤心又偏执。
“三年前,却景酒店,你还记得吻过我的那件事吗?”
刚刚那句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在场人所有人错愕。
“嘭”地一声。
漂亮琉璃盏从手心跌落,摔了个粉碎,折射冰光的尖锐碎片散了一地。
这阵突兀的摔碎声响,惊醒了沉默,就连那点晕飘飘的酒意也散了不少。
邵岑蹙眉,冷声:“我没做过你说的事。”
“那这块表呢?你那晚留在酒店的。”任秋宁从随身拿出一块绝版的百达翡丽ref2526,“上面有C的刻名。”
“这块表不止我有。”
任秋宁神情突然一白。
“秋宁醉了,扶她去休息。”
岑雲柔还在惊愕、神魂出体,被陆慕风扯了扯手臂,才堪堪回身,急步拉过任秋宁,她已经有些醉得走路不稳了。
对视的那眼,岑雲柔看到这双盛满失魂落魄的眼眸,目光是说不出的复杂。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很快人走空,就剩下温书宜和邵岑。
之前在古寺那次,邵岑撞见同事拉了她一把,这次她撞见邵岑跟人离得近,眼见跟很多因素有关,角度、时机,也可能为虚。
“你跟她从前……”
可当温书宜说出口的时候,才清晰地明白一件事——她是在意的。
无论是找多少理由劝说,无论心底知道她有多相信邵岑,她还是在意的。
很陌生的那股酸胀情绪,堵在心头,不上不下的。
邵岑瞥着她:“不是前任,没有过暧昧,也没有过往。”
“那只表不是我的,我有相同款式,现在还在衣帽间的柜子里。”
“三年前却景酒店,我没有喝醉过,从没吻过人,也没被谁吻过。”
总能带给她安全感的这副嗓音,此时又低又缓。
“我认不了没做过的事。是我的错,没能控制住不稳定因素的发生。”
温书宜很轻摇头,口吻认真地说:“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你也是人,就在意外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只要是误会,总会有办法澄清,也可以解除的。”
邵岑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所以他只要说,她就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邵老师,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解除这次的意外和误会。”
沉默中。
邵岑被这姑娘脆弱不安、偏偏又很乖、还反过来安慰他的神情刺了下,心脏被压过瞬阵痛的亏欠。
家里的小姑娘,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书宜。”
低沉嗓音落下,男人漆黑眼眸瞥着,郑重地跟她承诺。
“我问心无愧。给我点时间解决,不会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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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依旧是满满安全感和长嘴的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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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新欢
温书宜再次回到别墅一楼的时候,吃了些晚餐,过后,外头暮色深了,又看着来了几个人,面都不生,都是临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
对她倒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热情,一口一个的嫂子。
温书宜心思有点不怎么在这,面对各种的打趣和揶揄,脸颊微微发热,混在这群男人堆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身旁有人落座,是邵岑跟陆慕风讲完话回来。
手臂从身后揽过,漫不经心地撑放在沙发的靠背上,从别人的角度看来,是一个充满保护、占有欲的姿势。
“叫了声嫂子就往边上走。”
邵岑微掀眼眸:“别在这闹我媳妇儿。”
嫂子的正牌老公都发话了,其他人很给面子地走开,纷纷约着要去楼上娱乐,给小夫妻留足私下的相处时间。
只是走之前,不约而同地露出八卦又揶揄的目光。
最后走的那个年轻男人,露出一种诡异又微妙的神情,怂了怂肩。
“真够牙酸的。”
“岑哥,你这老婆奴的称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邵岑没搭腔这话。
那年轻男人还想开口,又被绕步回来的另一个男人,一把揽住肩膀扯走。
“走了,没见着岑哥要陪着嫂子,怎么就没点眼力见呢。”
“一会耽误了人跟嫂子说小话,拿你十个都不够赔。”
边打趣着,边走远了。
等人都走散了,后背被手掌漫不经心地轻拍了拍。
温书宜看着男人起身,仰头,轻声问:“他们都去了,你不跟着一起去吗?”
邵岑蹙了下眉头:“太吵。”
温书宜看得出男人的嫌弃了,不过能有一年一聚的约定,说明这群人私下的关系其实很好,应该是那种类似“损友”的关系,而且每个人都对她很热情,也多亏了男人的人缘过好。
邵岑问:“不困?”
这姑娘今天坐完飞机回临北,被车接来山上,大半天在路上,刚又被混在人群里,被一群无聊的男人围着八卦打趣,都没怎么休息。
温书宜摇头:“我不困。”
她并不希望邵岑因为她的原因,不去陪朋友,毕竟这是私底下一年一次的聚会。
只是刚说完,自己那个鼻子,就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小哈欠。
邵岑瞥她:“嗯,你不困。”
又逗她。
温书宜唤他:“阿岑。”
邵岑说:“嗯,不是说了你不困么。”
口吻颇为几分的意味不明。
温书宜微抿嘴唇,转身走了两步,本来想无视这个男人使坏的打趣。
可等走出了几步,又回头,目光很轻地看了过去,眸光安静又温柔,像是乖乖等人的小猫。
对视。
三秒后。
温书宜看清了男人口型——走反了,笨蛋小猫。
白皙素净脸颊瞬间腾起热,温书宜默默又快速挪步了回来,还记挂着刚刚:“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房间待着,你去陪朋友吧,不是说一年一次的聚会吗?”
邵岑口吻不以为意:“陪那群臭男人做什么?”
“……?”
那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这不得好好看着会,等会走丢了,还要到处找人去贴寻小猫启事。”
寻、小、猫、启、事……?
这人怎么还随便乱改词呢。
温书宜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那么容易走丢。”
邵岑语调平稳:“嗯,刚是我走错了方向。”
刚刚就有走反路的铁证,温书宜完全丧失反驳的信服力,垂着头,转移话题:“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住的房间,来的时候行李已经简单收拾过了。
浴室里,温热的水淋落,温书宜回想了下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太突然,也太意外,打得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过了会,传来声幽幽又小声的叹息。
就算她现在再怎么想,其实也是没多大作用的事情。
作为很重要的当事人之一的任秋宁,已经醉得不清醒了,就算要澄清和解除误会,也要等到明天大家都在清醒的状态下。
洗漱完,明明回来之前还有些犯困,这会洗完了,精神反倒清醒不少了。
客厅没人,温书宜朝前走了走,隐约看到露台边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