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尖"啪"地折断。晏临晞突然抬头："量子雷达的测试数据，最近一次外传是什么时候？"

　　会议室骤然安静。

　　"上周三。"技术组长声音发紧，"按流程向装备部提交了初步报告。"

　　"接收人是谁？"

　　"赵副部长亲自签收的。"

　　晏临晞和裴御沉交换了个眼神。赵副部长是顾霆的嫡系，但顾霆现在应该还在纪委喝茶。

　　"有意思。"晏临晞转了转手中断掉的铅笔，"有人急着在顾霆倒台前，把最后的价值榨干。"

　　裴御沉敲了敲桌面："从今天起，T7组实行军事管制。晏临晞的行程由我亲自安排。"

　　"等等。"晏临晞举手，"我明天还约了李阿姨学做红烧肉。"

　　"取消。"

　　"后天要收快递，新买的游戏手柄到了。"

　　"没收。"

　　"大后天——"

　　"晏临晞。"裴御沉一字一顿，"你现在价值一亿美金，还是活体优先。"

　　她歪头想了想："那能给我涨工资吗？"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首长瞬间黑下来的脸色，默默把椅子往后挪了半米。

　　戒备森严的实验室里，晏临晞正在改装防弹衣。

　　"标准款太重了。"她把凯夫拉纤维拆开，替换成自研的纳米材料，"这样灵活度能提升40%。"

　　裴御沉抱臂站在一旁："你确定这能挡子弹？"

　　"正脸刚子弹多傻。"晏临晞把改装好的背心套在身上，"我加了光学折射层，理论上能让狙击手瞄准时产生30厘米偏差。"

　　她突然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球："还有这个，便携式电磁脉冲，半径五米内所有电子设备瘫痪。"

　　裴御沉挑眉："什么时候做的？"

　　"昨晚。"晏临晞把小球抛向空中又接住，"听说自己这么值钱，总得准备点伴手礼。"

　　窗外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两人同时转头——窗台上，一只灰雀正在啄食面包屑，但左眼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啧，机械鸟。"晏临晞撇嘴，"第三只了。"

　　裴御沉拔枪的瞬间，晏临晞已经拉开窗户，一把攥住那只"鸟"。机械结构在她掌心挣扎，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

　　"做工挺精致。"她拆开鸟腹，取出微型摄像头，"德国货，市价八万美金一只。"

　　裴御沉检查着零件："能反向追踪吗？"

　　"早试过了，信号中转七次，最后指向——"晏临晞顿了顿，"你家。"

　　"什么？"

　　"首长办公室的通风管道。"她露出狡黠的笑，"所以我往里面放了点小礼物。"

　　三公里外的某栋别墅里，黑衣人正盯着监控画面。

　　突然，屏幕上的图像扭曲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闪烁的红字：

　　【看够了吗？】

　　紧接着，音响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唢呐声——《百鸟朝凤》的民乐版，但音调被刻意调高了三度。

　　"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摘下耳机，但已经晚了。超高频率的音波直接击穿耳膜，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更可怕的是，所有电子设备开始过载，电脑主机冒出青烟，连手机都开始发烫。

　　他跌跌撞撞冲向门口，却发现电子锁已经失灵。

　　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但喷出的不是水——是黏稠的荧光粉溶液，瞬间把他染成一只发绿的落汤鸡。

　　"该死……"

　　黑衣人绝望地发现，自己此刻在热成像仪下，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醒目。

　　傍晚的战术会议上，裴御沉公布了诱捕计划。

　　"对方要活体，肯定会尝试近距离接触。"他敲击平板，调出749所平面图，"我们在生活区设伏。"

　　晏临晞举手："我有个更高效的办法。"

　　她打开手机，登录暗网论坛，三两下破解后台，在那条悬赏令下回复：

　　【接单，有内部渠道，需预付10%定金。】

　　发送成功后，她冲裴御沉眨眨眼："钓鱼要下真饵。"

