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程淡定自如,而周以宁怕得要命。
这让她有点怀疑人生——怎么闹得好像自己在偷晴?
周以宁顺手把陆怀桉重新拖进黑名单里,消除掉可疑痕迹,看着檀屹的备注,她咬咬唇,听进去了陆怀桉那番不要打草惊蛇的话,把“恶心出轨男”改成本名。
然后她左拐右拐,找到那家咖啡店。
花屿是S市近年来很火的连锁咖啡店,淮州律所同栋楼的这一家,更是凭借全扇落地窗荣登最近的同城热点。
因为是休息日,店内有不少人,周以宁买了份咖啡和巴斯克,见缝插针,选了个窗边的位置。
花屿的装修很独特,除了独一无二的落地窗景,还融合来了书吧与文创精品店,文艺风十足。
周以宁本来也要开店,这会儿便假戏真做起来,绕着咖啡店做起研究。
檀屹到的时候,周以宁正趴在柜台边看里面的小鱼缸。
她眸子清亮,极其认真地盯着色彩鲜艳的斗鱼,见着斗鱼脾气火爆地冲上去咬别的小鱼,她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檀屹心里一动,也凑过去趴着:“要不也给你养一缸?”
周以宁抖了抖,似乎是被他吓到。
他揽上她的肩膀,轻抚安慰,语气不着调:“吓着小宝宝了?”
周以宁没什么威力地瞪他:好肉麻。
“不养,太麻烦了。”她嘟囔。
她养这些动物植物完全没有天分,养什么死什么,仙人掌都被她养烂过。
周以宁抬腿往座位那边走,檀屹揽着她一起。
他笑眯眯的,看不出刚才的怒气冲天想杀人的样子。
他指了指桌上没动的两样:“你的?”
周以宁坐下,无聊地看向窗外:“我的早吃完了,这是给你点的,你不是说要来吗。”
檀屹深感欣慰,同时还有点儿对自己疑心的愧疚。
刚刚在红绿灯路口处跟丢她,他险些没管住脾气,要对司机大骂出声,好在在这儿附近绕了一圈后,景硕眼尖瞅到了周以宁足以闪瞎眼的绿皮车。
再接着,便是进停车场,给钱调监控——发现她被一个人接走时,他戾气又往上冒。
然而那人全程撑伞,他连对方裤脚什么颜色都没瞧见。
通过两人行进方向,他忽而想起,他那位曾经的好兄弟的律所就位于这儿。
檀屹心中有股极其强烈的预感,他觉得,周以宁一定与他在一起。
毕竟,两人关系疏远,就因为这心照不宣的律所名字。
淮州,怀周。他得是个绿王八,才能忍受兄弟公司的名字和自己老婆有关。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巧合,然而陆怀桉没解释过,檀屹便觉得坐实了。
他是怀着捉奸的气势去淮州,待进了陆怀桉的办公室,才放下了疑心。
空气中没有周以宁的气味。
除去这段忙不着家的时间,他夜夜搂着周以宁睡觉,对她气味气息的记忆深入骨髓。
只是,桌上有一杯喝了小半的可乐。
檀屹这会儿已放下了怀疑,挑眉笑陆怀桉:“怀桉,咱都三十了,还喝这么小孩子的东西啊。”
他幸灾乐祸,也算伤口上撒盐:“可乐杀精啊。”
陆怀桉淡淡一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自嘲:“我一孤家寡人,杀不杀精有什么所谓。”
檀屹乐得大笑。
他又听陆怀桉问:“你呢,结婚这么多年,还没个准信儿?”
檀屹笑缓缓隐去,他轻睨陆怀桉神色,对方面色自然轻松,好似早已放下。
他有些怀疑:也许是自己以己度人,而陆怀桉真就是个君子?
