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愿不解:“显而易见啊。”
许翊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坏笑,“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没叫你啊!”田愿忽然回过神,噌地站起,笑骂:“你、少自恋,谁叫你爹啊。”
许翊撑着膝头站起,揽过她的肩头一起重新上路。
他说:“你以后会叫的。”
田愿:“才不会。”
许翊:“以后你会跟着小布叫爸爸,爸爸过来一下,爸爸帮忙泡一下奶。”
田愿给他一记白眼,“爸爸请刷卡。”
山道刚拐弯,前后无人。
许翊垂下手,顺便拍了下她的屁股,“晚上刷你。”
前两天行程除了累一点,没有其他槽点。
第三天天公不作美,天色转阴,他们订了观鲸的行程,乘船出海寻找座头鲸。
一路风大浪大,除了船员其他人几乎站立不定。田愿以前的晕车成了小儿科,这趟连许翊也吃了晕船药,比以往困,症状没田愿厉害。
有位华裔大哥吐得七荤八素,田愿听那声音,差点也有反应。
游船出海,他们只等来了鲸鱼的尾巴。
田愿趴在桌椅上,不敢动弹,许翊举着GoPro拍了照,也回来。
这一趟不能说一无所获,总归没值回票价,性价比奇低。
次日,田愿和许翊便飞往下一个城市墨尔本,初印象跟悉尼最大的不同就是街边乞儿比较多。
之前他们只在蓝山回悉尼的火车上碰到一个,那一趟乘客多,穿过几节车厢,几乎找不到座位。乞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默默拿掉对面座位上的行李袋,让座位给他们。
座位只有一个,田愿扯着许翊走了。
离开这个国家时,田愿把没用完的几个硬币,给了一个臃肿又相对干净的乞儿婆。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田愿和许翊随便逛免税店,看到了考拉和袋鼠的小玩偶,巴掌大小,不占空间。
田愿一手拿一只,“这个还挺可爱,也不贵,我想买几个送给我的学生。”
许翊:“可以啊。”
他捡起其中一只穿澳大利亚国旗T恤的袋鼠,衣服可以脱下,并非钉死在身上。
他忽然翻到屁股处标签,笑而不语递到田愿眼皮底下。
标签上写着:Made in China。
田愿和许翊对视一眼,撇撇嘴,忍俊不禁放下玩偶。
田愿走远才说:“幸亏你眼尖。”
许翊:“买了也没事,回去剪标,出口转内销。”
田愿和许翊在登机口附近条椅坐下,趁最后空档给手机和iPad充电。
田愿说:“悉尼好像好玩一点。”
在这边,他们只去了农场,看考拉、袋鼠和小企鹅,然后都是在城里逛公园。
袋鼠也只是树丛里半人高的小袋鼠,没有动物园里见过的大只壮硕。
许翊:“拉高整体体验感。”
田愿:“下飞机第一个去的就是地标,这个确实惊喜。”
她隐隐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澳洲旅游来了一次,就不用来第二次了。
作为旅游景点,乏善可陈,如果是生活,也许可以。
许翊:“明年想去哪里?”
田愿讶然,“这就计划了?”
许翊:“有个目标,比较有奔头。”
田愿想了想,“日本?”
免签或者落地签的大多是海岛国家,田愿一想到骄阳似火,就热得受不住,兴趣不是很大。
许翊:“冬天还是夏天去?”
田愿狮子大开口,“冬天去一次,夏天再去一次。”
许翊依旧干脆,“办个五年多次的签证,想去几次就去几次。澳洲可能没什么看头了,签证过期签,来这转机去新西兰,机票相对优惠。”
田愿:“还是许总爽快!”