　　首长大人的表情像是同时想把她锁进保险箱和扔出窗外："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知道啊。"晏临晞晃了晃手机，"所以你要保护好我一亿美金的脑袋。"

　　监控室里，军官看着首长瞬间绷紧的下颌线，突然觉得空调温度太低了。

　　深夜的宿舍区，晏临晞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本《量子力学趣谈》，看起来毫无防备。

　　窗外的树影微微晃动。

　　她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通风口的栅栏被轻轻顶开。

　　来了。

　　晏临晞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耳垂——那里别着微型通讯器。

　　"三个。"裴御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两点钟方向阳台，五点钟方向衣柜，还有..."

　　"天花板。"晏临晞接话，"听见呼吸声了。"

　　她假装打了个哈欠，伸手去关床头灯。

　　就在手指即将碰到开关的瞬间，三道黑影同时扑来！

　　晏临晞一个翻身滚下床，顺势按下藏在枕边的电磁脉冲器。

　　"滋啦——"

　　蓝光爆闪，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瘫痪。黑衣人身上的夜视仪冒出青烟，但他们的动作丝毫未停——果然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第一个黑衣人挥针管刺来，晏临晞侧身避开，反手将防弹衣上的纳米纤维甩出去，黏糊糊的材料立刻缠住对方手腕。

　　"活捉！"第二个黑衣人低吼着张开麻醉网。

　　晏临晞正要躲，突然——

　　"砰！"

　　宿舍门被整个踹飞，裴御沉带着特勤组破门而入。

　　首长大人一枪托砸晕最近的敌人，转身时作战服下摆擦过晏临晞鼻尖，带起一阵硝烟与薄荷混杂的气息。

　　三秒后，战斗结束。

　　"就这？"晏临晞踢了踢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一亿美金就雇来这种货色？"

　　裴御沉扯下其中一人的面罩，眼神骤冷："外籍雇佣兵。"

　　他掰开对方的嘴，从牙槽里抠出微型毒囊："死士，问不出雇主。"

　　晏临晞突然蹲下，扒开另一个人的衣领——锁骨位置有个熟悉的数字纹身：7Q。

　　"第七量子小组。"她与裴御沉异口同声。

　　这个境外组织曾多次试图窃取量子技术，但从未如此高调。

　　"不是顾霆。"晏临晞站起身，"是有人想趁乱浑水摸鱼。"

　　裴御沉按住通讯器："全所戒严，启动一级防御预案。"

　　他转向晏临晞，声音罕见地带上几分无奈："现在，能请你暂时住进保险箱吗？"

　　"可以啊。"晏临晞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工资翻倍。"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首长直接把人横抱起带走，默默合上了小本本。

　　某些人的脑袋确实值钱，但讨价还价的本事——

　　无价。

第35章 全所下注

　　凌晨三点十七分，林小满抱着一摞实验报告溜进监控室，打算偷偷打印明天要交的材料。

　　值班军官趴在控制台上睡得正香，鼾声震天。

　　林小满蹑手蹑脚地绕过他，刚把U盘插进电脑，余光突然瞥见主屏幕上熟悉的画面——

　　T7实验室的监控视角里，晏临晞正趴在操作台上小憩，睫毛在冷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而分屏画面显示，首长办公室的电脑正实时播放着这个监控，右下角甚至还有放大特写功能框，精准锁定晏临晞微微张开的嘴角。

　　"卧槽……"

　　林小满手一抖，碰倒了咖啡杯。值班军官猛地惊醒，看到屏幕后瞬间脸色煞白："你、你什么都没看见！"

　　但已经晚了。林小满的手机不知何时打开了直播，屏幕上飘过一片弹幕：

　　【？？？】

　　【这是我能看的吗？】

　　【首长居然偷看晏姐睡觉？！】

　　军官面如死灰："快关掉！"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退出直播，但为时已晚——截图已经像病毒般传遍了全所内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