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钳住田愿的腋下,抬起她一侧膝盖弯,将她翻面,面对面跨坐更为亲昵。
田愿跪坐起身,要逃,给许翊扣住双肩。
许翊说:“就抱一抱,不搞其他。”
田愿扶着他的双肩,视线与他持平。
许翊闷声一笑,胸膛微震,不显轻佻,单纯忍不住。
他说:“脸都红了。”
田愿竖起手指,拨拨他的两侧耳垂。
她说:“你还不是一样。”
许翊抵着田愿的额头,垂下双眸,眼神便掉进深沟。
田愿扯衣领,许翊扯她的手,彼此呼吸也在打架。
许翊一口吻住,正面揉着她,从下往上推,欲.望像手里实体一样高耸。
田愿双手捧住他的脸,不知道谁的体温更高。他又在尝试一种新鲜的亲密,田愿心里没底,自然想退回更熟悉的状态,会更有安全感。
她想要许翊抱抱,栽进他的怀里,变相夹住他不规矩的手。
许翊另一手抚摸她的肩胛骨,沿着脊骨往下,兜住她的臀。
田愿穿着短睡裤,裤管宽松,多塞一只手轻而易举。
后面比前面圆,远没前面软,触感不同,许翊一样爱不释手。
田愿感觉夹到了骨头,他的变化有了具体的触感,随时一触即发,她越发紧张。
田愿又要起身逃离,无形蹭到了骨头。
许翊第二次拉她坐下,声音低沉得像哀求,“再坐一会。”
田愿僵着不敢动,只要不坐进去就行。
许翊双手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肩窝,猛吸一口,再战栗着缓缓吐掉,粗喘渐渐平息。
许翊松开田愿起身,“我去冲凉。”
后来田愿去洗面膜,卫生间没有热气水雾,许翊大概真的冲凉水。
次日周六一早,许翊便问田愿准备跟负责人约几点过去,今天他可以开车送她。
田愿:“我想约周一,顺便看看那边学生多不多。”
许翊:“聪明,不过周一我可能送不了你,你可以送我再开车去。”
田愿笑道:“不用啊,我搭地铁舒服一点,开车要一个多小时,要是再碰上堵车,太容易晕了。”
许翊一锤定音:“周末不面试,我们好好玩。”
走得近之后,田愿渐渐发现许翊的好习惯:做事高度专注,该玩的时候好好玩,该干活去专心干活。不像她现在,记挂着面试,不能好好玩,结果没有面试,也没有玩得尽兴。
田愿刻意扭转自己,“行。”
这个周末,田愿和许翊去周边城市吃了一圈美食,顺带加强她的车技。
周一一早,田愿避开早高峰,九点半才出门。
最后一次换乘地铁时,过了早高峰,发车间隔较久,田愿想到以后每天重复同样的行程,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
出了地铁,撑伞顶着烈日步行十来分钟,田愿额角冒汗。工作三年习惯走路上班,宿舍到蓝风铃的距离比上学时到教学楼更近,她的犹豫开始加重。
这个机构所在底商比翠微苑的教育城新,不知道是否工作日的关系,没什么人流量。
田愿跟着机构负责人参观一轮,地方比蓝风铃装修新,面积小,学生少。负责人说争取年底接入残联补贴系统。现在只能以相对低廉的课时费招收自费学生,或者跟其他机构同价格的情况下,加长课时,招生和课时设计水很深。
田愿说回去跟家人商量再决定。
负责人说尽量快点,要她周内给答复。
田愿离开时12点,一看周围餐饮店不多,几乎没有什么选择,心又凉了一半。
她原路返回,2点和外卖一起抵达海韵壹号。
晚上许翊下班回家,听完一轮,问:“工资怎么说?”
田愿:“跟蓝风铃差不多,说是他们刚起步,年底接入残联补贴系统后,扩大生源,工资会跟着涨。”
她觉得是画饼。
老板还想把田愿当名师推广招生,她的学历和专业都好看。
许翊:“去刚起步的公司还有一个风险,杂事可能比正事多,各项流程不规范,内部管理比大公司混乱。在大公司做事,在小公司做人。”
田愿:“你们公司现在也有这样的问题吗?”
