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叫他停下,说自己要接电话。
岑景垂眼,有过片刻抽离,越清舒真的以为他好心,缓过一口气。
她不太能挪动身子,腿部有些发酸,只能慢慢往前动了动。
刚把手机拿过来,摁了接通键,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湿意。
是岑景拿了一瓶水,用手指沾了水分,又用手指喂给她。
越清舒一时哑声,捂住手机传声筒,差点破功,她惊讶地看着岑景。
这是什么?
岑景将沾着水的手指递到她面前,又用上面的水分去碰她的嘴唇。
给她补水。
越清舒想骂他,也想抢他手上的水,按了两秒的静音键,压着声音说。
“哪儿有你这样补水的…”
岑景:“不都一样吗?你喝下去,最后也是到这里。”
他示意她可以继续讲电话,但分寸不停,继续用他的补水法则。
把矿泉水瓶里的水,一点点的喂养给她。
“舒舒?”周叔关心的声音传来,“你在新房子那边吗?”
“嗯…”越清舒强装镇定,“我这里已经弄好了,没关系的。”
“那就好,你的窗户加固也弄了?”
越清舒接着电话,有人一直在使坏,她根本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
也来不及编造新的借口和理由,只能实话实说。
“刚才碰到岑小叔了,他帮我弄的…”她说。
周为:“岑景?他今天也在那边?”
他继续往下问,但越清舒可没有耐心和心情回答,难得在他们面前不守规矩,要急着挂电话。
“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这边没什么事的,家里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我先挂了…”
她匆忙地说完,赶紧给挂了。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她被人从身后抵住,岑景反手掐着她的颈,虎口卡着她的脖子。
穿衣镜反射出一个边角,她刚好看到岑景掐着自己的手,那青筋微微凸起的状态。
他低笑着问她。
“小叔?”
“喜欢这么叫我。”
湿漉漉的水渍落在她昂贵的新地毯上,越清舒跟他说那个很贵,需要他赔。
岑景嗯了一声,并不把区区一个地毯放在心上。
他只是继续。
把她整个人揉了揉去,几乎要把她毁灭,破碎,彻底坏在他的怀里。
“越清舒。”
“你得想个新的称呼了。”
那不然,他们现在做的事又算什么?
第21章
[the twenty-first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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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舒也忘了, 她最后到底是叫了他什么,大部分时候是直接叫他名字。
也有好几次求饶的时候是叫的小叔。
她试图用这个称呼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但其实惹得岑景更为暴戾往里。
他不许她这么叫。
精疲力尽后, 她在沙发上窝着不想动,被岑景抱进浴室, 里里外外地清洗了一遍。
事前事中都不让人觉得羞耻, 只会让人沉浸在无尽的欢愉中。
事后的坦诚更让人难耐。
但岑景根本不在乎, 他用手指洗干净每一个缝隙, 一边洗一边皱眉。
他问她,“你不嫌脏吗?”
“什么脏?”越清舒不解, 缩在浴缸的边角。
“那些弄进去的部分。”岑景说, “还有, 留在身上的痕迹和气味。”
越清舒没说话。
他们完全性相反, 他喜欢在第一时间清洗干净一切,而她喜欢保留, 去沉浸去回味。
她干涩地说了句:“你觉得脏, 还跟我…”
岑景的神色寡淡。
“你已经弄脏了。”
“身上有一滴浑水和全身都浇灌浑水, 是一样的结果。”
亲一下和做一次, 都一样。
越清舒抬眸看向他, 整个人泡在水里, 湿漉漉的, 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盯着他。
“那你的意思是, 你不介意跟我有很多次吗?”她这么问。
岑景被她的理解能力搞到瞬间失语,他伸手去拿毛巾, 扔给越清舒。
或许吧。
她这样理解,好像没错。
然而岑景拒绝了:“没有下次。”
不介意归不介意,是他目前不想有下次。
他让她擦干净, 像是要让她赶紧把所有痕迹和气息都全部弄掉。
此时岑景,觉得他跟越清舒之间的事情,只能像台风过境,短暂猛烈。
不能像阵雨那般绵延不断。
他自然也想不到,在阵雨中的,从来都不是越清舒。
在这场风暴中停留的,只有他一人。
台风天把他们困在一起。
相望无言的时间里,两人又做了几次。
越清舒咬着他的肩膀指责,说好的没有下次,但岑景说,下次的计算方式。
不是从次数上计算,而是从他离开这个房子计算。
这是个梦境般的花园,所有人进来之前都要先喝上一口迷魂汤。
那是极为疯狂的两天,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裹在同一张被子里。
岑景会借用她的厨房,在她的冰箱里找到可以做的菜品,给她做一顿简单的饭。
他们吃完饭,通常自己处理一点小事,随后又滚在一起,接吻,交叠呼吸,又碰撞到失声。
那两天好像很短暂,却又很漫长。
短暂是因为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他们如久旱逢甘霖的情侣那般,腻在一起,触碰、撕裂、撞击,直到毁灭。
漫长是因为。
每一帧,每一个画面,欲望交叠也好,安静地述说也罢。
越清舒将每一刻都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成了慢放的漫长电影。
她喜欢他钳住她的下巴吻上来的时候,也喜欢他弄她时故意惩罚的力道。
更喜欢他衣衫不整时去给她做饭的样子。
在沉溺的过程中,越清舒看了一眼窗帘透开的景色。
像极了世界末日。
如果末日来临,就没有人会在乎下一秒,因为下一秒可能就会毁灭。
也没有人会再关心所谓的理性和缘由,所有人都只在最后一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混乱、分崩离析、不守规矩地越界。
她想,就当作世界末日吧。
因为,就这么不问结局地走下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台风过境。
外面恢复平静,而家中一片狼藉。
岑景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坏到骨子里,他帮她收拾了残渣,也帮她大致处理了一下房间。
一个人套床上用品有些繁琐,他还搭了把手。
只是岑景人还没来记得走,隔壁阿婆的关心就已经到了,门铃被扣响,铁门也被锁链碰撞着,咣当咣当。
老式洋房,都是双层门,平日里方便通风,可以把里面那道木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