许翊听出她喊名规律,撒娇或有求于他时喊老公,夸他钱多时叫许总,调侃他时用小青龙,骂他时连名带姓,不过最后一种情况很少。
他搂过田愿的腰,“带你满世界飞。”
飞机缓缓离开廊桥,发动机隆隆作响。
他们飞向北半球,飞向中国,飞向他们认识的第十年。
第74章 第 74 章 故事迎来了一个圆满的轮……
2024年, 房价持续走低,出现触底趋势。
盐山区新开楼盘少,田愿和许翊买了二手房。
这两年, 田愿当上了星语童行盐山分部个训组的组长, 许翊所在的敏瞳游戏还没上市, 但出了一款爆款游戏,上市只是迟早的决策。他年薪嗖嗖涨, 一步到位买了一套千万出头的四房,主卧、小孩房、书房和客卧一应齐全。
装修忙了大半年, 终于在十一前收房, 通风散味三个月, 正好可以在元旦搬新家。
年底汪苏泷开演唱会, 田愿不是追星族,很久没关注歌手动态,还是追星女表妹告诉她, “你的汪苏泷要来了。”
田愿在内场和看台之间犹豫。
严格来说,她不算粉丝,只是喜欢过《有点甜》。
许总帮她拍板, “内场和看台音效不一样, 直接内场。”
他们买了两张内场票, 为了一首歌,给逝去的青春一个交代。
《有点甜》还算田愿和许翊的定情歌, 肉麻又准确。
演唱会当天, 放眼望去都是女粉丝,许翊陪着田愿等开场,不时被多打量几眼。
他的男粉身份可疑,样貌又出众。
演唱会一开场, 所有女粉丝关注焦点回到舞台上,包括许翊旁边的田愿。
许翊只熟一首歌,交替看着舞台上的男人和身旁的女人,从她的反应也能推出她熟悉哪几首。
田愿偶尔忘词,许翊和她一起哼哼调,偶尔对视一眼,说话得贴着耳朵。
许翊问:“他的演唱会有没有kiss cam?”
田愿没听清,“啊?”
许翊:“大屏幕捞人。”
田愿:“好像没有。”
许翊轻轻一叹。
田愿开玩笑,“干嘛,你要求婚?”
许翊看着田愿,舞台灯光晃过立体的五官,他的笑容变得神秘莫测。
田愿咯噔一下,“不是吧。”
许翊:“都结了几年了。”
当场求婚田愿会尴尬,不求又有一点失望。
幸好情绪一闪而过。
她扯了扯嘴角,“便宜你了。”
许翊:“就是想送个东西给你。”
田愿:“嗯?”
许翊掏出一个卡地亚的盒子,把LOVE手镯套上田愿的手腕。
彩灯光摇晃,模糊了原色,看不清手镯的玫瑰金与手腕的白皙,手镯的设计与质地跟她的手型相得益彰,天生一对。
田愿没多问为什么,攀着许翊的肩头凑近他。
许翊以为她要说话,递近了耳朵。
田愿却出其不意吻了下他的脸颊,众目睽睽之下,这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举动。
《有点甜》的前奏刚才出来,像极了他的礼物和她的亲吻,收藏在心底十年的情意,历久弥新。
年新年,出了许翊爷爷的三年守孝期,按习俗搬家的第一年,要在新家过年,田愿和许翊把两家父母都请来海城。
一家住小孩房,一家住客卧,田愿的弟弟田望去年本科毕业,来海城大学读研,吃过年夜饭再回宿舍,反正只有几个地铁站的距离。
他们计划初一逛花市,初二初三泡温泉,初四再返乡探亲。
这一大家岭南人第一次打开电视机看春晚,往年打牌都不要这背景音。
柳丽闻声,问:“这是春晚么,怎么放了英语歌?”
田望:“今年有进步啊。”
许翊握着遥控器,“所以要看啊。”
电视机出现灯光璀璨的黄鹤楼背景,OneRepublic唱着《Counting Stars》。
田愿跟柳丽解释:“许翊高中时特别喜欢这首歌,我还是通过他才认识这个乐队。”
许翊顺手勾住她的肩膀,“睡不着就听这首歌,听了更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