许翊:“多少有点,但都能搞定,比以前自由。没有十全十美的公司,看个人取舍。”
田愿咬咬下唇,“我再想想。”
许翊说:“你倾向不太想去。”
田愿一怔,听出他只是陈述并非反问。
她问:“你能看出来?”
许翊:“如果你想去,你会主动找解决办法,而不是列出一堆困难,就为了找出最能说服自己放弃的那一条。”
他举例,“像我要复读,我爸妈反对,我爷爷最宠我,我就找他做主。”
田愿扯了扯嘴角,旋即融会贯通:“第一次相亲见面,我不信你真来相亲,然后第二天你就找家人助阵?”
许翊笑着捏捏她的脸,“我老婆多聪明,马上会举一反三,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工作。”
田愿撇嘴,“过两天我拒了他吧。”
许翊:“多往好处想想,现在失业,家里不用你养,总比以后三十来岁,上有老下有小失业,更从容是不是?”
田愿:“你太能安慰人了。”
虽然三十几岁她还可能失业。
话毕,她转念一想,不能光索取他的情绪价值,补充一声:“老公。”
听着生硬,犹显不足,她改口:“好老公。”
肉麻归肉麻,昵称就要用在刀刃上。
第34章 第 34 章 来,我操练一下你。……
田愿晃荡到七月下旬, 第一批应届生经受大半月的工作捶打,开始受不了压力,一部分憧憬退休, 继续苦干;一部分冒出辞职念头, 天天犹豫;一部分干脆炒老板鱿鱼, 说走就走。
受大环境影响,田愿得到两次面试机会, 其中盐山区一个叫星语童行的机构,在海城业内知名度高, 她闭上眼都要祷告两句面试成功, 压力也随之增加。
许翊下班回来开门, 第一个看到三脚架上的手机, 田愿冲着手机讲话,声若洪钟,铿锵有力。
田愿:“请同学们伸出小手, 和老师做一做手指操吧。”
许翊定格原地,和田愿四目相交,一个不打断, 一个不停止, 田老师的小课堂继续开课。
田愿的脸越来越红, 笑容从眼里溢出,绽放在脸上, 她终于憋不住笑场, 哎哟一声,暂停录像,结束发挥不足的试讲。
许翊笑着换鞋,“怎么看到我还紧张了?”
田愿:“哪知道你突然回来。”
许翊:“练习面试?”
田愿:“对啊。”
许翊穿着人字拖走到她身旁, 看了眼手机屏幕,只是单纯录视频,没有跟谁通话。
他说:“要不要再来一次,我当面试官,你来面试。”
田愿:“不要。”
许翊轻拉一下她的臂弯,“来,我操练一下你。”
田愿总觉得他多说了一个字。
她说:“不正不经,会笑场的。”
许翊:“我现在还正经,一会说不定,你要不要来?”
田愿微蹙眉,却忍不住笑,“你要严肃一点。”
许翊讨价还价,“现在严肃,一会可以不正经吗?”
田愿:“你肯定会一直逗我笑。”
许翊伸手,“好了,有提问模板吗,我看一下。”
田愿回头从她的书桌抽过一张A4纸,上面罗列了常见的特教面试问题。
许翊:“还挺详细。”
他坐到他的椅子,转过来面向田愿:“开始了吗?”
田愿也坐下,跟他隔了差不多一米,正好算一个桌面的距离。
她正襟危坐,“开始。”
许翊上一次看到田愿的端正坐姿,可以追溯回高四时期。
少女田愿青涩又害羞,身影跟眼前的田老师重合,拼凑出一个多面又灵动的漂亮女人。
他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田愿特地板起脸,“面试官不能笑。”
许翊稍稍收敛,清了清嗓子,“先做个自我介绍。”
田愿一看到许翊,莫名没法严肃,只想跟他亲昵,眼前浮现的也是跟他亲密的画面。爱人是爱人,面试官是面试官,多重角色冲突,没法重合。田愿做不到接受许翊戏里审视和为难她,出戏又跟她卿卿我我。
许翊还在演戏状态,提醒:“自我介绍。”
这一刻,田愿作为面试者,估计早已失去下一轮面试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