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不赞同囚禁利奥波德,认为只有死人才是最无害的。但殿下要留着他交换伊利亚,他只能暂时同意。
凯瑟琳次日便去了哈佛,谢尔盖留在曼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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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的考试周总是比较严肃紧张,你要说当代大学生基本都是有钱人,还在乎考试成绩吗?在乎的,有钱人要攀比一切,资产、血统、漂亮妻子,必定也包括聪明子女,你可以不爱学习,但最好不要成为吊车尾的那个。
所以大学生也还是比较卷的,不是太卷,是因为大部分学生没有就业压力。
也有平民家庭的孩子能上哈佛,但不多,必须有全额奖学金才能支付学费和生活费,这部分学生最卷。
法学院没有毕业论文,但有期末考试,小约瑟夫肯尼迪先生的压力也是蛮大的,他不能考得太糟糕,尤其不能比他的同学比约恩考得差。糟糕的是,比约恩很会考试,因此他的压力巨大。
感恩节他是在外祖父家里度过的,“甜蜜菲茨”很爱他,也很关心他的……爱情。但就连见多识广的祖父也说,想跟皇储结婚的难度比他当选美国总统的难度要高得多。竞选总统只需砸钱,可……
我谢谢你啊老祖父。
乔心里很不是滋味,祖父超爱他的,一向只会夸夸,可就连祖父都不看好。你总不能期待她再次成为寡妇吧?阿拉斯泰尔身强力壮又年轻,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想他暴毙可能性不大。
王室成员可以离婚吗?她会在什么情况下考虑离婚?
于是他决定做一点小小的社会调查,去波士顿法院调阅了近年的离婚诉讼案。绝大部分离婚案都是因为一方或双方出轨/偷情,“出轨”指不固定的与一名或多名异性/同性发生性关系;“偷情”指与固定的性伴侣有多次性关系。
虽然出轨/偷情是丑闻,不论男女都是丑闻,闹到法庭上,社会舆论更多的指责女人,但总归是男人犯错更多,占至少80%。
那么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想办法让阿拉斯泰尔出轨,另一个……
不,他绝不会让她成为丑闻人物,有什么就冲……阿拉斯泰尔来好了。
玩政治的心都脏,对于政坛如何出头,他从小就耳濡目染,竞选季的报纸上总是精彩纷呈,双方或者多方都互相泼脏水、爆黑料。两位祖父其实都不是很喜欢爆黑料这种做法,帕特里克祖父喜欢在台下摆平一切,甜蜜菲茨也差不多。
闹到对媒体爆黑料说明你私下搞不定对方,一位优秀的政治家不能依靠爆黑料来除掉对手。黑料只是用来要挟对方的工具或者说手段,但首先,你手里要有这个“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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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哥本哈根。
高个男人身体很是瘦削,体重减轻到十分危险的程度,简直可以说骨瘦如柴。他极度虚弱,似乎那位少校铁了心的想要饿死他。
开头几天他只能吃流食,主要是肉汤和牛奶。有人为他请了医生上门看诊,雇佣了一名看护照顾他。几天后他才能吃一些软烂好消化的食物,还不能吃太多。
一天4餐,定时定量,唯一的例外是牛奶。
他不被允许写信,不被允许对外联系,也不允许他外出,但可以看书。有人为他送来一大堆书籍,主要是俄罗斯时期和苏联时期的书籍,有小说有哲学专著,但不让他看英文书籍。
就别提英文的杂志报纸之类了。
倒是允许他听收音机,他懂一点丹麦语,不太多,勉强能听个大概,可以让他了解一些外界的情况。
他缺失了整整半年的信息输入,所以在听到德军已经占领了波兰的一半领土后大为吃惊。至于波兰的另一半,则归了苏联。
他想念远在大洋彼岸的殿下,不知道……她还记得他吗?她之前订婚了,顺利结婚了吗?也许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她大概会伤感一阵子,可总会忘记他。
他心如刀绞。
他们大概不会允许他再回到殿下身边了,不然不会不允许他写信,或是去邮局打越洋电话。虽然没有人明确告诉他,但他知道,他们一直是这样“调动”秘密特工的。大部分秘密特工在不得不放弃伪装身份的时候都是忽然“失踪”。
他十分痛苦,也十分迷惘,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也不知道等他康复后会调去哪里。是回莫斯科?还是另有任务?他还能再见到殿下吗?
