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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称臣_分节阅读_第102节
小说作者:川澜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484 KB   上传时间:2025-09-28 19:13:18

  孟慎廷从身后环住她,固定住她颤动的身体,俯下背把她严丝合缝地收拢:“没事,没事,昭昭听我说话,我在这里,他选中我,逼我杀生见血,逼我把生命当成垃圾,逼我丧失人性,摒弃感情,可也是这一天,视频里的结束之后,我握着一枚刀片在暴雨里走出孟家,进了一个小公园,遇见了属于我的小流浪猫。”

  他阖眼:“所以这一天,对我而言是最好,最幸福的一天,不需要流泪。”

  梁昭夕侧过身靠进他怀里,高高仰头,水痕从眼角滚下去,她望着他神情:“哥哥,我花了这么久才走到你身边,你不要生我气。”

  孟慎廷伸手给她抹掉,捏着她双颊抬起来,亲她嘴唇,低缓笑了声:“生什么气,哥哥只有你。”

  梁昭夕钝痛着,鼻音浓重。

  他这样成长,这样生存,他想要留住唯一执念的人,又怎么来要求他不能极端,不能囚困,不能时时放在视线里监看监听,谁爱过他,谁又教过他该如何爱人。

  她把双手放到他身上,小声说:“孟停,你还想给我戴那枚红宝石吊坠吗,或者手镯,脚链,什么都行,里面安了定位也好,收音器也好,我不在意,我可以戴上。”

  孟慎廷少见地怔愣一瞬,嗓音蓦地沉下去:“梁昭夕。”

  梁昭夕蹭蹭他:“嗯,是我,我说的,我愿意。”

  长久的凝滞,空气都在黏稠,涨满肺腑。

  孟慎廷脊背一弯,把她完整抱住,抱得她呼吸艰难,他哑声:“再也不需要了,我已经得到,我确信。”

  外面有人谨慎敲门,钧叔隔着门板试探说:“少东家,老爷子醒过来了,您过去吗。”

  梁昭夕不舍地抬起身,偏头擦干眼睛,手指戳戳他:“你快去,我在这儿等你,喝喝咖啡看看游戏反馈,不会无聊,你面对他,也不值得再动情绪,你有我了。”

  孟寒山还住在他曾经久居的院子里,梁昭夕是知道位置的,离祠堂很近。

  她看着孟慎廷下楼,想按答应他的返身回去,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她想着不能太乖听话,推开门,没叫接驳车,径直朝记忆里的路线走过去。

  孟寒山的院子里一片死气,养过的花鸟鱼不是死绝,就是送走,空荡荡剩下破败,按孟慎廷的意思,无人特意整理。

  老爷子住的房间已然是设备齐全的专业病房,形容枯槁的人躺在床上,空洞睁着浑浊的眼睛。

  在看到孟慎廷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时,他瞳孔紧缩,透出回光返照似的震颤,但嘴里已经说不出清晰的字,只是不断地,反复地诅咒。

  孟慎廷一步一步走近,停在床边,居高临下低眸看他,慢条斯理问:“咒我去死,咒我短命,咒我万箭穿心,一生孤独,还是别的什么?您说,我照单全收。”

  孟寒山满脸僵硬的肌肉扭动,眼神复杂。

  孟慎廷缓慢抬起手,眼瞳极深,语气波澜不惊:“你毁掉我,造就我,我偏狂,极端,而她爱上这样的我,我的确万箭穿心过,但我知道,我会被她治好,你无所不用其极地希望我斩断情感,我却以我全部的生命和灵魂挚爱她,很可惜,你已经没有资格见证。”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徐徐落下,遮在孟寒山眼前,面无表情向下一拂:“爷爷,我等你闭眼上路,为你抗幡抬灵,看你比我先下地狱。”

  孟慎廷走出院落,不远处的祠堂前,一众孟家叔伯表情挣扎地等在那里,有话想说又不敢贸然上前,不约而同朝年轻的孟家话事人行礼。

  孟慎廷抬步过去,穿过一行人走进祠堂,叔伯们连忙跟在身后,迎着牌位前幢幢烛火,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

  大伯硬着头皮开口:“慎廷,老爷子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我们本不该干涉你私事,但新闻里你跟梁小姐感情亲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告诉你,按孟家祖训,老人过世三年内,子孙守孝不能成婚,何况你是家族掌权人。”