想归想,该秀的恩爱还是得秀:“她年纪还小,不着急生,我们二人世界都还没过够呢。”
陆怀桉看他嘚瑟,微笑以对,又喝了一口可乐。
该感谢周以宁,幸好她的口红不沾杯。
檀屹又胡咧几句,达到目的后很快告辞,他还要赶往下一场找老婆。
陆怀桉坐在椅子上,玩着她唇舌碰过的杯沿。
可惜,今晚他特意订了那家空中法餐。
第10章
檀屹与周以宁仍旧泡在这咖啡店。
他见她是真感兴趣,到处观察,不由笑:“喜欢到刚吃完饭就跑来喝下午茶,这么想开店?”
周以宁嗯了一声:“老公,要不就盘下这家店吧,我刚刚问店长,他说他加盟费赚回本了,他要回老家了。”
她隔很久叫的这声老公让檀屹很满足,他擦去她嘴角的蛋糕屑,自然地舔进嘴里,又被她赏了个嫌弃的白眼。
上午在车上时还胆小极了,这会儿就顺杆往上爬了。
檀屹笑容不变,答:“不行。”
周以宁疑惑看向他。
檀屹:“我跟我那朋友都说好了,就等着你去看场地了,你总不能放人家鸽子吧?”
周以宁顺势又往他身上甩锅:“那你不早告诉我,害得我这么热还跑来喝咖啡。”
他无奈,承认错误。
檀屹垂眸轻抿了口,微微皱眉。
他讨厌这座大厦,又怎么会让周以宁在这里开店。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曾经得到过一次,不可能再给别人机会。
周以宁:“你还不去上班呀?”
檀屹张口就来:“老公今天想你想得欲.罢不能,咱回家上.床去。”
后面那句话尽管压低了声音,也还是让周以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真是服了他了,怎么能随时随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檀屹是真的想她。
前段日子,他有多久没回家,两人就有多久没做。好不容易醉酒那晚有机会,又被个不长眼的搭讪男打断。
他扣紧周以宁的手腕,从进门起就扼住她的后颈亲吻。
周以宁虽然不矮,但他比她高大概二十厘米,仰头接吻久了,脖子就极酸。
她哼哼出声,檀屹当然懂她意思,把人打横抱起,直入主卧。
这会儿的氛围令人意.乱.情.迷,而周以宁还犯她那洁癖:“洗澡,先洗澡。”
檀屹甩了她的胸衣,把光溜溜的一条小鱼搂着一块进浴室:“一起。”
周以宁被他摸了
个遍,又拎着花洒冲干净,她眼尾微红,手上没力地推拒着。
不行!她得守护自己的妇科健康!
她是想着垂死挣扎,奈何她对上檀屹从来就是失败方。
后背紧贴在湿漉漉的瓷砖上,热气升腾间,有滚烫抵住。
然而,檀屹忽地停住不动。
周以宁转头看他,眸色氤氲:“怎么了?”
檀屹无奈扶额:“你看看。”
她向下望去,看见顶端处有一抹红色,惊得瞪大眼:“你,你憋出血了?”
“……”
檀屹把她的嘴捏成“O”形:“傻。你来月经了。”
周以宁简直要热泪盈眶。大姨妈不愧是她的好姨妈。
檀屹知道她来例假向来都不舒服,念大学时就很严重,是结婚后他看着喝中药才好转不少,然而第一天还是会难受。
他邪火再旺,也不可能不顾老婆的身体。
两人匆匆冲完澡,檀屹把她抱回床上,凶巴巴的:“你给我等着,下次有你好看。”
周以宁在心里跟他对嘴:下次,呵,没有下次!
虽然没法做,但檀屹也没想再去公司。
他就坐在床上,拿着笔记本敲键盘,时不时看一下闭眼假寐的周以宁。
她小脸红润,精神还不错,一直翻来覆去,看来是睡不着。
就在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时,檀屹叫她。
“昂?”她躺回来。
在微黄暖光的映照下,檀屹脸色柔和:“宝宝,你下次不要去那儿了好不好?”
周以宁低声问:“为什么呀?”
檀屹睁眼说瞎话,开始胡诌:“那儿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好,像有鬼。”
周以宁:“……”
她索性戳破:“你今天是不是怀疑我有外遇,出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