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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快看!笑死啊,她居然还搞了你前夫哥。】
【snow】:【她开你前夫哥法拉利说是她的哈哈哈哈哈哈sos我要笑爆了。】
田一诺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罗心蓓看着屏幕上白色聊天框一直蹦到了最后这条,那头才好像闭上了嘴巴似的,只想等她回复之后才能继续。
“心心,去。”圆桌对面,刘云美滋滋地冲罗心蓓招手,“去给你爸敬杯酒!”
手机拿在手中,罗心蓓看向了刘云。
她看了一眼,继续看回手机。
“我不喝酒。”她的语气还是那番平平淡淡。
“拿着也行!”刘云满脸一副慈祥奶奶模样,“就是个心意!”
拇指哒哒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
【Rose】:【给我打个电话。】
消息发出只有一秒,田一诺问都没问,微信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罗心蓓接起电话。
她在身边罗家人零零散散看来的视线中,拎起包站起身。
“哦,家里着火了?行,我马上过去。”
那道扎眼的身影就这样突然离开了宴会厅,在座的罗家人看着罗心蓓空出的位置,脸色上皆是挂了几分尬色。
大家心知肚明此番局面的前因后果,只继续吃着喜宴,没人再多问。
除了刘云。
刘云身子歪向一旁,坐在一旁的妹妹刘婷见状也凑了过来。
俩姐妹脑袋一碰,刘云先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剜了一眼前方。
“瞧见没。”她摆摆手,压低声音,“惯的!都是她妈教的!”
出了宴会厅,双开木门一关,终于不用再听那个男主持对着罗承康他儿子说的那些奉承话了。
康竹地产庆百日宴的横幅一路挂满大堂,任谁看了都知道,今天这个孩子有多受全家人疼了。
“等我回酒店再看。”罗心蓓打着电话向着酒店门厅走去。
“你回上海怎么不住在家里呀?”田一诺有点好奇。
“回哪个家。”罗心蓓自嘲一笑,“我可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子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
她想起了那勺金玉满堂,吸了一口气:“挂了,我先打车回酒店。”
一辆出租车刚好送来了客人,在希尔顿门前停着。罗心蓓走出门厅,她问了司机没有别的单子,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门关上,罗心蓓把香奈儿包扔去一边。
“去杰奎琳。”
打表机按下,出租车悄然沿着哗啦啦的水幕造景开出了希尔顿。
此时正值傍晚,19:00,上海天色渐暗。太阳在天边红得像烧起来了一样,连着烧了一大半天。
车外温度38度,延续着白日时八月酷暑的高温。
前往外滩方向的车辆逐渐汇成了看不见头的车流。
方向盘打转,或直行。
车慢慢跟着车流开着,司机时不时抬眼瞥一眼后视镜。
后座上那个女孩自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只扭头望向窗外。
车窗外路灯把她水灵的侧脸照得脆生生的,圆乎乎的小脸,脸上却是有一种冷清清的样子。
穿了一身绿色雪纺裙,散着一头长长的棕色卷发。
司机想了想。
像雨后竹林里那种鲜灵的,还挂着雨滴的笋子。
其实话少的客人她不是没见过,就是这回,感觉这小姑娘格外内向。
“这个点去外滩好的呀,那灯全都亮起来,哦哟,漂亮得不得了。”
前排司机突然搭话,罗心蓓收回了发呆的视线。
她回过神,淡然的眼睛与后视镜中司机的眼睛对视。
“哦——”罗心蓓点了点头。
她又将脸朝向窗外。
“来旅游的呀?”司机笑眯眯地问。
罗心蓓摇摇头。
“不是。”
“本地人哦?”
“嗯。”
“哦哟。”司机大姐百灵鸟似地笑起来,“本地人回上海怎么不住家里跑去住酒店的呀?”
罗心蓓抬起手,对于这样热情的聊天,她无奈地捋了捋额前的一缕发丝。
“家里住着我爸和后妈。”她继续望向窗外。
。。。。。。
这一句话,硬生生让司机闭了嘴。
还剩8公里的路程,她没有再搭任何一句话。
“继续关注国际新闻,美国白宫通过国防部新一轮军费拨款,据此,这已经是总统上任以来第三次增加军费开支。”
“肯尼亚总统府附近出现恐怖袭击预警,该预警由活跃在刚果(金)区域的上帝之刃恐怖组织发出,预警发出五小时后,随后撤回。该组织声称似对下一任总统参选候选人加尔卡曼努埃尔的政治主张表达不满”
20:30,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外滩彻底一片灯火通明。
杰奎琳酒店内巨大落地窗如同一幅巨幕电影,收揽外滩十里繁华。落地窗内悄无一人,电视机中央视新闻频道切换着国际战争新闻的剑拔弩张的画面。
浴室门打开,罗心蓓系着浴袍带子走出浴室。
她抓了抓刚刚吹干梳顺的头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一些。
独自一人久了,电视就是人最好的陪伴。
哪怕不看,听着声音也能让人没那么孤独。
遥控器刚扔去床上,扔在被子上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心心,你得理解你爸啊。”
罗心蓓一接起电话,入耳的就是刘云满口的苦口婆心。
得,这是又来当说客了。
看样子罗家人对她今天的表现一点都不满意。
罗心蓓捡回遥控器,她扭身将电视关掉。
“奶奶。”罗心蓓笑了一声,“我还要怎么理解?我是去他二婚现场闹场子了?还是我今天把他儿子掐死了?”
大概因为这后半句触及刘云的命根子了,这老太太在那头一下子急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奶奶。”
罗心蓓打断了刘云的撕破脸皮。
她张开嘴巴想说很多话,但最后她却只能摇摇头:“我妈走了还没两年。”
两年,尸骨未寒。
罗承康就另娶娇妻,紧锣密鼓地抱上儿子了。
真是搞笑。
他明明已经当了她19年的爸爸,却在那个小孩出生的第一天在朋友圈说什么“老天眷顾”。
甚至,她有了弟弟这件事,还是她刷朋友圈看到的。
许是那头也因为这句话而有些心虚了,突然没了声。
罗心蓓缓了缓,也不再说什么。
“你们好自为之吧。”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五分钟,刚好够刘云把一件事情添油加醋说给罗承康。
尽管五分钟后罗承康打来的这通电话在罗心蓓的意料之中,但她第一反应还是想要拒接。
可错的人又不是她。
罗心蓓转念一想,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跟你奶奶说什么?”
罗承康开头就是一句质问。
“我能说什么?”罗心蓓反问。
她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她让我理解你,可能是想让我别把你儿子掐死。”
“心心。”罗承康放低了姿态,“你真的得理解爸爸。你妈走了,家里没人照应真是一团乱——”
听到这里,忍了一天的心中瞬时委屈与怒火交织。
“那你请保姆啊!”罗心蓓的声音陡然扬起,“你非得再找一个?你找就找了,非得结婚吗?你结婚就结婚了,一定要这么着急还没等我妈走上三年就结婚吗?你结婚就结婚,你一定得再生一个吗?你一定要生儿子吗!”
“罗心蓓!”罗承康显然被说到痛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