他那可怜又卑微的爱情,只能就此涅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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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过的很快。
除了考试之外,凯瑟琳都在思考两个问题:伊利亚死了没有?如何处置利奥波德?
疯狗被关在地下室,枪伤做了个粗糙的手术,术后他不出意外的感染了,高烧数日。不过这个社会有钱就能得到一切服务,谢尔盖再次找来医生,保住了利奥波德的狗命。
等他退了烧,她也考完了,便让谢尔盖押着他飞到波士顿,她要直接从波士顿飞往渥太华。
她不希望疯狗被他的属下救走,万一伊利亚真的被疯狗关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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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斯泰尔到渥太华机场接机,很吃惊的见到利奥波德曼恩少校成了妻子的……囚犯。
你这是私刑你懂吗!
他有些凌乱,一方面他知道这家伙暗中觊觎他的可爱妻子,一方面……算了,王室成员就是做点违
法的事情又怎么样?他遵纪守法,但他也懂这个时代的上层规则,奥莉娅有权处置对她无礼的家伙。
他的别墅位于枫林路,因此在王室成员保护组特工的报告中,称之为“枫林别墅”。埃莉诺的代号仍然是“Ella”,阿拉斯泰尔的代号是“Frank”。
枫林别墅的地下室成了利奥波德的囚室。他的双脚各有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分别位于两个墙角。脖子上戴着他送给奥莉娅的宠物用皮项圈,他还挺欣慰她能开发出宠物项圈的另一个用法。
第247章
谢尔盖对利奥波德用了“大记忆恢复术”,可惜并不好使,他仍然一口咬定伊利亚已经死了。
凯瑟琳无能狂怒了一番,让谢尔盖转告利奥波德,没有价值的囚犯只能去死。
利奥波德便说,要当面告诉殿下。
呵,好稀罕吗?
凯瑟琳不打算理会他,她可是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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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圣诞节假期比较特别,总督约翰巴肯身体虚弱,从月初开始就病倒了,总督府大部分事情都是阿拉斯泰尔在处理。总督代表英国王室,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也挺忙的。
加拿大首相每周会来跟总督汇报一下工作,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也得走走流程。总督病倒后,听取工作汇报的人就变成了总督副官阿拉斯泰尔王子,实际他等于代理总督,白金汉宫也发了正式文件授权阿拉斯泰尔王子代理总督职务。
与此同时阿拉斯泰尔还要忙着新兵训练营的事情。他不担任教官,但新兵营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需要他拍板:教官人选、食堂伙食、衣物鞋帽、津贴发放、训练项目、新兵手册、环境卫生。这也是他第一次负责非常具体的一摊子事情,因此头几周手忙脚乱,最近几周才终于上了正轨。
总督府的圣诞宴会也由阿拉斯泰尔主持,凯瑟琳来了之后,便问她要不要接手。
凯瑟琳也懒得弄,直接转交给了女管家索科洛娃伯爵夫人。
加拿大人对阿拉斯泰尔王子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他祖父老亚瑟王子曾在加拿大军队中服役,参加过埃克尔斯山战役并获得勋章,还是1911年至1916年的加拿大总督。其时恰逢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亚瑟总督走遍全加进行战争动员。
老祖母公爵夫人普鲁士的路易斯公主在加拿大期间是红十字会的理事,并为其他医疗和慈善机构工作,大抵就是筹款活动,还担任了加拿大爱尔兰游骑兵营的名誉总司令,这是一个虚衔,通常由赞助人担任。
这种荣誉头衔,姑姑帕特里夏也有,叫“帕特里夏公主的加拿大步兵团”,由两个机械化步兵营和一个轻步兵营组成,是上次世界大战期间第一支进入欧洲战场的加拿大军队,也将会是本次世界大战第一支开赴英国的加拿大军队。
加拿大远离欧洲,本土卫戍压力不大,加拿大军队增援英国本土,初期也只是增强大不列颠岛的防御工作。
加拿大要爆兵,那么军费开支可想而知的一定也会暴增,军队编制需要大大扩容,因此已经有军官建议,新建部队邀请王子与王子夫人担任荣誉总司令。
凯瑟琳将这份“请愿书”看了又看:你们还怪会拍马屁的!