  孟慎廷缓慢回过头。

  大伯脊梁发麻,整个孟家从上到下,哪个不是从骨子里怕他。

  大伯稳了稳声音才继续说:“绝对不是我们为难你,我们不敢,没有人敢,慎廷,我知道你离经叛道,不信天命,不敬鬼神,你甚至可以废除祖训家法,随时随地跟梁小姐结婚,但事关你千辛万苦的爱人,你能做到不在乎祖训背后的惩罚吗,你不怕一语成谶吗。”

  他叹息:“祖训讲,违逆的孟家子孙,婚姻必不长久,注定分离。”

  孟慎廷不再看背后的人,转回目光,直直盯着几层供桌,列祖列宗的牌位,眼底溢出狰狞暴戾的烈意。

  他短促地嗤笑,想把这些掀翻,砸碎,付之一炬,一把火烧成灰。

  可他们说,他可以毁掉所有,但他会跟爱人不长久,会分离,这是孟家最后给予他的诅咒,他目空一切,却绝不能把他的昭昭作为赌注的筹码。

  祠堂外春风仍然很冷,凉意透骨,梁昭夕背靠着门口墙壁,拢紧衣襟,清晰听着里面的话,极力想要捕捉到孟慎廷的呼吸,但一丝也没有。

  她不懂,这算什么不得了的事吗,老爷子既然还健在,她明天一大早就去跟孟停领证,根本没有问题。

  本来就是被工作给耽误了,她很早,很早前就心心念念想着婚事,可总怕不正式,不隆重,盼着等游戏内测,她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就要跟孟停结婚。

  他的婚房,聘书,聘礼,婚书,礼服,早被他独自摩挲无数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孟停在犹豫什么。

  祠堂里不再有声音,一众孟家叔伯胆战心惊,迫切地退出来。

  梁昭夕闪身到一边,没被人发觉。

  等人影都离开后,她走回去,刚想进门,就听到钧叔在里面很低声问:“您的求婚准备得很久了,如果眼下对梁小姐提,趁老爷子闭眼前定下,那一切都好了。”

  她站在门边,隔着烟火缭绕,望着孟慎廷遗世独立般的挺拔背影。

  过半晌,他说:“我怕。”

  梁昭夕心重重一抽。

  孟慎廷陷在淡白的袅袅檀香中:“我怕不够知足,我怕操之过急,她爱我,已经是我得到的恩赐,我被她惯坏,只能接受她的纵容偏心,我提婚姻,怕看到她挣扎退缩的眼睛,我不比过去,我承受不了了。”

  他肩上落了细碎的香灰,烟雾敛住他深邃面容。

  他手落入长风衣的口袋,握住里面一只小巧精致的戒指盒,他几乎天天随身携带,可从未拿给她:“我逼她的实在太多了,该给她充足的时间,让她适应与我分割不开的人生,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何况三年。”

  梁昭夕无声地停下脚步,咬住嘴唇,定定看他忽明忽暗的轮廓,及时克制住想立刻冲进去的念头。

  她往后退开一步,当机立断转身,返回梧庭,就当做她从没出来过,也没听到他说的任何话。

  下午回到青檀苑的家里,梁昭夕一切表现都极度正常,只是等孟慎廷处理公事的时候,她谨慎又大胆的翻箱倒柜,找出两个人各自的证件,稳妥地藏进明天要穿的长裙衣兜里。

  当晚她看似若无其事,腰却比任何时候都软,双腿密不可分地缠住他。

  孟慎廷眼里透出滚烫凶烈的疯欲,她抵不住大叫,他咬着她耳廓嘶哑要求:“昭昭,再叫,叫给我听。”

  她顺着太阳穴滑下的泪,分不清是生理性的激荡,或是心底酸胀到失语的宣泄。

  深夜迷迷糊糊时,梁昭夕紧贴在孟慎廷颈边,随着他脉搏微微起伏,她喃喃说:“明天去约会好不好,不过我们要分头去,才有恋爱的感觉,上午八点半,我们到约会地点见面,到时候我把位置发给你。”

  孟慎廷捏着她下巴轻柔晃晃:“梁小姐想玩花样吗。”

  她点头:“玩爱你的花样。”

