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想到什么，她又贼兮兮低声问：“等等，念念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老公，咳……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咳……不太行？”
宋念：……
下一瞬，两人转过弯，借着刘萍萍就像是公鸡一般嘎了声：“啊……军、军代表好。”
宋念看着站在对面墙下抽烟的徐烬，也是一愣。
她这才发现，猥琐少女刘萍萍为了八卦刺激隐秘的话题，挑着没人的地方走，居然走到了军代处这边。
徐烬点点头后摁灭烟头上楼，刘萍萍垮着脸快哭了。
“念念，你说军代表听到了没？他会不会把我们抓去说我犯了流氓罪啊？
呜呜呜，我对象快要到我家提亲了，我、我就是好奇才问你……我就是心里想想嘴巴说说什么都没做哇。”
宋念哭笑不得连忙安慰她：“不至于不至于，朋友之间说些闺房私密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他也不一定就听到了。”
刘萍萍眼泪汪汪：“真的没事吗？我不会坐牢吧？”
宋念失笑：“不会的。”
刘萍萍这才擦了擦眼睛，吸着鼻子表示自己要改邪归正：“我以后再也不想那些流氓的事情了。”
说完又跟宋念道歉：“对不起啊念念，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好奇就抓着你问东问西的。”
宋念安慰她不要紧：“年轻人对这种事好奇很正常，我跟你说了你也就知道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没有什么书上那么邪乎什么缠绵到海枯石烂的……”
反正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哪有那么多花样和心跳如雷销魂夺魄什么的，都是书上唬人的。
刘萍萍眼巴巴问：“所以，也不美好是吧？”
宋念想了想自己婚后这些实战经验，然后点头：“也就那样吧。”
除了身体被攻城掠地时生理上的刺激和快感，别的……好像也真没什么，反正没那么玄乎。
刘萍萍若有所思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一同离开，宋念甚至没有察觉，走上楼梯的徐烬好久都没出现在二楼。
他站在楼梯转角想着方才新婚妻子和朋友的私密话，眉头缓缓蹙起。
她说，和他同房的体会……也就那样吧？
也就那样吧？
短短五个字，带着浓浓的不认可、不喜欢，以及……不渴望……
第17章 今晚早点歇息
晚上，宋念靠在床上看书。
徐烬洗完澡带着些许水汽躺到她身侧，伸手直接把她手里的书拿走。
宋念一愣，等对上他格外幽深的视线后，立刻就意识到他的意思。
可是……又来？
宋念不确定徐烬是不是清楚，但回想洞房夜来看，他应当在这方面也是没太多经验的。
偷看过几本堕落刊物，自觉还算有些理论基础的宋念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交流沟通一下。
她试探着小声开口：“徐烬，那个……就是，其实这种事，不是每天都要做的，人的身体受不了的。”
昨晚第二次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折腾到几点钟，只是今天一整天都腰酸。
而对面，徐烬心里顿时凝滞。
她拒绝了……
所以，果然是像她说的那样：也就那样。
所以才会拒绝吗？
可根据那些兵油子们交流透露出来的信息分析，他确认自己的力度和持久度绝对都足够的，不应该得到那样的评价！
于是他直接问：“你不喜欢？”
宋念：……
她没想到在房事中都哑着嗓子训斥她、不许她叫出声让她矜持的人，忽然间变得这么直接，顿时有些脸热。
“也不是，就是，身体吃不消。”
徐烬沉着脸：“妈希望我们早日生孩子。”
宋念立刻表示理解：“但是生孩子也不需要每天都努力的，有时候适当的休息更有助于那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看来还是不喜欢，所以在找借口。
第一次求欢遭拒，徐烬冷着脸嗯了声，到底没再说什么，躺到宋念身侧。
翌日清晨，吃完饭后宋念依旧坐在后座，徐烬发动车子驶出大院，汽车往前，宋念看着车窗外街边零零散散的摊贩，有些恍然开口：“政策真的放开了吗？”
两个多月前就有了消息，起初大家都还不敢尝试，可听说南方那边个体户已经越来越多。
如今，云省这边也开始冒出苗头了。
开车的徐烬嗯了声：“已经出文件了。”
