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脑子里现在有一些乌七八糟的,静雾忍不住联想,他的声音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他应该不会说话吧?喘息声呢?音色依旧像现在这样冷淡平稳吗?
打住,静雾深吸口气,轻轻晃了晃脑袋。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都怪她的室友们晚上睡觉偶尔会冲黄壳子,她以为她没有被影响的,她都从来没参与。
不去想有的没的,她认认真真思考。
像现在,虽然他们坐在一起,但他们的世界真的很不一样,她还在上学,喜欢玩泥巴,但他已经在复杂的社会里建立了自已的规则和游戏。
静雾变得焦虑和担忧,如果相处,他们一定没有共同话题。
姚桢表姐和她的老公都是商业精英,性格相似,他们的家庭背景也相似。
但她和孟晏珩各个方面都相差好大,尤其性格,他们完全就是两个类型。
他见识阅历都比她丰厚那么多,不觉得她很幼稚像个小孩吗?
他们能相处得好吗?
之前,婆婆就总希望她穿得端庄淑女,说明婆婆喜欢的儿媳妇类型是大家闺秀那样的。
那么孟晏珩呢?如果他当初没有不得已娶她,后来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妻子?
他能力那么强,又有事业心,性格还冷淡寡情,应该会喜欢和他同样有事业心的独立女强人吧。
孟晏珩从来不像是会把很多精力放在家庭的男人,站在他的角度想,比起离婚后再婚,维系经营这段婚姻,对他来说确实是更省心不用费神费力的选择。
就像她,愿意维护这段婚姻,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林氏。
好像,大家各取所需,能不能相处愉快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路上,静雾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各种情绪都在心里过了遍。
当看着司机把车子开进西园,又停在地下车库时,静雾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
前排的司机安静得像空气,等待着老板和老板夫人下车,他不会开口问‘明早几点来接您’这样的话。
像这种事,李秘书会通知他。
不过,老板的老婆,他倒是真的没怎么见过。
他只敢在刚才老板下车买东西时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他忽然有种不认识老板了的幻觉。
他很难想象这样反差的两个人平时怎么相处,更别说一些…十八禁的画面。
静雾以为孟晏珩会像之前那样抱她下车,但是今晚,他绕过车头,为她打开车门后就没有动作了,甚至还问她,“在发什么呆?”
?
所以是…不抱她吗?
“没啊,”静雾声音轻飘飘的,被自已的自作多情羞红了脸,提起裙摆,打算自力更生。
但忽然想起什么,她又没了动作,改为仰起头来,亮晶晶的大眼睛巴巴望着孟晏珩,软声软气直接问:“你不抱我吗?”
前排的司机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静雾却依旧胆大而直白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反正…让她去跟他睡觉她还做不到,而且,矜持的女孩子怎么好意思那么主动!
但是,撒娇的话,信手拈来吧~
什么事还不是都讲究个循序渐进。
她总不可能今晚就让他脱光她的衣服,还让他把那种恐怖丑陋的大东西捅.进她的小花蜜里吧。
孟晏珩听清了,也看清了她眼里的想法,但他仍旧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静雾也知道应该找个借口,但现在穿着舒服的棉拖鞋也不能再说脚疼了,想了想道:“我裙子拖到地上会脏啊。”
静雾觉得这借口很好,女孩子爱美很正常呀。
但孟晏珩站在静雾面前,背着光,深邃的五官轮廓本就不甚明晰,忽听小姑娘这么说,眼眸微眯,眸光沉冷。
他已经尽量在忽略某些细节,比如她今晚身上穿的这条某品牌高定不是他挑选送给她的。
毕竟静雾衣帽间里的每一套高定都是他亲眼过目亲自挑选的款式。
这一点李秘书就清楚,孟总不喜欢烟酒局,闲暇之余的爱好不过是喜欢给太太疯狂消费,小到一个头饰他都会亲眼过目。
某次乌烟瘴气的股东大会上,孟总就在会议桌上开小差,平板里不是各种密密麻麻的报表,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张接一张甜美精致的高定礼服图片。
李秘书也觉得,孟总像是养了个女儿似的。
像这种在孟总眼里低廉的牌子和那么暴露的款式,孟总是不会买给太太的。
一条裙子都那么在意吗?孟晏珩心里那股幽暗的妒火越烧越旺。
孟晏珩沉声道:“自已走。”
他也不再等静雾,转身大步朝电梯走去。
静雾:“……”
这个鬼东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平时不是挺喜欢抱她的吗?一有机会就抱。
她现在主动了,他反倒看不起抱她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静雾见他真的绝情的越走越远,咬着唇瓣,不得不立马下车,揪着裙摆哒哒哒的小跑着去追他。
司机透过车窗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脑袋里忽然蹦出一句话:媚眼抛给瞎子看。
面对那么娇气清纯的小妻子,嗓音那么甜软,还那么会撒娇,老板果然还是老板,竟然还能那么薄情冷淡,不为所动。
他有点相信老板性冷淡的传闻了。
孟晏珩的手指一直摁在电梯开门键上,直到静雾跑进电梯里来。
她现在情绪外露得越来越明显了,对他有意见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那樱桃一样红润的两瓣唇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让人想抓过来含进嘴里狠狠吮吸舔舐,再重重咬两口。
难道他看不出她的想法吗?
