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她面前,微拧眉头,没有照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女生轻声说:“乖,听话。”
池砚舟阖上眼睛,看她想玩什么把戏,极其配合地弯腰凑近沈栀意。
沈栀意抬手摸他的眼睛,“你种过睫毛吗?这么长这么密。”
女生温热清甜的呼吸落在他的眼皮,烫得他抖动了一下。
池砚舟回:“没有,天生的。”
女生的指腹摸他的脸,痒痒的,麻麻的,“那你用什么护肤品,为什么你一个男的皮肤这么好?”
池砚舟嗓子发痒,“爹妈给的。”
沈栀意的手指勾勒他的鼻梁,在鼻尖反复摩挲,“你垫过鼻子吗?怎么这么高?”
池砚舟声音微哑,“纯天然。”
终于,女生的手指一路下滑,来到嘴唇,她的食指按在他的唇上,发起疑问,“你的嘴唇摸起来好软,唇看起来好薄,亲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男人的喉结重重滚动,感到女生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突然,戛然而止。
“砰”的一声,沈栀意关上门直接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透过门板,她甜甜地说:“晚安,池总。”
池砚舟无奈苦笑,他按压门把手,毫无反应,“沈栀意,你快开门。”
沈栀意果断拒绝,“就不,你以为我是想亲你吗?做梦吧。”
果然,他被耍了。
池砚舟望着紧闭的大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男人端着一杯茶水,他叩响房门,“公主,出来喝解酒茶。”
沈栀意扬起声调,“不喝,我没有醉,不需要解酒茶。”
女生得意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拜拜了您嘞,早点休息吧。”
沈栀意看到另一扇门,警告对面的男人,“不准通过中间的门,否则我立刻搬回去。”
此刻,正在按密码的池砚舟,默默放在手指。
她完美拿捏他的死穴,什么时候才能获取名分。
周一,天空阴沉,寒潮降临南城。
沈栀意被冻得缩一缩脖子,她找出羊绒大衣套在身上。
池砚舟穿了一件衬衫和黑色大衣,人对温度的感觉大不相通。
男人递给她狐狸暖手宝,“公主,走吧。”
沈栀意握住,“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东西呢。”
池砚舟把她的手塞到自己的大衣里,“公主喜欢的肯定可爱,借给你暖暖另一只手。”
“你属火娃的。”
他的口袋很热很暖和,沈栀意不和自己过不去,左右他们不算牵手。
池砚舟:“为你准备的。”
他身体热,而她怕冷,天生一对。
下午时分,原研发部总监钱海成喊沈栀意进办公室,有件事想找她帮忙。
从办公室出来,周依然问她,“钱海成不是主负责销售了吗?为什么还来找你?”
沈栀意收拾资料,“师兄去出差了,合作商有点事情想咨询,只能我去了,我走过流程了,不一定会回来。”
周依然:“好,你去吧。”
沈栀意婉拒了钱海成,她选择自己开车过去,更为自在。
对方的无人机的确出了问题,又着急使用,不得不找她过去帮忙看看。
问题并不简单,沈栀意从下午忙到傍晚,没有注意到包里的手机在响。
等她解决,天已黑透。
对方负责人邀请他们,“沈小姐晚上有空吗?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请你吃饭。”
“自然有空。”钱海成替她应下,“栀意,走吧。”
沈栀意不得不跟着他们去饭店,她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没有话语权,没有拒绝的资格。
星熠科技,地下停车场没有沈栀意的汽车,池砚舟打电话发信息找不到她。
男人上到45层,喊住周依然,“沈栀意呢?”
周依然实话实说,“和钱总去虹式集团了,所以不在办公室。”
池砚舟问:“什么时候去的?”
周依然回忆,“三点多走的。”
“好,你下班吧。”池砚舟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六点多,早该忙完了才对。
同时,男人让周泽川询问虹式集团的人。
此刻城南一处私房餐厅,沈栀意坐在角落里,与喝酒的人格格不入。
不时有人过来敬酒,其实是灌酒。
该死的酒桌文化。
再三推辞无果,对方不依不饶,“沈小姐,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沈栀意坚持不喝,“我真不能喝,会过敏。”
“过敏都是说辞,以为我会不懂吗?还有什么吃了药等等。”
沈栀意礼貌拒绝,“我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钱海成开口了,“小沈,少喝一点没事的。”
不帮她说话就算了,反而和旁人一起劝她,不喝酒谈不成合作吗?
而且他说的轻松,一旦开了喝酒的口子,后面只会越喝越多。
沈栀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她人微言轻,对方都是领导。
她仍然坚持,微笑说:“我真喝不了。”
双方僵持不下,眼见对方要生气,“小沈,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这时,包厢的大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主位的人立刻站起来,上前迎接,“池总,您怎么过来了?”
第50章 生气 怎么?我的人你也敢动
包厢内响起推拉椅子的摩擦声, 池砚舟在主位坐下,漆黑的眼眸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包括沈栀意,姑娘微张嘴唇, 正惊讶望着他。
刚刚热闹的包厢,随着他的到来变得鸦雀无声, 每个人放下了酒杯和筷子, 一动不敢动。
池砚舟似笑非笑说:“这是不欢迎我吗?”
虹式副总经理曹康安舔着脸笑, “没有没有, 是意外,是惊喜,池总愿意赏光, 是我们的荣幸。”
他低声吩咐一旁的助理,“快去加几道菜, 然后把我存的酒拿出来。”
池砚舟平易近人道:“你们继续, 刚刚不还很热闹, 我就是路过打个招呼。”
不止虹式的人有疑惑, 就连钱海成都不知道池砚舟来的目的。
这位爷就不是混吃的公子哥,私生活干净得和一张白纸似的,没有任何绯闻, 足以可见他的自控能力。
不止如此, 年纪轻轻掌管这么大一个摊子, 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力水平不容小觑。
钱海成斟满酒, “池总, 麻烦您来一趟。”
曹康安的酒杯满上酒,“池总,我敬您。”
池砚舟随意抿了一口杯壁, “你们随意。”男人的注意力始终在斜对方的沈栀意身上。
“沈小姐,我敬你。”刚刚敬酒的人仍在劝酒灌酒,他自诩深谙酒桌文化,哪个老板在外都要带几个会喝酒的人,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两家是合作关系,一杯酒而已,喝了就没事了。
沈栀意手掌握成拳头,尽量维持正常人的礼貌,“我以茶代酒。”
她这样固执的人,在职场里不受待见,多数人喜欢会说话会来事的人。
俗话说,会写PPT的人,不如会讲PPT的人。
可是,她不想妥协,她要坚持对酒桌文化说‘不’,这是她的权利,也是属于每个人的权利。
喝酒是想喝才喝,而不是你非要劝我喝。
对方依旧劝导,“诶,抿一口,你们老板都在喝酒。”
“真不行。”沈栀意面露愠色,强硬拒绝。
成年人做事需要考虑大局,但她给足了他面子,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多数人惯会欺软怕硬,她也不能任人欺负。
池砚舟的手指摩挲无名指的婚戒,目光扫到劝酒的人身上,冷声道:“怎么?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的音量适中,足够包厢中的每个人听清。
冷冽嗓音中挥之不去的愤怒,顿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