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被向前一撞,更紧地贴上了那个怀抱。
她扛着他的身子,像自己的左手那样有些摇摇晃晃。
“乐乐。”
“乐乐。”
他的声音突然压抑。
咬着牙,又兴奋,又不快乐。
像即将得到解脱,于是飞速冲刺。
“乐乐。”
郑非埋低下头。
身下沙发皮质磨蹭了一声,肩后袭来一阵气息,如同猛兽飞身自身后扑来。
罗心蓓猛然抬高了下颌。
郑非的脑袋别着她的脖子,锋利的下颌卡在她的颌骨边。
埋进她喉间的鼻尖的呼吸,与掌心握着枪的速度一样急速。
牙关开启,嘴唇大口印紧女孩的喉咙。
她的喉咙在他的嘴边,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脆弱地流淌着血液。
像真的想变成一头野兽,就这样咬断她的脖子。
“乐乐——”随着名字,郑非在罗心蓓的喉咙上吮吻一口。
嘴唇吸起皮肤,克制着自己没有真的咬下。
左手放开枪,郑非勒紧罗心蓓的腰间。
松散放在身前的右手突然被带着举起,枪口冲着窗外的曼哈顿,食指扣下扳机。
“不!”罗心蓓吓得惊呼一声。
咔哒一声。
曼哈顿在枪口前完好无损。
空弹——
罗心蓓感到荒唐似的低头看着被握在她与郑非手中的枪。
胸膛中连连抽动着,郑非闭着嘴巴笑了起来。
左手手臂垂在罗心蓓的腿上。
“没*。”他挑眉。
语气暧昧,很是得意。
。。。。。。
视线木木地腿上挪开,罗心蓓转头看向身后。
“空弹就请说空弹,好吗?”她言辞凛然,无语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暧昧。”
郑非更灿烂地笑起来了。
他歪过脑袋,眼中满是对刚刚那番玩乐感到满足后的顽劣。
郑非耸肩,他摊开长长的臂展向后靠去。
后背惬意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双手拍在沙发两边。
郑非笑着撇嘴。
“行。”
“行。”
他很是听话似的,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
这人有病吧——
罗心蓓拧着头,与郑非对视几秒。
她扭过身子,看着已经只被她自己握在手中的枪。
它已经并不光亮了,被她的掌心反复摩擦,留下纹路,还有一层护手霜与薄汗融化后的油膜。
罗心蓓脑子一热。
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她转身把枪扔给郑非。
“你自己玩吧。”
她起身就跑。
猎物有着刻进骨子里的敏锐。
她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多待一秒,没准就会被暂时静止的兽类吞吃进肚了!
兽类可没有疲倦的时候。
它们的大腿根部有一些明显的筋脉,时刻维持着冲刺的力气。
还有狂奔不止的耐力!
碎花红裙离开沙发,随风飘扬。
驻扎身后的庞然大物,顷刻间轰然撼动。
它灵敏起身,甩开利爪轻盈追去。
一条手臂从后面钻来,罗心蓓被郑非一把抱起。
身体瞬间悬空,她吓得搂住了郑非的脖子。
轻飘飘的雪纺裙摆滑过空气,在臂弯间转起。
窗外的曼哈顿飞速旋转,灯光拉出了光影,像无数颗流星。
“另外一把枪。”郑非低下头,他凑近罗心蓓的眼前。
对视着她眼中错乱的光影,他信誓旦旦地扬唇一笑。
“绝对有子弹。”
黑色木门急迫地打开,红白交织的身影钻进门缝,木门又被一脚踹紧。
第二天,游行消失了。
没准是因为游行的当晚,总统就表达了他对于控枪政策的支持。
至于什么时候真正讨论这个议案呢——
罗心蓓没心情多看这些新闻了,她坐在沙发上,搜起了位于曼哈顿中的早教中心。
或许是大城市,教育资源扎堆的地方。
它不比洛杉矶,只需要在打疫苗前往医院时和别的妈妈们打听一下,按照小孩的年龄与家庭住址去选上一个合适的早教中心就行。
音乐早教、运动早教、托儿班,或者幼儿园,曼哈顿中这种细分的十分明确的名字,令人看得头晕眼花——
看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拇指卡进齿间,对着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广告,罗心蓓放空了眼神。
不行。
这是艾莎的第一步。
唇中猛吸了一口气,罗心蓓重新在沙发中坐直身子。
她打足了精神,继续面对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组成的介绍。
漂亮的眉毛,还是忍不住逐渐拧起。
这都是什么啊——
没什么比来到长岛度过暑假更令人心情舒畅了。对着庭院中大大的泳池,油绿的草坪,一望无际的蓝天。丽塔威尔逊如是感叹道。
洒水器转着圈儿地喷洒着草坪,林间传来接连不断的蝉鸣。
只要感到炎热,可以随时跳进泳池去享受一番清凉。
墨镜被满足地从头顶向下戴在眼睛上,下一秒,就猛地向上掀去。
“嘿!卢卡斯!”
泳池边的宁静骤然消失,丽塔手忙脚乱地在白色躺椅上爬了起来。
她飞快地叫住正要把气球怼在洒水器上的儿子。
气球蓄满了水,嘭地一下炸裂。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蹲在了草地上。
“看!”丽塔停下了脚步,她无奈地摊手,“这是你自找的。”
卢卡斯一声不吭,他自己爬了起来。
丽塔嗔怪地看了一眼儿子,她拿着手中的手机,踩着草地打算回到她的躺椅上。
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
“哦!嗨!”电话被接通的一秒,罗心蓓就热情地隔空挥了挥手。
“你好吗?威尔逊太太。”
“哦!是你。罗太太。”丽塔那总是热情的声音夹杂着蝉鸣在手机听筒中传来。
没什么比切身投入家庭教育孩子的女人更有经验了,罗心蓓不得不这样想道。
毕竟除了丽塔,除了某人,她在曼哈顿也没有第二个认识的人了。
“你的喉咙怎么了?”随便问候几句,丽塔就听出了罗心蓓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