她那么胆小,那么敏感,那么容易退缩,说好听点他是引导,说难听点他一步步算计筹谋到现在,她会想些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难道他*会不知道?
但是他能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惹他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告诉她,他现在就想在电梯里把她身上碍眼的裙子扒光,让她赤身裸/体?
告诉她,他还要把她摁在电梯上,让她自已撅起/小屁/股,把她的小屁股/扇.肿扇.烂?
还是说告诉她,不听话,是要被他摁在床上.干.坏,干到三张小嘴永远闭合不了,小肚子灌/满到塞不下,干.得她变成一个肮脏的破布娃娃后仍要躺在床上被他没日没夜的.干,直到把她用烂,让她变成废物?
他是个天生的自我掌控者,自律,自制,同时他有很阴暗的一面,堕落而极具破坏力。
这样的念头令他自厌,因为这不是对他珍爱的小宝贝该有的想法。
他想宠她爱她,想和她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他很珍爱她。
叮的一声,电梯入户。
沉默的人尤其沉默,不高兴的人嘴巴也依旧还撅着。
冰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孟晏珩脱了外套,扯开领带,去冰箱拿冰水喝。
静雾看着他马甲衬衫包裹着的挺拔宽阔的背影,淡漠,威严。
两秒后,她自已也拎着裙摆转身乘电梯上了楼。
她难道不漂亮吗?她今天更漂亮。
望着浴室镜子,女孩这样想。
但为什么,他今天对她更冷淡?
而且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在浴缸里泡了会儿后,女孩又仿佛灵光乍现般,后知后觉,他是不是知道她今天出去见谁了?
他不会真的以为她要给他戴绿帽吧?
面对他们孟家,她怎么可能那么胆大妄为。
洗完澡,做完身体护肤,静雾换上夏天穿的冰丝吊带睡裙。
她格外喜欢绿色,所以进浴室前在衣帽间随手拿的睡裙是哑光的深绿色。
但自从冒出绿帽子的念头后,这时候再看这个颜色,怎么感觉有种挑衅的意味?
好在孟晏珩看不见。
静雾回到衣帽间,她这段时间没怎么回来,大大小小的礼品袋又多了不少。
要是孟家人来看到,八成会觉得她这个儿媳妇败家。
但明明败家的不是她。
这些礼品袋里应该有孟晏珩送的生日礼物。
但是静雾没有去拆那些袋子,而是打开了衣柜里的某个暗格。
半个小时后,七八个被拆开的礼品盒堆在身边,静雾被包围在中间,鼓着脸颊看着眼前的16个小熊玩偶。
一套盒子里有四只,一共四只盒子。
除了颜色和细节的差异,款式都一样。
要是一盒还好,但是一连四盒都一样,看起来就很敷衍。
静雾把所有东西又塞回衣柜里,回到房间,扑进柔软的被子里。
好奇心得到满足后,心情意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