两支军队一支叫“阿拉斯泰尔王子装甲营”,另一支为“埃莉诺王子夫人步兵团”,分别隶属不同的陆军师。凯瑟琳将“埃莉诺”改为“奥尔加”,批准了。
另外她还要依照传统王室与大贵族女性的传统,参与红十字会以及教会的活动,主要也就是参加筹款晚会、视察医院和护士学校。她没有接受过医护训练,因此另一项传统当护士这一项就免了。
首相在这周与代理总督例会的时候,顺便问了王子夫人是否打算在医院做些实际工作,得到否认的回答后也没有说什么。
凯瑟琳一直忙碌到圣诞节当天。圣诞前夜和圣诞节当天都有公务,在总督府设宴分别招待首相与议员们、各国外交官。圣诞节后便跟丈夫去滑雪了,玩了5天,到1939年最后一天才回了渥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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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波德在地下室里不知外界日月,只能从墙上的挂钟看时间。
他的生活十分规律,上午7点醒来,晚上8点睡觉,脚镣和宠物项圈没有影响他日常健身。三餐定时定量,吃的不能说有多好,但绝对不会让他挨饿。
他要求看书,无人理会。要求看报纸,也无人理会。
谢尔盖叫他省省,他不是战俘,不适用《日内瓦公约》。
凯瑟琳觉得谢尔盖太刻板了,为什么三餐要定时定量呢?就要打乱,还要偶尔饿他一顿。一个囚犯不配得到稳定三餐,还会打乱他的生物钟,挂钟12小时一圈,地下室的窗户也封起来了,他很难判断日夜。
从三餐打乱的那一天开始,利奥波德每餐都要求见见殿下。
可殿下并不想见他呢。
凯瑟琳确实也没有时间理会他的请求,忙着呢,勿扰!
这次去了安大略省的蓝山(BlueMountain)滑雪,蓝山距离多伦多165公里。目前加拿大尚无专业的商业滑雪场,滑雪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体育项目,还属于高端游戏,需要自购滑雪板、滑雪服、滑雪帽,光是购齐装备就要一笔不菲的费用。还需要雇佣滑雪教练。
现在的滑雪教练也不专业,不过他们都是滑雪高手,大多都是不差钱的二代。能跟王子与皇储拉上交情,那可是好事呀!
因此体验也是极好的,几乎等于手把手的教她俩,挑选合适的雪道,地势比较平缓,难度不大。
前两天都在学基本姿势、如何在滑雪板上保持平衡、如何使用雪杖,第三天才开始实操,由滑雪教练陪伴,保镖和特工们分散在雪道两边,凯瑟琳也不懂他们分散在两边到底有个什么用。
滑雪果然很好玩!
从高处向下,那种疾驰的感受一点也不比骑马或是开车差在哪里!滑雪实际也是一项竞速运动,因此对速度的追求才是真谛。她也滑的越来越快,就是有一点不好,滑到雪道尽头,你还要自个儿走回雪道顶端。
这时候也没有索道,要是有索道可就快多了,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回到雪道顶端。
尽管有种种不方便,
但还是玩的非常开心。
第5天甚至还跟阿拉斯泰尔、几名滑雪教练展开了竞速比赛,最后当然是可爱的皇储殿下拿了第一啦!
哈哈哈!
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初学者水平极其有限,不该拿第一,但谁让他们都不敢争抢这个“第一”呢!
问就是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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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渥太华也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事情,晚上是首相府的新年晚宴,也就是议员们、各国外交官、加国富豪们。加拿大比较低调,跟高调的邻国相比,任何方面都很低调,有钱人相对也低调许多。
共同点就是加拿大的王室迷也很多,他们都争先恐后想跟王子夫妇攀谈套近乎,有些人在之前的募捐晚会上踊跃捐款,已经提前刷了脸熟。
凯瑟琳对应酬类公务的态度是波动的,有时候很喜欢,谁不喜欢彩虹屁呢。有时候就觉得这些人的马屁很俗套,没有新意。而且她超级现实,对于捐款大户可以做到笑容满面,对于从未捐款的吝啬鬼指定不会有好脸色,能开恩允许他们亲吻手背行礼就算是给面子了。
富豪们也很上道,纷纷表示会再接再厉,为殿下的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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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枫林别墅已经很晚,就要过了午夜。
1939年居然就如此“平静”的过去了,北美远离欧洲,现在也实在感受不到什么“战争的危机”,要不是新兵营轰轰烈烈的在全加兴建,普通人真的没啥感觉。
凯瑟琳抽空看了这周的报纸,没有什么大新闻,法德边境安静如鸡,德军揍完波兰后也安静了下来,看来两国都不想跟对方开战。