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建安看她的耳朵,恍惚片刻,“没多少钱,正好你也帮了我的忙,阿婆要是看到你戴,也会开心。”
沈栀意握着奶茶,她坚持要给钱,“太多了,你可以拿一点送给女同事。”
温建安:“没有女同事。”
手机的镜头闪过沈栀意的手掌,池砚舟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结合他隐约听到的对话,男人慢悠悠开口。
“这么多饰品,普通朋友买首饰给你干嘛。”
“普通朋友会喊你‘意意’吗?”
“普通朋友会买奶茶吗?”
“普通朋友有这么细心还惦记喝茶会失眠吗?”
“还没有女同事,难不成是男儿国啊。”
“普通朋友,我看未必。”
沈栀意差点忘了池砚舟,原来他还没有挂电话,她忍无可忍,【你闭嘴。】
池砚舟用语音回答她,“反正他又听不见,我不耽误你们聊天。”
沈栀意:【对方已挂断视频通话。】
池小狗:【我闭嘴,保证不打扰你们聊天。】
沈栀意:【我回去打给你。】
池砚舟看着接不通的视频通话邀请,脸色愈发黑沉,周身笼罩一股低气压。
温建安偏头和沈栀意说,“意意,你坐着等我一下。”
沈栀意只见温建安走到舞台,和唱歌的人说了几句话,男人手持话筒,“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半年未见的朋友,这是她最喜欢的歌。”
“一首《给未来的自己》送给你。”
海边,远处有星星光点,悠扬的歌声传入沈栀意的耳中。
“我不放弃爱的勇气,我不怀疑会有真心,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给未来的自己。”
耳熟能详的歌词随着晚风灌入耳中,沈栀意第一次听温建安唱歌,温润动听。
的确是她喜欢的歌,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与此同时,池砚舟收到周泽川发的视频,视频中台上人的视线看向台下,微晃的镜头对准沈栀意,姑娘听得入迷,唇角微弯,似是陶醉其中。
男人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脸色越沉,这不可能是普通朋友,也就沈栀意会相信。
池砚舟打开对话框,敲下一行字,点击发送按钮时,默默删除,不能暴露他派人跟着沈栀意的事实。
他改成拨打电话,短暂的‘嘟’声后,电话被接通,对面的女生疑惑问,“怎么了?池砚舟。”
池砚舟按按鼻根,“睡不着。”
听筒另一端低沉磁性的男声,弱化了舞台上的歌声,沈栀意拆穿他,“这才几点,你怎么可能睡着,再说你是夜猫子。”
池砚舟追问:“我们又不睡一起,你怎么知道我是夜猫子?嗯?”
沈栀意支支吾吾找补,“我会透视眼,监督你在主卧的一举一动。”
池砚舟的喉咙溢出笑声,“那我的清白岂不是都没了。”
女生耳尖发烫,“你正经一点,谁看你的身体啊。”
池砚舟:“好,你不看。”
听筒里声音渐渐消失,慢慢安静下来,舞台上的歌曲进入间奏曲,歌曲即将进入尾声。
沈栀意微张嘴唇,思考岔开什么话题时。
她听见男人温柔说:“沈栀意,南城下雪了。”
“我想和你一起看雪。”
“但你不在我身边。”
男人发给她一小段视频,雪花从空中簌簌飘下,画面里没有声音,只有无边的静谧。
沈栀意被寻常的雪景击中,心脏漏了半拍,或是被他的话击中。
我想和你一起看这世间万物的美好。
女生的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我们现在就是一起看了呀,池砚舟。”
她的唇舌咬着他的名字,尾音上扬。
一曲结束,温建安从舞台下来。
“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等我。”沈栀意特意强调了两遍。
男人回答:“好,我等你。”
她喜欢的歌,但后半部分她没有听,耳里心里只有池砚舟。
出于礼貌,沈栀意夸赞道:“好听。”
温建安愣怔片刻,“你不嫌弃就好,尽地主之谊欢迎你来到江州。”
“怎么会嫌弃呢,唱的很好听。”
沈栀意惦记要给池砚舟打电话,“学长,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温建安看看手表,“是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
沈栀意推辞,“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
最终架不住温建安的攻势,沈栀意和他一同回酒店,他送她到房间,“晚安,意意,早点休息。”
沈栀意客气道:“拜拜,学长,你回去注意安全。”
她进入房间,第一时间给池砚舟发消息,【我先去洗澡,洗完给你拨回去。】
池小狗:【好,坐等。】
沈栀意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给池砚舟拨电话。
男人秒速接通,屏幕是老样子,看不见老婆的脸,只有无尽的黑色。
池砚舟懒洋洋说:“公主,你切一下摄像头。”
“不要,没有支架这个角度不好看。”沈栀意盘腿坐在床上,拆阿婆做的手工艺品。
沈栀意将摄像头对准饰品,问:“好看吗?”
