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28分,墨黑色的天际升起繁星点点,无人机在空中摆出一幅鲜艳的五星红旗,照亮了深邃的夜空。
国旗背后是万家灯火,国旗下方是人民安居乐业。
突然,一声巨响出现在耳边,一簇簇烟花竞相在空中绽放,灯火阑珊,犹如天女散花。
无人机和烟花交相辉映,璀璨夺目的芳华绘制出耀眼的画卷。
白墙黛瓦的古建筑历经岁月、战火的洗礼,屹立不倒,焕发勃勃生机。
鱼灯在人群中穿游,摇曳生姿。
古老的文化与现代科技在此处邂逅,谱写浪漫篇章。
来自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人民汇聚于此,有嘤嘤学语的孩子、拼搏向上的少年人青年人、白发苍苍的老人,每个人的脸上洋溢开心的笑容。
完美诠释‘山河无恙,国泰民安’八个字的含义。
人群中不知是谁哼起“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渐渐的,歌声越来越嘹亮,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沈栀意和池砚舟跟着队伍一起唱歌,眼眶发热,发自肺腑的幸福。
今天是平凡的一天,是先辈们赋予了它特殊的意义。
陡然安静下来,人潮慢慢退去,没有牵手的理由。
沈栀意抽出了手臂,“池总,现在人少了,我们也回去吧。”
一路上,她有她的私心,现在没有理由了。
突然,一场大雨兜头而下,豆大的雨珠打下他们的头上。
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的,特意选在表演结束时。
池砚舟在周围寻找躲雨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处屋檐,自然牵住沈栀意的手。
“去那边。”
狭窄的屋檐仅能容下两个人。
大雨来的太猛烈,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全湿了。
沈栀意和池砚舟对上彼此的眼睛,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若隐若现。
发梢向下滴水,顺着鬓角滑落至脖颈。
沈栀意偏过视线,不好意思看他。
男人喉结滚动,嗓音嘶哑,喊了她的名字,“沈栀意。”
第42章 修罗场 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
池砚舟唤了她的名字, 沈栀意闻声扭过头,坠入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雨雾弥漫,女生氤氲着水汽的眼睛莹润如秋雨。
始料未及的大雨, 一群人被困在了古镇,树下、桥下、屋檐下聚集了一堆避雨的人。
她们是幸运的, 寻到了一处避雨之地。
“哗啦哗啦”的水声灌入耳中, 与池砚舟的声音一同流进了她的心里。
雨珠在地面开成透明的花。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水珠融入空气, 顺着呼吸溶进胸腔,在她的心上开了花,无边无际蔓延。
“怎么了?”沈栀意不明所以, 她的手指揪着裙边,溅在身上的雨浸透了单薄的衣服。
裙摆被水打湿, 贴在腿上黏糊糊, 男人白色的鞋子上有些许泥点。
她和他多多少少有些狼狈。
“等下。”男人说。
初秋的雨, 带了冷空气的凉意, 池砚舟从双肩包里掏出外套,披在沈栀意的肩膀上。
沈栀意关切问:“你怎么办?”
池砚舟扬起眉峰,“我是男人, 这点雨没事的。”
想亲她的念头没有压下去, 樱红色的唇软绵绵, 她的眼睛眨啊眨,雨滴滑到唇瓣, 似娇艳的粉色玫瑰。
怎么亲?要尊重她。
眼下只能用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西服外套是温热的, 好似是他的温度,包住了她。
衣服缓和了她的冷。
沈栀意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结合之前踢被子的事情, 她直言拆穿,“你容易感冒。”
池砚舟强调,“上次是意外。”
沈栀意忍不住弯了眉眼,“你也有挺多意外的啊。”
将男人之前的话,还了回去。
雨滴顺着屋檐向下滴落,北风吹斜雨珠,小小的一隅空间,遮不住斜风细雨。
男人微微挪动一步,身体挡在上风口。
咫尺之遥,他和她面对面站立。
路灯被人影挡住,沈栀意昂起头,池砚舟注视眼前的姑娘,“公主不能冻着。”
女生难为情垂下眼睛,“你别再喊‘公主’了,油嘴滑舌。”
沈栀意睫毛微垂,微潮的头发氤氲水汽,男人慢慢俯下身,“多可爱的称呼,听听就习惯了。”
姑娘嘟囔道:“不怪我对你偏见深,你看你说这些话信手拈来。”
男人穿的白色衬衫,一旦沾上水,几近透明。
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直直钻进她的鼻尖,侵入四肢百骸。
“是天赋。”
池砚舟又唤了她的名字,“沈栀意。”
“啊?”
颀长的阴影笼罩住她,黑灰色的天空,雨一直下,没有停歇的迹象。
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酒店。
他和她的脚尖相抵,挨得极近。
池砚舟薄唇轻启,“我们不算甲乙方了吧。”
沈栀意蹙眉,“合同还没到期。”她听不懂他的意思,是要提前终止合同,还是另有原因。
池砚舟:“不用这么较真吧,甲方都无所谓,要终止合同了,还在意甲乙方做什么。”
沈栀意:“乙方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拿了那么多钱,她心里过意不去。
今晚池砚舟突然给她转尾款,难道是不想合作了吗?
女生直截了当问:“终止是不是要去领离婚证?”
两个人的思维天差地别,池砚舟微拧眉头,一本正经说:“闪婚闪离影响不好,不好和爸妈交代。”
沈栀意点头赞同,“你说得对,到期再说吧,我收了你这么多钱,肯定要演完一整年的嘛。”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接下来我们不再是甲乙方。”
沈栀意晃了晃手,“哦,那是单纯的上下级?”
池砚舟否认,“不是。”
沈栀意仰起头问:“那是什么?普通室友还是普通朋友?”
“都不是。”只见男人的唇里吐露了三个字。
“是夫妻。”
沈栀意怔怔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池砚舟解释,“没有之前条条框框的制约,有且只有结婚证了,顺其自然去相处,就这样。”
“哦,好,我知道了。”沈栀意的大脑宕机,但这样有利于关系发展,不再担心附件。
池砚舟心里紧张,一席话说的磕磕绊绊,感觉语句不通顺,生怕暴露,说出了自己目的,吓跑了她。
“你同意我的意思了?”采用温水煮青蛙战术。
沈栀意歪着头装傻,抿唇笑,“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就是……”
“哎呀,我的簪子掉了。”
经过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活动,头上的簪子渐渐松动,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微卷的乌黑长发散在两侧。
池砚舟弯腰捡起,用自己的衬衫擦掉上面的泥水和灰尘,“还带吗?”
“带。”沈栀意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动作,做的那么自然,毫不嫌弃。
而且是擦完了才问她,无论她带不带,他都会擦干净。
女生抬起胳膊,挽了几圈头发,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池总,你衣服脏了?”
她指了指衬衫,不止鞋子,衣服上也有泥水。
池砚舟随意瞥了一眼,“没事,反正要洗。”
空中闪过一道亮光,骤然一声惊雷,响彻在空中。
沈栀意吓得缩了一下,她最害怕打雷,源于小时候避雷针不发达,劈到了小区的一个人。
雷声响起的下一秒,男人上前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