  隔天一早,梁昭夕细致打扮,穿了她事先选好的长裙,化淡妆涂口红,扎起长发,完全按拍证件照的标准收拾自己。

  她摸着兜里的证件,跌宕的心根本静不下来,还要故作平静,笑眯眯去坐自己的车,跟孟先生分头走。

  在车库她刚转身,手臂就被扣住,孟慎廷拉回她,扭过她脸,手托着吻下去:“梁小姐,今天你没有给我早安吻。”

  梁昭夕弯着唇:“但我会给孟先生补偿约会的礼物。”

  她把车开到花店,凭感觉挑了色彩绚烂的一束,她想孟先生向来拒人千里,恐怕没有收到过花,他的人生冰冷素白了太多年,她想给他用尽颜料乱写乱画,涂满梁昭夕的姓名。

  说好的约会定在八点半,只因为八点半是民政局的上班时间。

  梁昭夕把约会地点选到距离民政局最近的河边小公园,其实这种场合跟孟先生很不相配,那有什么关系,她跟他相配就够了。

  她提前五分钟抓着花走进公园,这个时间点,附近人影稀少,不会被打搅。

  她满心以为逮到了先机,可以等他一次,但她走向说好的那条长椅时,远远已经看到将近两米长的木椅,上下完全被盛放的奥斯汀玫瑰填满。

  男人过分优越的身影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会继续等待多久。

  好像长长久久的年月过去,他始终这样缄默地停在时光裂缝里等她,等她抽条长大,等她成熟,等她开窍,等她走出囹圄,认清徘徊的心,等她爱他。

  梁昭夕怔愣地止住脚步,鼻尖涌上难以承担的酸意,她辗转的小心思,她不过一捧的小花,她要用约会的理由来粉饰目的的迂回,在这一刻都成为不足挂齿的负累。

  她心脏撞击在肋骨上,疼痛和甜涩交织,她不说话,不吭声,也不管孟慎廷有没有发现她,她控制不住身体,笔直地朝他奔跑过去。

  她不想让他再等了。

  一分钟,一秒钟,都嫌太长。

  风搅乱她长发,吹湿她睫毛,她手中的花瓣在颠簸里散落。

  没关系。

  他要的是她,他只要她。

  梁昭夕听到自己无比剧烈的心跳,也听到孟慎廷转身的声响,她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恣意跳到他身上,他一把稳稳接住,扣住她单薄的身体,重重碾进胸膛。

  梁昭夕呼吸紊乱,浑身血液急促的奔涌,她等不及说:“孟停,我没有什么礼物要送你,我要给的比这简单得多,也要紧得多,我想——”

  她忽然控制不住哽咽,抬头专注望着他眼睛:“我想跟你求婚,我想嫁给你,你会开心吗。”

  梁昭夕亲眼看着孟慎廷绷紧的眼眶骤然泛红,她一股脑说:“证件我都带来了,民政局就在旁边,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可以领证,我不受胁迫,没有被勉强,我不在乎任何清规戒律,我只是想,无比的想,想跟你一辈子。”

  她后面的话不能再说,张开的唇被狠重堵住。

  孟慎廷把她放上长椅,她坐在玫瑰中间,他攥着她手弯折双腿,膝盖点地,仰起头注视她,他掌心里嵌着一枚准备太久的戒指,金属圆环已经把他掌纹刻出深深凹痕。

  他眸光灼烈,罩着不需要掩饰的热红,低声说:“我筹备了很多种仪式,换过几次地点,想在海边,在岛上,在高空的机舱里,但你说,约我来小公园,我丢失了冷静,只剩匆忙仓促。”

  “我怕伤到你,怕吓到你,可我最不该怕的也是这些,”他把她嵌进眼底,“我的昭昭英勇无畏,用最柔软的手带我脱离悬崖炼狱,你给我一句话,我还你我的全部人生。”

  他漆黑眼睫间有泪:“我们结婚,梁昭夕,我乞求你,让我对你终身负责。”

  梁昭夕破涕为笑,俯身抱紧他。

  他的昭昭说,她迫不及待,她心甘情愿,她要戴上戒指,做他长相厮守的新娘。

  悬崖也好炼狱也罢,她陪他病入膏肓,陪他沉沦不醒,陪他在干枯岩缝里种出花,在风雪荆棘里一生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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