池砚舟嫌弃道:“丑,我送的比这好看多了,连个栀子花都没有。”
沈栀意睨了她一眼,“谁会专门做栀子花。”
“我。”男人话音未落。
“咚咚咚”,房间的门被人叩响。
沈栀意蹙眉,“等下,有人敲门。”
池砚舟叮嘱她,“你先透过猫眼看一下是谁,不要直接开门。”
“知道。”沈栀意踏上拖鞋,踮脚看了下猫眼,怎么是去而复返的温建安。
女生打开门,“怎么了?学长。”
温建安递给她一碗粥,“当地特色,路过别人都在买,给你尝尝。”
沈栀意接过打包盒,“谢谢,麻烦你还跑一趟,多少钱我转给你。”
温建安:“没多少钱,如果你实在想还的话,明天你请我吃别的就好。”
沈栀意:“行,正好师兄明天到,我请你们吃饭。”
“好,你早点睡。”温建安说。
关上房门,沈栀意看着手里的粥,心里产生诸多疑惑。
大学时,温建安对她没有这么殷勤,和普通朋友没差,甚至没有师兄关心她。
今天怎么回事?
是喜欢她吗?不可能啊,他们交集不多,如果是地主之谊,尚能解释,但处处透着诡异。
池砚舟一眼看出那人的套路,这是借机又约了一次他老婆,男人假装不经意问:“那人谁啊?对你这么好,请你吃饭给你唱歌大晚上还送粥。”
沈栀意的注意力在温建安反常的举动上,自动忽略了‘给你唱歌’四个字,“师兄的朋友。”
池砚舟问:“你怎么认识的?”
沈栀意如实回答:“一起爬过山。”
这下更加深了她的疑惑,满打满算见的次数不多,举动太反常。
池砚舟意有所指,“不熟的人你少接触,谁知道别人藏了什么祸心。”
沈栀意喃喃道:“可是,池总,你向我提出结婚请求的时候,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论祸心,好像你更危险吧,这可是结婚。”
池砚舟强词夺理,“我们那是互帮互助,不一样,你看你和他不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普通朋友顶多请你吃个饭,会做其他的事吗?”
男人的话说到了关键要害之处,眼下沈栀意没有思绪。
完全理不出线,索性不理了,如若有其他目的,肯定会露出马脚。
沈栀意趴在床上,整理完饰品,“池砚舟,你是不是还有醋的业务啊,今晚怎么这么酸。”
“我合理分析。”池砚舟补充,“他一看就不怀好意。”
沈栀意选择听他的话,“知道了,我留个心眼。”
那碗粥她不敢碰,属实有些吓人。
池砚舟瞄一眼左上角的时间,“你快睡吧,等你睡着我再挂。”
沈栀意:“好。”
池砚舟安抚她,“公主,晚安。”
翌日,闹钟准时响起,沈栀意捞起手机,皱眉看着屏幕,7个小时40分钟52秒的视频通话。
池砚舟这是一晚上没有挂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