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嫣红的嘴唇随着鼻尖的呼吸而顽皮溜走。
罗心蓓坐直了身子,她抬起手,拍了拍郑非的脸颊。
静得出奇的客厅中,手把脸皮拍得啪啪响,把女孩逗得咯咯笑。鞜樰證裡
郑非的嘴角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束手无策’地看着罗心蓓笑得越发泛红的脸颊。
“绑我——?”罗心蓓不高兴地嘀咕一句。
两手捏起男人两片软软的嘴皮,她撅着嘴巴,看着自己的手把这两片嘴唇一捏,一捏。
捏扁。
好像软糖。
就是这张嘴巴——不准她干这个,不准她干那个。
讨厌!
罗承康都不敢这样管她!
想着混蛋气人的控制欲,罗心蓓张开了嘴巴。
牙齿狠狠咬了一口重叠的嘴皮。
唇间飘起一声来自男人夹杂着笑意的闷哼,罗心蓓满意地抬起头。
“你再生气呀,继续呀。”她凑在郑非的面前,昂起下巴骄傲地宣布,“我才不怕——”
“你不怕?”带着嘴边上下两排深深的牙印,郑非接下了罗心蓓的挑衅。
罗心蓓笃定点头:“嗯哼。”
“哇哦。”郑非感慨摇头,“太勇敢了。”
“哈哈——”
小兽尽得奉承,越发自满。
她咧着嘴巴,对着她的猎物满足地傻笑。
笑声渐渐像风一样飘散,罗心蓓收敛了嘴角,她咬起欲犹未尽的下唇,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他像蒙娜丽莎,不管她的眼睛飘去哪里,他总是在看着她。
皮草外套掉落身后,无声铺盖了男人黑色铮亮的皮鞋。罗心蓓凑上前去,她眯眼坏笑,盯着那片牙印越发明显的嘴唇。
小兽庆功结束,准备尝一口她的猎物。
女孩的双臂一左一右搭上那具宽阔的肩膀,浓密的黑发遮挡了两张凑近的面庞。
郑非张开嘴巴,他把舌尖递给这只无畏的小兽。
她的舌尖好像有急事似的只与他匆匆打了个照面,就甩下他立刻走人。
空有一腔凶狠,但是技术差点。
全靠他放水。
那张勇敢的嘴唇慢慢蹭着他的嘴唇,小猫舔水似的,亲一下,又一下。左一下,又一下。
然后又不管他死活地走了。
罗心蓓直起身子,她抬手挽了挽耳边的头发。
她突然伸手捧起郑非的脸颊:“你这个混蛋,长得还是不错的嘛——”
手掌在混蛋的脸颊上摸了摸,又低头瞧见了比脸蛋更值得看的东西。
黑色衬衫包裹着健壮的身躯,鼓胀的胸肌慷慨显露,起起伏伏。
“哇——”罗心蓓盯着郑非的胸膛,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摸着新大陆的土地不放,“你可以去跳魔力麦克了——哈哈——”
两人同时笑起。
一个天真无邪,一个冷气森然。
女孩笑得分不清现状,分不清是否危险。
还以为自己的玩笑十分有趣似的。
巨兽轰然起身,惊扰一秒小兽那股耀武扬威,又重新坐回原处。
差点向后跌落的失重感把罗心蓓的心脏吓得突突直跳,她酒醒了一秒,懵懵看向面前这双眼睛。
“坏蛋。”罗心蓓皱起眉头,“坏蛋。”
为什么总是吓唬她——
郑非挑眉一笑,“我是坏蛋?”
“嗯——”罗心蓓低下头,她搂起郑非的肩膀,慢吞吞地把脑袋枕上他的肩边。
“不准生气。”她闭上了眼睛。
郑非等了一会儿,他等着某只小兔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招。最后他听到耳边那串平缓地像是睡着的呼吸。
胸腔中气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笑。
她大言不惭地叫嚣着要绑他,结果没了下文。
“喂——”郑非晃晃肩膀。
肩上的女孩一动不动,她似乎睡不舒服,还蹭了蹭他的肩膀。
真的像一只小兔在铺好自己的睡窝似的。
行吧。
郑非撇嘴。
绑起的双手绕过女孩的腰间,郑非咬住蝴蝶结的一根带子。
丝巾轻而易举地就轻飘飘地飘落地板,他抱着罗心蓓站起身。
把女孩放在床上,郑非弯身撑在罗心蓓的身边。
他晃了晃她的肩膀。
。。。。。。
来真的。
居然真的睡着了。
鼻尖哼出一声嘲笑,郑非直起身子。
手指慢斯条理地解开衬衫的袖扣。
行。
他脱下衬衫,扔去一旁。
自助餐时间到。
这个觉睡得越来越热,睡梦朦胧之间,罗心蓓努力撑开了一次眼睛。
明亮的灯光刺着她睁不开的眼睛,大变态的脸晃动得快到模糊。
她就好像一棵树被扯起了树根一样,有人抓着树根,让她别想跑。
罗心蓓闭上了眼睛,她闭眼就回到了梦里。
梦里她真的变成了一棵树,生活在一条溪边。水声阵阵,水花湍急。她的喉间有一团被酒精烘烤的热气,看着这条清澈的小溪,听着哗哗拍打岸边的水声,馋得她不行。
想喝水。
好渴。
“我想喝水——”罗心蓓哼出一句。
她伸出手,在炎热的林间随手攀爬。
她也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可能是另外一棵树。它的树干粗壮,被河边溪流浸透了,湿漉漉的,热乎乎的。
一只手捏起她的脸颊,让她张开嘴巴。
她要水,就有求必应。水送来了她的嘴边。唇间温热的水源一股一股地喂进她的口中。她渴得难受,忍不住更向前凑去。
水没了。
滴滴答答的打在她的唇边,就没了。
不够——
“水。”罗心蓓口齿不清地哼着,“再一口——”
他不解她的渴,她总是要水。
胸中叹出一口惬意,郑非收身跪坐回去。匆匆的步伐经过沙发,他系好腰间浴袍的带子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矿泉水瓶盖飞去了地板上,被关紧的门间一同关在了门外。
郑非仰头喝了一口从冰箱里拿来的矿泉水,他抬膝上床,低头埋下身子。
双唇相对,郑非开启了嘴唇。
水流进唇间,冰凉,清爽,沁人心脾。和刚刚像蜂蜜一样的水不一样。罗心蓓睁开了眼睛。
“再一口?”
她听到有人问她。
困意席卷而来,罗心蓓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拖着重如树根的身体慢慢转身:“睡觉——”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郑非把矿泉水放回床头柜上。
自助餐继续。
情人节,雪从一大早就在空中飘下。
“妈妈,快点!爸爸也快点!”
艾莎拉着罗心蓓的手,脚下踩着小皮鞋在一层薄薄白色的石板路上像小马驹一样屁颠颠跑着,她从下了车开始就急哄哄地拽着妈妈向学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