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低度近视,尤其是在下雨的夜晚开车,他戴上了眼镜。
于是静雾接到电话后,乘坐电梯飞奔到楼下,看到的就是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站在大堂里的孟晏珩。
四周有不少女孩正在偷看他。
“孟晏珩!”静雾飞奔着向他跑去。
孟晏珩轻皱了眉,大跨步向她走去,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提醒她,“慢一点,小心滑倒。”
静雾笑嘻嘻道:“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每一次见你,都是飞奔而来,都是迫不及待,都是殷殷期盼。”
孟晏珩嘴角扬起笑,“出去读两年书,小嘴巴怎么那么甜了。”
静雾拽着他的大衣歪了歪脑袋,“跟你学的呀。”
静雾不好意思说,他在床上更会讲甜言蜜语,完全是得他真传。
孟晏珩想抬手捏捏她的小下巴,但他的手现在太凉,于是遗憾作罢。
他展开自己的大衣,从怀里将静雾的大衣拿出来。
静雾震惊他从怀里掏出一件叠得整齐的女士大衣,更震惊的是,她发现孟晏珩的半截裤腿都是湿的。
静雾侧头朝大门外望了眼,“今天的雨那么大吗?”
“嗯,是很大。”孟晏珩说。
一点不解释是因为路上堵车严重,在距离国家会议中心还有三公里的时候,车子彻底走不动道了。
于是他扔下车子,打着伞腿着走过来。
又怕大雨打湿了她的衣服,所以就裹在了怀里。
孟晏珩给她穿上衣服后,摸了摸她小手,用大衣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捂着,问,“怎么第一晚就加班?”
静雾道:“这是我回国的第一个项目,我当然要很认真,而且Johnny那么信任我,我不能辜负她。”
“那感觉怎么样?适应国内的工作氛围吗?”
静雾小鸟依人的在他怀里,声音都变得瓮声瓮气的,“才刚接触,目前还好。”
“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静雾想了想道:“本地团队那边有一点。”
“说来听听,看老公能不能给你们解决。”
听完后,孟晏珩平和道:“这种事情你们解决起来有难度,有些人脉你们还够不到。”
静雾从怀里仰起头道:“那会给你添很多麻烦吗?”
孟晏珩拍了拍她的背,“不会,老公去打电话帮你们疏通一下关系,今晚大堂的大门会为你们一直开着。”
“谢谢老公。”
“去忙吧,老公在下面等你,等会儿送你回酒店。”
静雾皱眉,“不可以,你裤腿都湿了,你不要等我,你快点回去换衣服,我忙完回到酒店就给你抱平安。”
孟晏珩笑道:“雾雾现在都会管着老公了,嗯?”
静雾害羞却很娇横道:“不可以吗?”
孟晏珩在她耳边愉悦的低声道:“可以,老公也喜欢被雾雾管着。”
静雾耳根子软,最受不了孟晏珩甜蜜蜜的糖衣炮弹,还真就上纲上线了,像个小老太似的,上楼前还三步两回头的认真叮嘱:“你要听我话孟晏珩,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孟晏珩温柔笑着看她,叮嘱她,“看路,雾雾。”
静雾回到四楼的展览馆。
今晚她们设计团队这边同样留下了一位花艺师看场。
她的同事道:“Eira,你身上的大衣哪来的?我还想着你会冷去给你找了件披肩呢。”
静雾用英文回复同事道:“我老公来我给送衣服了。”
同事:“孟来了?哇哦,好幸福哦。”
静雾大方的笑笑,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蔺寄真。
对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正抱着手臂。
静雾道:“披肩你可以拿去给蔺小姐,她应该很冷。”
同事:“好的。”
蔺寄真几乎不依赖家里,也很少向家里开口寻求帮助。
而她自己的人脉,她周转打了一圈电话下来,都爱莫能助。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给父亲打电话时,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打了进来。
沟通完之后,蔺寄真挂了电话,通知团队不用担心,事情解决了。
蔺寄真看了静雾一眼。
大概知道了是她背后的那个人在帮忙。
按道理来说,她们设计团队并不需要处理这些事情,这些配合和保障该是她们本地的会展团队该负责做好的。
这时候她不仅没有埋怨与指责,竟然还默默帮忙解决了问题。
蔺寄真也没有认领功劳,在之后的庆功宴上提出来,并感谢了她。
一直到晚上十点,静雾和蔺寄真才先后离开。
蔺寄真等助理去开车,披着外国友人借她的披肩乘电梯下楼。
到一楼,电梯门打开,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对般配的身影。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女孩身材娇小纤细。
两人穿着情侣款大衣,一黑一白,牵着手一起走出了大门。
说起来,她也三年没见过这个男人了。
这两年圈里时不时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传闻。
什么孟家大儿媳在京中消失,疑似被发配国外。
什么孟家儿媳被逐出家门,孟大公子已离婚。
‘坐实’这两条传闻的是孟大公子的表妹在京圈名媛群里模棱两可的回答说这两年确实没见过她表嫂。
就前几天又还蹦出来一条坐实孟大公子已单身的消息。
养宜医院的龚玥医生在京圈名媛群里说孟大公子入院几天,从头到尾不见他的妻子。
网络中的谣言纷纷扰扰,现实中谁能想到,孟大公子的老婆还是出国留学的年纪,而孟大公子是会等候到深夜接妻子下班的人。
三年前,同样是在这里。
她曾以策展人的身份站在那个男人身边高傲的俯视静雾。
将小姑娘视作一朵菟丝花。
将她看作是男人养的金丝雀。
但现在,她发现自己误会了她,也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她是向上走的。
而他们牵着的手是平等的。
第64章
时间紧,任务杂,之后几天,静雾都在忙忙忙。
她每天都面临着各种意外状况,物流延迟,灯光效果不及预期,花材状态突变,总有解决不完的问题。
终于到了花展前一天晚上,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静雾才从展览馆回到酒店。
尤其今天是她经期第一天,此时她已经十分身心俱疲,回到酒店后就一直躺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今天甚至都没有时间给孟晏珩打过视频。
但孟晏珩知道她今天是布展最后一天,早上醒来时手机里就有他的消息,让她先专心忙自己的事情。
虽然他这么说,但静雾知道他估计还在等她,于是抬着无力的手指头,拿出手机给他报了平安。
果然,下一秒孟晏珩的视频就弹了过来。
视频接通后,孟晏珩没有看到静雾,只看到酒店房间的欧式风格天花板。
这两年打了无数次视频电话,孟晏珩已经十分了解这样的情况了。
要么静雾是分心在其他事情上,要么就是她太累了。
孟晏珩见不到她,心里却已经酸疼起来,“很累吗?”
“嗯。”
“吃过饭没有?”
“吃过的。”
孟晏珩的声音醇厚低沉,像温柔的催眠曲动听,也像柔软的温泉水,她整个人都被温暖的包裹着,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于是鼻尖就有点酸,这一秒好想被他抱着。
但静雾知道已经很晚了,而且明天气候峰会开幕,他们都忙。
孟晏珩怕她这几天忙忘了,提醒她,“明天是你经期的日子。”
静雾鼻尖更酸了,嗯了声,但还是忍不住在他面前委屈,低声说:“今天就来了。”
“提前了?”
“嗯。”
“最近压力太大了,对不对?”
“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