宋念的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
从小到大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学到的东西让她自带几分机敏，她意识到，这个风向对国家绝对是好事……更重要的是，对她家也是好事。
她知道救回父母不容易，可总是多了几分希望。
吉普车停在军代处楼下，宋念下车跟徐烬打了声招呼：“我去车间啦。”
徐烬沉沉嗯了声。
宋念看了他一眼，脚步折回去站在他面前：“昨晚没休息好？”
她一大早就察觉到了这人身上格外低沉的气息，还有眼下多出的青黑。
徐烬看着她不发一语，视线幽幽，宋念忽然想到什么，略睁大眼，同时下意识压低声音：“因为昨晚我没让吗？”
徐烬瞥了她一眼：“想多了，去上班吧。”
虽然他昨晚的确是因为身体的躁动和心理的烦躁没睡好，可这女人就直接这么问？
还问的这么露骨。
徐烬当然不可能承认。
可宋念却莫名就意识到，她猜对了。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想休息一晚，却让徐烬直接休息不好了……
左右晚上一次的话影响也不会太大，再看到徐烬眼下的青黑，宋念眼角弯了弯，踮脚小声跟他说：“昨晚是我不好，忘记了我们还在新婚蜜月……今晚回去早点歇息好不好？”
她听说过的，刚开荤的男人都比较贪，只是徐烬性子冷又不重欲还不喜欢她，她以为他不会那么贪，却没想到直接让人觉都睡不好了。
对面，徐烬看着带着浅浅笑意看着他的新婚妻子，听到她说“早点歇息”，意识到早点歇息的意思，他喉咙不自觉动了下，然后吐出六个字：“大白天，矜持点！”
说完，深深看了眼被训斥后满眼幽怨嗔怪的宋念，徐烬转身上楼。
宋念：……
好好好，是她不矜持，剐蹭了人家的贞节牌坊。
一上午，车间里一切顺利，吃完午饭刚散步回到车间，宋念就被张亚兰指使去库房那里要些碎布边角料，车间里擦机器要用。
这是个纯跑腿的杂活，一般就是班长随意指使个人过去，宋念知道张亚兰不待见自己，指使她跑腿也不奇怪。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耽误上班的时间，宋念就没说什么，旁边，刘萍萍笑眯眯道：“咱俩一起去吧，就当再消会儿食了。”
宋念笑着嗯了声。
两人一起离开，张亚兰瞥了眼宋念的背影，冷笑了声。
边角料的库管姓鲁，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谁去要碎布头都要被他嚷嚷，这种“好”差事当然要留给宋念。
她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嘛，正好给她施展本事的机会。
等宋念和刘萍萍走出车间后，张亚兰把张曼叫到跟前，然后扬声让班组里的人聚集过来。
“张曼这里有个特殊的绕线法子可以减少断线频率，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她愿意分享给大家，趁着这会儿大家都来学习一下……”
边角料库房在工厂小南门旁边，宋念过去后远远就看到库管正坐在躺椅上假寐。
刘萍萍小声提醒宋念：“他老自己私下卖碎布头，所以不喜欢旁人要，爱骂人。”
宋念意识到，张亚兰就是故意让她来挨骂的。
她思索着要怎么把人叫醒，这时，忽然听到一道惊喜的声音：“姐。”
宋念扭头，就看到居然是表弟何彬彬正从工厂铁栅栏外墙走过，她有些诧异，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帮朋友取布料，姐你等下哈，我马上过来。”
然后宋念就看到何彬彬一溜烟小跑到小南门门口，冲着小库房那边大声开口：“老鲁头，老鲁头，我来取东西。”
鲁洪睁开眼，看到何彬彬后就开始骂骂咧咧：“又是你，今天没多少。”
说完就从背后拎出半蛇皮袋的布料。
何彬彬有些着急：“不是说好给一百斤的？”
鲁洪骂他：“你们只挑大片的布料不要小的边角料，哪里有那么多大的，再说，大的全给你们了小的我怎么卖出去？拿了滚，爱要不要！”
何彬彬摸了摸鼻子小声骂骂咧咧：“又不是我买，我就跑个腿。”
说完他拎起蛇皮袋转身就走。
沿着铁栅栏走到宋念这边，何彬彬冲宋念笑眯眯：“姐，我妈说让你这两天抽时间去我家吃饭，她给你准备了东西。”
宋念应了声，问他：“这些是你帮别人取的？”
何彬彬抓了抓头：“我一个朋友家里是裁缝，这些大一些的边角料拼拼凑凑能做衣裳。”
宋念看了眼气呼呼的库管，然后小声问何彬彬：“彬彬，你想不想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