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檀屹早就捏着她的下巴,依然被咬得轻嘶一声,退出来。
他眸光又变得寒凉:“才说没出轨,就碰都不让我碰了?”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顿。被他掐着脖子亲吻的女人眼眶泛红,一滴泪缀在眼尾。
他欺负得太狠了。
檀屹松开手,脱了力一般倒在她身上,整个人死死地拥住她。
“哭什么?”他自嘲,“我都没哭呢。”
周以宁想回他“出轨的人没资格哭”,但她忍住了。
檀屹短短的头发戳在她颈间,痒痒的。
他的唇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声音闷在颈窝里面:“周以宁,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他不计较了。男人来家里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过去了。
“只是——这是最后一次。”
周以宁小声:“一直都是你不肯好好过日子。”
如果不是他出轨小蜜,当她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檀屹觉得她在乱甩锅,却没吭声。
他抬起头亲亲她的脸颊:“我明儿找人,把楼下和电梯间的监控安上,你一个人在家,我不安心。”
以前没这想法,是因为华榭安保是一等一的。
说完,他停顿,看她反应。
周以宁意识到,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要安监控,看着她。
她咬了下唇,撇过头:“随便你。”
檀屹搂着她:“好。以后你去哪儿,都给我报备,成吗?”
周以宁无法理解,因为他的疑神疑鬼,所以要开始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了么?
她深吸一口气:“我又不是小孩……”
檀屹抬起脸,凌厉的眸子紧盯她不放:“老公没有安全感,你愿意吗?”
周以宁动了动嘴唇,最终点了下头。
以他的表情,她但凡说句不愿意,恐怕檀屹下一秒就会叫嚣着去查奸夫是哪一位了。
闹了大半夜,檀屹也累了,他就着这姿势躺下,将周以宁搂紧不放。
次日,檀屹果然说到做到,除了主卧与私.密房间,他将华榭这栋房子的各个角落都安上来了监控,甚至又多聘请了一位住家营养师。
他对周以宁说,担心她酗酒、饮食不规律影响身体,但彼此心知肚明营养师的作用并非仅仅如此。
周以宁叹气,深觉疲累。檀屹的所作所为让他意识到,他即使出轨了,也没想过对自己放手。
陆怀桉得知这件事以后,倒是从容不迫。
从上回醉酒以后,他就改了称呼:“以宁,别的倒是没有问题,我们线上进行都可以,但律所这边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见她垂头丧气,他提议:“不如我找人闪送过去?”
周以宁连连摇头:“不行!会被檀屹发现的!”
话落,她怔愣住,有点小小的心虚与尴尬。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真的在偷晴一样。
陆怀桉低笑:“好,那你想办法过来淮州吧。”
周以宁挂断视频,一边苦恼一边刷手机,忽地,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往上重新翻回去——
【陆:三十岁,期待。】
周以宁有些疑惑,今天是陆怀桉的生日吗?
忽地刷新一条,檀屹在下面评论:
【TY:老陆,三十一了你,少装嫩。】
周以宁放下手机,手心烫得厉害。
在偷摸行事的离婚律师的朋友圈里看到她老公,这有点太超前了。
但还是想看看陆怀桉回了他什么,她重新点进去。
【陆:三十岁,期待。三十一岁,得到。】
檀屹没再回他。
周以宁也琢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甩到脑后不理。
她思来想去,觉得用什么办法偷偷去见陆怀桉都有风险,谁都信不过,只有清楚她即将要打离婚官司的何千宜。
周以宁立马打电话约她。
青天白日,她声音沙哑,竟然还在睡觉。
周以宁不解:“不是没上晚班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睡觉?”
何千宜轻咳了两声,恢复清亮的嗓音:“好久没放长假了,我放松放松。”
周以宁没多在意,只问她近期有没有空出来,可能需要她给当半个挡箭牌。
何千宜来了兴趣,问这是什么意思。
周以宁电话里解释不清,叫她出来详谈。
这回,两人约在了一家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隐秘性高,就算檀屹怀疑,也绝对拿不到监控。毕竟,会员都是付了会费的,就算他aizone总裁再有面子,也不会为了他乱规矩。
何千宜来时,周以宁正在和檀屹通电话:
“嗯,我知道,没喝酒,只是在和千宜约着一起出来做个spa,喝喝茶。这你也要管?”
何千宜有些疑惑。上回她说要离婚,现在看样子又和檀屹和好了?
周以宁语气开始不耐:“行行行,她在我身边,你跟她说话,行了吗?”
她将手机递过去。
何千宜接起来,不动声色:“嗯,我是何千宜。”
檀屹声音带笑:“何千宜,你帮我看着宁宁啊,她要是喝酒,我一定找你。”
她便笑:“放心,谁不知道宁宁是夫管严。”
她将手机还回去,稀奇:“你们俩闹的哪一出?”
周以宁压低声音,将檀屹自己不忠,还先发制人怀疑她出轨的事说出来。
她苦着脸:“家里有个营养师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他还给我配了个女司机,我感觉,他下一步就要给我招一个贴身女助理了。”
何千宜忍俊不禁,还是问:“你真的有证据吗?别是个大乌龙。”
周以宁信誓旦旦:“不可能!床照我都拿到了。”
前几天,林姣大概是在访客那里找不到她,再次发布了一张大尺度照片。
她的手脚都攀在背脊厚实的男人身上,手机对着天花板上的镜子,生成这张香.艳床照。
何千宜听到这话,只能沉默。
她又将计划和盘托出——她会让律师来这里接她,去律所办完事她再回来,她们只要装作一直在会所里就好。
当然,她也不会让好朋友白白在这儿等着。这会所里娱乐设施齐全,她想怎么玩,都有她来结账。
何千宜当然爽快答应。
但周以宁这会儿不急着走,她拉着她先去做spa:“他疑心病重,待会儿肯定又要打电话来,我等等再走。”
等她开始脱衣服,何千宜还是没动弹。
周以宁转头:“怎么啦?”
何千宜:“我今天不太舒服,按按腿就好了。”
周以宁满脸感动:“千宜,你不舒服还陪我出来。你放心,你的大恩大德,离婚以后我一定报答。”
何千宜心虚地撇开眼。和那位火爆脾气的上司荒唐一晚,现在当然不能脱衣服。
没一会儿,檀屹果然又打了个电话,只是这次是给何千宜的。
他说周以宁的电话没打通,所以打给她。
她开着外放,周以宁听到,不由翻了个白眼。
虚伪的男人,她正在刷小视频呢,幸好她未卜先知。
周以宁接起电话敷衍一通,态度不大好,檀屹便也打消了怀疑,只是提醒她早点回家。
这边打发完,周以宁和她告别,拿着包包往外走。
正巧赶上陆怀桉走进来接她。
男人身形高大,衬衫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是儒雅。
周以宁给他们做介绍:“何千宜,我朋友。这位是陆律师。”
何千宜看他第一眼便怔愣住,两人打过招呼,她仍旧凝眉打量着他。
她心中熟悉感与怪异感齐齐上升,去抓周以宁的手:“宁宁……”
周以宁有些急,现在对她而言,一寸光阴一寸金,再不走又怕檀屹出幺蛾子。
她说:“回来说啊千宜,我走了。”
男人跨着大步,但为着穿高跟的女人,速度略微放缓。
周以宁则很小心,一路躲躲藏藏地上了陆怀桉的车,扣上安全带的一刹那才松了口气。
陆怀桉失笑:“打游击战呢?”
周以宁赧然,嘟囔:“谨慎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