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一觉。”他说。
越清舒看着他,“不亲了?”
不像他的风格。
岑景站在旁边看着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她只觉得他的身形有点令人震颤。
“再亲下去。”岑景微微弯腰,伸手进毯子,捏了一下她的腰,“你想让我在办公室操.你?”
再亲就止不住反应了,他们俩都差不多到临界值了,已经快到了,及时收手。
越清舒翻身,背对着他:“那我还是睡一觉吧。”
她当然没有很快睡着,还在平复自己的心跳,去倾听外面的动静。
还好,刚才应该没人路过…
不然她被岑景亲得发出那种声音,要是被人听到,真是解释不清。
越清舒不再说话,假装入睡,实际上在闭着眼听他翻页,没睡着的时候,她听到岑景打了个香。
桂花味的檀香,很适合深秋,也很助眠。
那淡淡的香味飘进鼻腔内,伴随着他看文件时的声音,唰唰唰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她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
只是睡前,她最后一个想法确认——
感觉,是被岑景连哄带骗地睡了个午觉。
第44章
[the forty-fourth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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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的阳光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越清舒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多久, 她只朦胧间记得自己梦境里一直听到岑景翻动文件的声音。
等她睡醒,他人已经不在办公室。
越清舒迷迷糊糊地看了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是下午四点。
在老板办公室一觉睡到快下班, 这合理吗?
她赶紧爬起来,跑出去洗了把脸, 准备下去, 但洗完脸人清醒了以后才意识到。
她的工作其实没有做完!
岑景还没有给她反馈, 他们俩也还没有认真讨论!
归根结底, 都怪岑景…她今天确实有点疲惫,但应该是还能撑住的阶段。
今天本来就是周五, 她计划得很好, 晚上岑景就回来了, 他自己回去照顾团子。
她呢, 就回去跟尔尔一起喝个热汤,晚上裹着自己的毛毯毯早早睡觉。
明天周六, 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再起来慢悠悠清理家里, 晚上赴约去吃饭。
周末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但岑景打破了她的计划, 让她这时候就大睡t特睡了一个三小时的午觉!
越清舒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找岑景算账的, 但一想到自己的方案还捏在他的手里, 瞬间哑了火。
她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 本打算先回自己的工位去等通知, 人刚走到楼梯口。
隔壁会议室的门倏然开了。
这是CEO专用的会议室,基本上是岑景有什么事情, 会叫人上来开会。
几个人一起从会议室出来,岑景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也放松地讨论着。
除了Vivian她眼熟, 其他人…
越清舒对这些人的印象基本都是在喜莱集团的杂志上,都是喜莱的核心骨干。
有财务部的,也有商务部、人事部、采购部门的,虽然他们的职责和主管方面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领导们。
她一个小小的新人站在这里,有一瞬间尴尬。
岑景看到她在这里,目光淡淡的,说了句:“去哪儿?”
“……下去上班。”越清舒心想,那不然呢?
“过来。”岑景微微示意她,“把你刚才那个方案搞清楚再说,开个会的功夫你就急着下去了?”
越清舒没说话,倒是岑景忽地调侃了她一句。
“对工作这么努力,让人事给你涨工资?”岑景知道她不缺那点工资。
她目前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张地毯的。
人事的老大探头看了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行,哪个部门的啊,我们安排下去。”
Vivian接话笑:“我手下的,前段时间岑总亲自面的新人你都不知道?”
人事那位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跟Vivian有说有笑地,说了点玩笑话。
开完会大家各自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自然不会再这里久呆。
虽然是开着玩笑,但越清舒知道。
他们刚才轻轻落在她身上一个目光,已经将她记了下来。
岑景什么都不用多说,什么都不用多做。
只要她出现在他身边,像这样跟他说上两句话,底下的人就会对她带有奉承之意。
就连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都会如此对待她,更别说底下的人了。
但岑景是个知道把握分寸的人。
在无边无际的,需要探索的海洋里,他会给她一艘简单的小船,让她自己划。
他不至于让她一下子沉没海底,但也不会让她坐上高级的游轮,瞬间得到一切。
…
又重新回到岑景的办公室。
越清舒催促他抓紧,赶紧把这个内容确定下来。
岑景瞥了她一眼,“很急?”
“当然很急!”越清舒坚持,“我干嘛要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你觉得跟我呆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
“那对你来说,只有跟我做.爱的时候不是在浪费时间,是么。”
“……”
他问完,慢悠悠地看着她,越清舒觉得岑景有点莫名其妙的,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总之,不可理喻。
“我们正经谈工作也不是浪费时间。”越清舒说,“只是我方案递交上来,你一直拖着不给答复,这样对我的进度来说很受限。”
“那你也只能接受。”岑景像个无赖,“老板通常都是很忙的。”
越清舒问,“忙到没有时间管我的事情吗?”
“你要清楚,我每天有一大堆比你的方案更重要的工作,我处理起来也需要考虑优先级和顺序,比如刚才——”
刚才突然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越清舒知道,或许岑景只是想告诉她,职场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也没有人规定,他作为上级还需要照顾她的时间和情绪。
他说得没错,在职场中受委屈的,被放着当冷菜的,也就是她这样的,做着老板眼中不那么重要的工作的人。
但越清舒觉得,岑景说的话实在不怎么好听。
她情绪不好,或许是因为起床气。
越清舒突然三两步走上去,把他放在桌上的文件拿过来,又抱在自己怀里。
“你说得对。”她敛下眸,“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事情,更不配催进度,进度是你给的,不是我能要求的。”
越清舒觉得有点莫名的委屈。
她情绪和气压都低低的。
“那您继续忙吧,我该去哪儿去哪儿,就先不耽误您处理重要的事情了,等您忙完了,再通知我。”
越清舒这人大部分时候是温暖的、很有包容性的水,但水也会结冰,成为利刃。
她甚至不给岑景反应和解释的时间,几乎是带着气夺门而出的。
他没追。
岑景的确没意识到她突然在什么火,只觉得被她搞得自己也有点莫名烦躁。
越清舒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抓都抓不住。
岑景有一瞬间是叫她的,但她走得太快,他也就觉得算了。
只觉得小女孩的情绪难猜。
他啧了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嗯,小白眼儿狼。”
对她好的时候她真是看不见一点儿。
越清舒下去以后,过了好久才平复心中莫名的怒火,坐在桌前发呆。
她看着面前的绿植反复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整理起自己这莫名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